两个姑娘家虽说是洗澡,但是嘻嘻闹闹地耍了好久,把外头候着的一群下人急的吃院子里的干草,这才施施然地出来。
带头的看上去年纪尚轻的总管赶忙迎了上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两位姑娘真是让咱们好等。”
舒姝本来站在舒简后头,两人紧挨着只差了半步距离,听到了下人这个逾越的言论,七阶的威压直接给罩了过去,“怎么,你有意见?”
“噗,”那总管一下子被威压给震得弯了背脊,他想来是没有料到这姑娘是如此地干脆利落,一言不合就出手,所散发出的七阶威压,哪里是他一个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赶忙认错,“没,奴才不敢,”末了却又要加上一句,“只是两位姑娘让正堂中的家主等得急了,那可就是罪过一遭了。”
“哦?”舒简在一旁托着下巴轻笑,声音婉转,托着最后萎靡腔调的尾音,“罪过一遭?”
舒姝在亦是帮腔道:“对啊,一个奴才,却跟着主子在说罪过一遭,未免太可笑了一点。”她手臂一抬,掌心里快速地聚集起了一堆红色光芒包裹于外的火焰,隐约可见其中的微小龙形,如同困缚其中万年的野兽,不甘地发出震天的嘶吼,舒姝一双明亮眼睛微微抬起,手臂再胸前轻巧地绕了个圈,掌中火龙就和脱离了控制一般,像根离弦之箭,猛发大力地朝着下头的总管射去。
“啊!”
总管一下子向后仰倒着瘫坐于地,两腿抖得不能自已,胸前一片光溜溜的,衣料全数烧成了灰烬。
舒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却又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像模像样地责怪道:“姝儿你怎么回事?顽劣得连家主身旁的奴才都敢开玩笑!”
在场跟在总管后头来的下人,身子都轻轻一抖。缚火龙这等功法都用上了,却硬是被姑娘睁眼说瞎话地说成了开玩笑,那么拿刀捅几下,岂不只是恶作剧?”
“家主看到你,肯定脑仁痛。你还是乖乖呆在院子里,找一块破土墙面壁思过吧。”
这本是他们两商量好的。当初两个光溜溜的美人赤足钻入了浴桶之中,墨发荡漾着在水里沉浮,艳红的玫瑰花瓣轻飘飘地挂于其上,舒简闻着药香,嘴巴里也依旧絮絮叨叨不停,抱怨着身边都没个可信任的丫头照顾起居,不光繁琐的衣服难穿,发饰难束,身体上长着这么长的头发,就连个澡都没法子好好洗。
“姐姐快别说了,”舒姝舀了一手水,朝着舒简就洒了过去,劲不大,手里舀着的水也不多,撒出去也只是点点滴滴的水珠,“如今这个家已经是危机四伏,再出个梅枝桃花那样的侍女,恐怕一口糕点下去,咱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舒简一抹脸上的水珠,点头称是,梅枝为了个男人就能把自己主子给卖了,不过作恶多端也好,终归是死在了自己面前,也算是绝了后患;而桃花,呆在舒姝身边就是为了把她在众人面前塑造成一个蛮不讲理的骄横形象,如今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对她们而言,终究是个祸害。
身边之人还有可信的吗?
她刚刚穿越没几天,还没来得及摸清大概就被一串接着一串的破事忙的晕头转向,虽说捡到了百毒不侵和修为猛涨的大馅饼,可是这运道也太衰了点吧。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了一样衰的,当初在花海里被一下子毒晕过去的侍卫光甲,说起来还没见过他的样子,不过感觉这人挺可靠的。
舒简这一反常态,忽然一下地分外地安静,闭起眼睛,自顾自地朝自己身上泼水。舒姝奇怪地看了她许久,终是忍不住询问道:“姐姐,怎么了?”
“你留下。”
舒姝神情一愣,手里的动作也是骤然停止,声线都比平日里尖锐了三分:“我的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啊!”
“怎么能把我留下,你怎么能把我给留下呢!”她刷拉一下子从浴桶中站起,拱起身子,跨了两个桶之间的距离伸手去握住舒简的肩膀,少女的身姿并未完全长全,细腰,不及手掌盈盈一握,胸前两个小馒头一样的大小,上头的两个微微凸起的点点因为衣物束缚地紧了,露出了点点的娇嫩粉红,浴水在她光滑的身上结成水膜,水膜又在空气中涣散,一滴一滴地划过水珠,轻轻地溅在了水面上,滴滴答答地脆响。
舒简倒抽了口气,脑子里的热血齐齐翻涌,她怀着感概之心瞻仰了一下自己妹妹的身躯,烛光亮堂地几乎能映射在上头。
这光泽这身段,足以让人兽性大发啊,真的是活脱脱一个小祸水。
“我,咳,那个,”舒简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顺便也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才继续说道,“今晚正堂那处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若是我们两都去了,赴了这场鸿门宴,那不是正遂了他们的意,一网打尽了。”
舒景悦还不知道死没有死,若是这帮哥哥姐姐夺宝之心犹在,冲过去跟家主回禀了情况,恐怕这两个老家伙贪心已起。
“姐姐是担心,家主早已和大哥他们同流,想把你…”舒姝顿了一下,略微思索,发现也不无道理,“姐姐所言极是,那我待会就等在这里。”
“一个时辰后如果我还没回来,”舒简郑重地抓住了舒姝娇白的小手,触感实在是美妙,不由地多捏了两下,“你一定要带上光甲,前去救我。”
回忆至此,舒姝也听懂了舒简所谓的“破土墙面壁思过”的深层含义,连忙摆出一副委屈的态势,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姐姐,你果然是嫌弃姝儿了。”
这女人面啊,就要跟秋日天一样,阴晴不定,这才能被赋予上被琢磨的挑战感。舒简在一个无聊闲闷的日子里,懒洋洋地对着舒姝发着牢骚。却不曾想被这丫头牢牢记住,吸收传承并且发扬光大。
众人都被舒姝这个转变吓得一愣,辛亏舒简反应得快,忙斥道:“赶紧的,赶紧进去。总管,咱们该走了。”后一句话是对那个看起来是头头的小总管说的。
“啊,哦,好的,姑娘跟我,”他刚被舒简带着说着,朝门口还走了两步,却忽然恍然大悟地说道,“不对,七姑娘。”
敬酒不吃吃罚酒!
舒简的眼眸一下子就寒了下来:“七姑娘怎么了。”
管家的眼神刚一接触道舒简,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心里暗自惊叹这姑娘的气势便可以抵得过威压的释放,却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家主也请了七姑娘前去。”
“姝儿可是被我罚了去面壁的。”舒简歪着头,面上带着笑。
“可要见七姑娘的不是家主,”管家恭敬地答道,“是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