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告诉她,他会自己说的不是吗?有些时候人们就是这样,明明是那么的想要问为什么,可是却因为害怕听到受不了的答案,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放弃。
第二天早上,雨椁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仔细想想,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个安稳觉了。咦,纪初衾呢,怎么不见了?床头放着装着早饭的保温盒,上面贴着便利贴,漂亮飞洒的字体窜进雨椁眼里:老婆,公司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处理,你在家里好好带着,不要下楼,实在无聊,就去旁边的书房看看书。落款处画了一个可爱的笑脸,单字衾。
雨椁笑了笑,幼稚鬼!殊不知自己此时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微笑。
吃了早饭,雨椁本想着再改改剧本,却始终找不到灵感,索性到纪初衾的书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书。
推开书房门,雨椁借力滑着轮椅进去,手指波动着一本本书,啧啧,全是金融方面的书,让她看什么啊!正无语地想出去,却被书房另一边大大的一幅图吸引了,那是.她小时候画的他们俩长大时穿上婚纱的样子啊,他居然,将它裱起来了?!
呆呆地过去,轮椅好像碰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个大大的铁盒子,这是他们埋在大树下的时光盒啊!雨椁伸出手缓缓打开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一瞬间泪水就这样落下,她的心,竟不知该如何安放了。
盒子里,有她最爱的大圣泥人,那时候在学校里,她的泥人被人抢走,是她的呆子帮她拿回来的,雨椁想起他白白的小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还跟她说自己没事儿的倔强样子;还有自己不小心摔碎了的大圣糖人儿,是她的呆子求了糖人师父好久才粘好的;有他和她在公园里画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圣石膏,画了一个下午,虽然丑丑的,可她高兴了好久;还有她送他的小猪帽,贺卡。。
雨椁看着这些年少旧物,一边笑一边流泪,她啊,被这些东西敲开了心房呢。细想来,年少时除了他,其余的生活好像都是一片空白了呢。
“老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初衾喘着气推开门,在公司一办完事几乎是飞奔回家的,谁知道回家就看见他的雨椁在书房哭。
初衾急忙蹲下身,这才看到雨椁手上拿着糖人儿,大概猜出来原因了,心疼地伸出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细声解释着:“我一回来就到老院子去取时光盒了,我还担心有人把大树砍了呢,还好它还在。”
见雨椁一发不可收拾地流着泪,初衾更是不知所措了,他最害怕看到她哭了,看得自己难受,又不能替她分担。“别哭了,大圣是不会掉眼泪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雨椁哭得更厉害了,这个家伙怎么每次都有意无意地勾起自己的回忆呢?就不能说“哭了就不漂亮了”之类的话吗?小时候这么安慰自己,长大了也这么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初衾就纳闷了,他家老婆怎么越哭越厉害了?!她的眼睛是水龙头做的吗,怎么还拧不上了!这可急坏了纪初衾,智商高如他,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了,只能一个劲儿地拭去雨椁脸上的泪水。
雨椁打着哭嗝,也不知是不是哭傻了还是脑袋堵住了,噘着嘴一字一顿地问道:“纪初衾。。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原来是真的不喜欢啊,难怪那天没有来大树下,难怪。。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雨椁,你还不懂吗?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很早以前,我就懂什么是爱了。祁雨椁,我这一生,只够爱你一个人。”初衾蹲在她身边,抬起头认真答道。
雨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纪初衾捏了捏雨椁柔软的小手,又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温柔道来:“你看,我们是天生一对啊。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即使绕了一大圈,我们还是绕道了对方身旁。现在拥抱着你的人是我,你看,你还是我的。”
好像心里被什么堵住了,闷得雨椁难过得不能自己。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这家伙居然还把《我侬词》都搬出来了?!肉麻死了好吗?!
“吃了晚饭带我出去透透气好不好,在家里好闷呢。”哎呀,这样的气氛太过暧昧,她还不能适应。
初衾望着她的眼波,阳刚透过纱窗照进来,刚刚好。“好,我随你意。”知道她还需要时间,他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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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的风缓和了夏夜的燥热,上海的夜景真是很美的呢。
“雨椁?”古允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不仅收了收牵着祁乔乔的手。前几天听说她在片场受伤了,想去看她,却被保镖挡在门外。那个男人,就是她一直爱着的那个人吧?他们在一起的三年,古允晨感受得更多的,是雨椁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她看的,就是他吧?
雨椁闻声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微笑点头以示回应。毕竟自己也不是一个喜欢拖着旧事不放的人,有些事该释怀的也就释怀了,一直把自己困在枯壳里不出来,总有一天壳会破,会疼的。
初衾也礼貌性的点点头,等着雨椁发话。不过那厮却先开口了:“允晨我们先走吧,爸爸还等着我们呢。”
祁乔乔是有恨又怕,自己因为祁雨椁被纪初衾使计雪藏,又不敢有所报复。
古允晨复杂地看了看雨椁,勉强对身旁的祁乔乔笑笑,两人便走了。看来自己要加快计划了,他一定会让雨椁回到自己身边的。
“呆子,我最近都没什么灵感呢,怎么办?!”雨椁呆呆地看着天空,突然就冒出这样一句话。这样可不行啊,过几天还想着会片场呢!
“没灵感?我带你去个地方。”某人神秘兮兮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