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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孔圣难评大日,幼童志在江湖

江州原大周五州之一,位于益州东方中州以下九州最南,两面环海港口繁多与海外诸岛多有接触,它虽不像中州那么繁华昌盛,益州那样山水岭秀,但终归比因为与青州、崇州交接从而饱经战火的徐、梁二州好上不少,这里的老百姓就这样虽然不能餐餐有鱼有肉,但也衣食无忧平平淡淡的男耕女织,享受安逸的太平日子。

仙泉镇就是江州三郡最靠群山的青禅郡中木阳城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小古镇,这古镇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这里三面环山民风淳朴仿若世外桃源。

今天清晨这世外桃源的依然和平常一样安静祥和。

小镇中心的一个小小私塾传来了读书声。

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

“呼噜,啧啧。”

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

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

“呼噜,这树好大啊!”

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孔子不能决也。

“呼噜,好想吃莲花糕。”

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各位同学你们从孔圣人的这个典故中理解了什么道理啊!”古色古香的小私塾中,人到中年依然风度翩翩,一头火红的长发英俊非凡的许振国许先生满脸慈祥,对面前这些可爱充满朝气的六七岁小家伙们谆谆善诱。

“爹爹,爹爹那太阳到底是早上离我们近,还是中午离我们近啊!”坐在第一排活力十足的假小子许清纱第一个跳起来给自己的臭爹爹找麻烦。

“额,这种孔圣人都不知道的问题,我怎么会知道,还有在课堂上不准叫我爹爹,在这里要称呼我为先生,好了坐下吧,不要再捣乱了!”许先生无视了朝他做鬼脸的问题女儿,对坐在许清纱傍边的她的龙凤胎哥哥自己的儿子许温文提问。

“呼噜,小白你好像棉花糖给我咬一口。”

“……温文你来回答,要是答错了等着回家跪板子吧!”许先生沉默了几秒钟,终于用不自然的语气对许温文发问。

许温文的俊俏小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色,为什么妹妹和后面的那家伙惹怒了老爹,最后却要他来当出气筒,但他可不敢违抗古板老爹的命令站起身来回答道:“先生,我认为这个故事是要告诉我们知识无穷无尽,即使是孔圣人也有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一定要学无止境!”

“恩,还凑活,所以各位同学们我们一定要像……”

“呼噜,大白不要咬我啊,我真不是想吃小白啊!”随着呼噜声越来越大还带着不明意义的梦话,许先生的脸色越来越差,脑门上浮现一个大大的井字。

许振国把视线越过自己的儿子,只见一个如同女孩一样可爱漂亮的小男孩正姿态不雅的呼呼大睡,他是自己最得意也最头疼的弟子仙泉镇镇长柳柏启的义子。

他本不是大周子民,祖籍乃是先秦青州人士,他的老家位于与青徐两州交界处,所以一爆发大战就成了第一个交火点。

当他的亲叔叔收到消息赶到时,白大宝的父母早已被残忍杀害,只剩下了尚在襁褓中的白大宝被丢进井中逃过一劫。

之后他叔叔因为要回山修行便把他托付给好友柳柏启收养,柳柏启也把他当成亲生骨肉对待,转眼六年过去了,当年那苦命的婴儿也长成了小小幼童调皮捣蛋。

明明长得比小女孩都要可爱但性格极其顽皮,只要仙泉镇出了什么恶作剧铁定是他策划实施的,但因为长得太可爱每次用星星眼一盯大家也就不忍心责备他了。

而且他是传说中生儿知之的天才,脑子里一堆稀奇古怪的想法每次说出来不是让许振国茅塞顿开就是惊出一身冷汗,真是又爱又恨啊!

本来许振国一直不想理会那个麻烦的捣蛋鬼,但现在这呼噜和梦话声已经打扰到自己的正常讲课了,再不面对这公然的挑衅,他许先生以后如何在这群小不点里立足!

“白大宝你给我站起来!”徐振国使出了独门秘技河东狮吼。

“呼噜,娘我再也吃不下了,呼噜。”可惜这招对坐在许温文后面依然处于梦乡的白大宝来说伤害为零。

“大宝,大宝快醒醒!许先生叫你哪!”坐在白大宝身边,许清纱后面白大宝的姐姐柳羽璃在徐先生越来越差随时可以爆发的目光下,伸过头来在白大宝耳边轻声呼唤。

“恩,姐姐怎么了要吃饭了吗?”白大宝终于张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站起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门外走。

“噗嗤!”后排的封虎终于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面对许大先生的威严他还是用手捂住了笑声。

学堂中除了依旧保持温柔微笑的柳羽璃和同样坐在后排,天生缺一根筋明明才六岁却和十岁小孩身高差不多的铁阿牛没有动作,其余人都憋得辛苦。

“哈哈哈!”可惜这个私塾里还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一看到臭老爹出丑许清纱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随着许清纱的笑,徐振国终于爆炸了!

“唉唉?还没下课啊!我还以为要吃饭了呢,姐姐不是让你下课再叫我吗?上课好无聊啊!”白大宝随着许清纱清脆的笑声终于清醒过来,于是收回快要迈出私塾的脚,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又回到座位上往桌子上一趴又打算继续睡觉,去和周公谈心。

“不许笑,这里是课堂这样熙熙攘攘成何体统!白大宝站起来你来回答我的问题,答对了我就不再追究你上课睡觉的事,要是答错了我一定要去镇长家找你爹好好谈谈!”徐振国尽管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但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

“好好,你随便问吧!”白大宝无所谓的站起身来,他的义父对他可比亲生孩子还要疼爱,连对他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吓到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上课睡觉这种小事来训斥他呢?说不定反而会怪罪徐振国打扰自己睡觉呢!

于是我们善良的白大宝同学为了不让“敬爱”的许先生被自己义父臭骂一顿,只好勉为其难的回答上他的问题了,哎谁叫他是小纱的爹爹呢!

许振国强压住自己的怒气再次把经典的典故“两小儿辩日”又讲了一遍。

“现在你来回答我,你从这个故事中理解了什么道理?”

“恩,孔圣人是个笨蛋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明白。”白大宝摊开手作无奈状。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可不会像以前那样轻易放过你!”许镇国彻底气炸了,孔圣人是什么地位那是上古的圣贤,这捣蛋鬼竟然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来辱骂圣贤,今天一定要给他个教训,不然以后等他上朝为官还不得给儒家那群大儒活活说死!

徐振国一直爱惜白大宝的才能对他上课睡觉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真正生气,因为他曾经也在朝中为官,知道哪些所谓的大儒杀人不过一句话,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以白大宝的才能以后定会官拜极品,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他的前途啊!

可惜白大宝注定是领会不到许振国的凉苦用心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解释啊?好好我就给你好好解释下。”白大宝组织一下语言打算用许镇国可以理解的话来解释。

“这么说吧,这个问题的答案是都不对!早晨和中午的太阳距离地球的远近是一样的。”白大宝斩钉截铁道。

“哦,那我到要听你详细说明一下。”徐振国怒极而笑道。

学堂的其他小伙伴们也都用看待英雄的目光注视着白大宝,其中以许清纱的目光最为灼热!柳羽璃的目光最为柔和!

“好我先来解释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早晨的太阳看起来较中午时大呢?这是视觉的差误、错觉。同一个物体,放在比它大的物体群中显得小,而放在比它小的物体群中显得大。同样道理,早晨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的背衬是树木、房屋及远山和一小角天空,在这样的比较下,此时太阳显得大。而中午太阳高高升起,广阔无垠的天空是背衬,此时太阳就显得小了。当太阳初升时,背景是黑沉沉的天空,太阳格外明亮;中午时,背景是万里蓝天,太阳与其亮度反差不大,就显得小些。”白大宝侃侃而谈道。

白大宝的一席话把众位伙伴说的晕头转向,不过虽然听不懂白大宝的话,但总感觉很高深,用白大宝教他们的话就是不明觉厉!

但徐振国却沉默了,他不像那些小家伙听不懂,正相反他就是因为听的太懂了,所以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但白大宝完全不在乎已经有些听傻了的徐振国接着说出对第二个问题的理解。

“中午的气温较早晨高,是否此时的太阳较早晨离我们近些呢?也不是。主要原因是早晨太阳斜射大地,中午太阳直射大地。在相同的时间、相等的面积里,直射比斜射热量高。同时,在夜里,太阳照射到地面上的热度消散了,所以早上感到凉快;中午,太阳的热度照射到地面上,所以感到热。”

“总结就是温度的凉与热,并不能说明太阳距离地面的远与近,所以这个提问时没有意义的因为两个答案都是错的!”白大宝潇洒自如的解说到此结束。

“哦,大宝哥好厉害!比臭老爹厉害一万倍!”许清纱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白大宝。

“大宝!大宝!大宝!”学堂内的小伙伴高声呼喊着白大宝的名字,因为白大宝又一次在课堂里把可怕的许先生说的哑口无言,这在这群淳朴可爱的孩子眼里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怎么样,许先生我的回答你满意吗?”白大宝毫不掩饰自己的洋洋得意,作为一个六岁大的小孩子太还不懂得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

当然得意便要显得更加得意!

“唉,大宝啊!你或许就是那种生而知之的天人,但你要学会藏拙不然你迟早会吃大亏的,以后你入朝为官,凭现在的为师可帮不了你啊!”徐振国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追究,他也没想到本来只是打算敲打敲打这聪慧的弟子,但却因此解开了这上古圣贤都答不出来的千古难题,这般智深近妖的弟子让他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啊!

可是他的顾虑注定是多余的了。

“许先生,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不会当官的,我要去当侠客斩尽奸邪,为民除害,浪迹天涯!”白大宝仿佛已经想像到自己成长为一代巨侠的宗师风范,无数高手都败在自己手下,唉无敌真是一种寂寞啊!

看着陷入妄想流着哈喇子的白大宝和一众被他的话带进武侠世界崇拜的望着白大宝的弟子们,徐振国第一次没有像以前一样制止这个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弟子走上江湖这条邪路。

“或许你真该走上江湖啊,毕竟江湖再危险也没有庙堂那么深不见底,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啊!”徐振国低声叹道。

“毕竟越耀眼越出众的人,越容易无缘无故死在那盛世繁华背后枯骨无数的皇城洛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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