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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
雨声渐大,大雨袭来令胡勒根头疼不已,他只能尽量加快速度,将达弥儿的衣衫一一解开,想要查看达弥儿身上的伤势,但很快,他就感觉有点儿奇怪,这些衣衫上连一条口子、裂缝都没有,达弥儿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似乎没有什么外伤啊?
就在胡勒根俯下身全神贯注查看从达弥儿身上剥下的衣物之时,躺在地上的‘达弥儿’似乎与刚才不一样了,他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哦不!是整只手都动了一下!
“嗯?”虽然耳边传来的尽是震耳的雷雨声,但胡勒根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疑惑的朝右侧过头——
“咔~”
随着勃颈处传来一道脆响,胡勒根瞪着牛眼,神色极为惊惧的扑倒在地。
“第三个……”
墨夜瞑一把抹掉脸上的污泥,蹲着身朝浅坑与马群的方向各自看了一眼,一双灵敏的耳朵微微颤动,待确定四周无人靠近,他才伸手抬起胡勒根的尸体将其架在肩上,伴随着哗啦啦的大雨钻入了北侧深邃的草林间。
过了一会儿,小弟阿罗去而复返,他的右手提着一个布袋,正是巴彦命他拿来的药布与止血散。
“嗯?人呢?”看着空荡荡的地面以及一小滩凝固的鲜血,阿罗有些疑惑的朝四周望了望,他试着查看了一番脚下的湿泥,顿时,一排熟悉的脚印印入眼帘,那是特制马靴踩出来的脚印,这种马靴是塔克尔的特产,其它草原上的村镇很难买到。
“难道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二胡子就把达弥儿带走了?”阿罗挠了挠头,也没多想就跟着脚印进入了深邃的草林。
跟着脚印走了好一会儿,阿罗也有些恼火,心中暗骂二胡子脑残,竟然没事在这草林内钻来钻去,绕来绕去,简直有毛病。
“阿罗!!二胡子!!你们跑哪去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巴彦的喊声。
“老大回来了?”阿罗愣了愣,也就不再跟着脚印往前走,而是循着来时的方向绕了回去,依旧是顺着来时的脚印,但他只是走了十来米,阿罗就愣住了,脚印竟然到头了!
“它娘的?脚印呢?”阿罗完全还没反应过来,忍不住大声骂了一句。阿罗的嗓门本来就很大,即便天上雷声滚滚,低下雨声绵绵,不远处的巴彦仍是听见了阿罗的骂声。
“狗狼养得,到处瞎跑!”巴彦也不禁爆了句粗口,恨不得立即就把那阿罗那小子拎出来暴打一顿,随即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也钻入了草林间。
啊———
可就在巴彦行出十数米后,一道难以形容的惨叫声忽然自前方传来,巴彦听得浑身一颤,当即就顿住了脚步不敢继续前进了。
“怎,怎么回事?”巴彦的上下牙齿颤了颤,紧张得连马刀都没拔出来。
咕噜——
巴彦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开始轻轻的,轻轻的撤回刚才迈出的左腿,一点一点的向后方移退。
嗖——
就在这一刹那,一支箭头为螺旋状的箭矢贯穿暴雨雨帘,倏然射向惊惧万分的巴彦!
“谁!”巴彦大喝一声。眼中精光一闪,对于弓箭极为熟悉、敏感的他瞬间就发现了这支箭矢,既然是箭矢,那就必然有人在射箭!既然是人,那就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了!
生死攸关之时,巴彦侧过头避开了螺旋箭矢,随即右臂朝腰间一探铿锵一声,将马刀拔出反握于掌心。
“给老子死来!”随着一道喝骂声融入天地,巴彦脚下连踏,噌噌噌的就朝箭矢射来的方向奔去,他心想,那藏匿在暗处之人既然选择射阴箭,那就必然没有强横的近战实力,他自己好歹也算个耍刀的好手,想必定能解决那暗处之人!
噗~~
忽然,一道闪着红芒的拳影自右侧方袭来,目标正是笔直冲来的巴彦。
“哼!”那巴彦见此冷哼一声,顿时脚下一沉稳住身形,右臂则挥动着锋利马刀以十分刁钻的角度斩向那‘拳影‘的侧面,似是想要将袭击之人的手腕斩断!
故事的剧情总是违背人愿的,还未等‘刀落手断’,那道红色拳影便已轰至巴彦面门,巴彦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这一拳直接击塌了面庞、震碎了大脑。
软绵绵的尸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婉转的曲线,扑通一声摔倒在几米之外的泥地上,压倒了好些草茎、枝叶。
“第五个……”墨夜瞑开口淡淡说道,随即他走到巴彦的尸体旁,伸出双手在巴彦的储物袋与衣衫内搜刮了一番,找出了几块粗糙的干粮与一些零碎的银两。
将巴彦五人灭杀后,他一共搜刮出十五两碎银与七百五十五文铜钱,铜钱上刻着‘北豪王朝’的字样,想必这些马贼所属的‘塔克尔’应是位于大金皇朝北方的北豪王朝,虽是如此,但铜钱的价值却是相近的,这是因为大金与北豪两国之间的关系颇为密切,故而两国之间的货币价值也相差不大。
除却钱财,墨夜瞑还搜到了许多杂物,其中干粮与衣物最多,这些东西墨夜瞑都懒得搭理直接仍在了一边,只留下了两块奇怪的物件,这两块物件是由石料雕刻而成,所雕刻的生物很是奇异,墨夜瞑从未见过这两种生物,用探查也看不出其属性,故而只能收进储物袋,待以后再慢慢研究。
………
另一边,扎木苏德十人终于是搭好了牛皮帐篷,而几乎同时,天空上降下的雨水又大了几分,且还有扩大的趋势!指甲盖大小的雨水击打在身上,就连实力最强的扎木苏德都感觉麻、痛难忍,他立即招呼着其余九个弟兄钻入了帐篷,他自己则是冒着风雨朝马群的方向跑去,巴彦五人还没回来,扎木苏德不得不亲自去寻他们。
来到混乱不堪的马群外,朝里面张望了几眼,却没看见巴彦五人的身影,这令扎木苏德十分疑惑,他紧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却因雷雨声太过强烈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刚才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