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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誓言下的血仇

“快,快,小白在快点……”坛古山脉以西的森林的深处,一个样貌俊秀,大约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骑着一头壮如牛犊的白色巨狼不停的在深林中奔袭。

昨日,少年正在山林中采药,突然感到整个山脉产生了一种天翻地覆的震动,发现整个树林中的飞鸟走兽都在奔袭而逃,少年大约一看就知道这种震动来自于照龙山的方向,于是赶忙向照龙山的方向奔去。

少年发现越接近照龙山,心中所担心的更加成为事实,突然少年座下的白狼停下了奔跑,少年跳下狼背,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不熟悉的场景。

“照,照龙山呢?”少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整个照龙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坑洼。

突然,少年身旁的白狼似乎嗅到了什么,跳下巨坑朝着巨坑的深处跑去。

“小白,你去哪里”少年着急的喊了一声,眨眼之下少年又想了想:“小白肯定发现了什么,跟着小白一定能找到爷爷的。”于是想也没多想的也跟着跳下巨坑追随着白狼跑去。

这个巨坑着实巨大了一点,少年跑了好一阵子才发现不远处的白狼正对着一个硕大的岩石焦急的打转,于是,少年加速步伐跑过去一看,心胆俱裂。

“爷爷。”少年一声惨叫扑了过去。

老者昨日与黑袍人惊天一战之后,赫然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不仅又恢复了苍老的状态,而且浑身上下除了左臂与头颅还是正常的血肉,而其他的部位已经彻底石化,双腿甚至已经完全碎裂。

“孩子,不哭,不哭。”老者的双眼似乎也瞎了,顺着哭声吃力的说道。

少年看到老者的样子哭的更加止不住泪水,“爷爷,我让小白背你回家,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者听后用那仅有左手摸了摸少年的头,笑了笑,并吃力的说:“好不了喽,爷爷的时间到了。”少年听后倔强般的摇了摇脑袋,只见老者抬了抬能动的头颅,用力的说道:“心儿,你从现在开始要记住爷爷说的每句话,等爷爷全部石化之后,会有一件东西从爷爷的头颅中出现,你将这个东西一定要亲手交给黑曜城城主江武仇,到时候你就说鹰皇绝岭,沧海回首,他自然会见你的。老者顿了顿,声音变得忽然有点悲戚的说道:“心儿,爷爷,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啊。”老者言毕之后,仅有的左臂与头颅慢慢的以肉眼能察觉的速度逐渐石化。

“爷爷……”少年痛苦的哭声回荡在这巨坑之中。

“哼,人都已经死了,你流那无用的泪水有什么作用吗?”一个阴沉沉声音突然出现少年的身后。

少年猛然的回过头一看,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黑袍所笼罩的人。

“你,你是谁?”少年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紧张的问道,一边问还一边将自己的身体挡在早已石化老者的身边。

黑袍人看出少年的心思,微微的一笑,说道:“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如果你……”黑袍人的话还未说完,“吼”少年旁边的那头白狼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了黑袍人。

“孽畜。”黑袍人浑身一震,不仅仅将地面震的龟裂,那牛犊大小般的白狼也无形气劲弹飞的老远。

看到白狼被弹飞到老远一动不动生死未卜,“小白……”少年急红了眼。“喝啊”紧接着少年大吼一声,周身散发出淡淡的蓝气,然后猛然的一跃飞到黑袍人的面前,一拳轰出想捣碎黑袍人的脸面。

“不自量力”只见黑袍人毫不费力的随手一抓,就将少年的两腮抓在手掌之中,嘲笑道:“区区灵气阶就敢螳臂挡车,本想放你一条生路,既然如此看在你勇气可嘉的份上,就去和你爷爷相会去吧。咦?”黑袍人突然发现了什么,连忙抓住少年的手腕开始探查起来,接着又随手将少年的衣服扯了下来。

黑袍人定睛一看,皱了皱眉头说道:“天地弃子”,只见少年浑身都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黑色符文,如同漩涡般的汇集在心脏的位置。

此时的少年有苦难言,自己无论怎样催动自己的力量,都无法脱离黑袍人的手掌,只能干瞪着双眼拳打脚踢,无奈的是自己矮小的身体居然连碰都碰不到。

黑袍人看着自己手里的小家伙如同蝼蚁一般不停的挣扎着,笑出了声音:“天地万物任何生灵都有资格修习那降世之力,唯独只有那天弃地厌的人才永生不能超越,而你这种人比那所谓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还要难得一见”说完看了看那早已经石化的老者,“凌鹰空,你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也罢,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

说完之后,黑袍人左手化为剑指,对着自己手掌中的少年说道:“小家伙,天,让你死,但是我偏不让你死,今天我就将着“禁断生死诀”赐予你,死你是肯定死不了了,但是你将生不如死。”说完之后黑袍人将捏成剑指的左手直接刺进少年的腹部。

“唔,唔,唔……”嘴巴被黑袍人铁钳般的手掌所捂着,让少年无从宣泄,而那巨大的痛苦,让少年挣扎的更加剧烈,瞪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黑袍人对着一切仿佛视若无睹,看着少年慢慢的失去的力气不再挣扎,然后随手将少年扔在了地上。

少年在地上不断的抽动着,身上的黑色符文逐渐变成了暗金色,慢慢的又消失在了少年的身体里。黑袍人一声冷笑,蹲了下来对着少年低沉的说道:“趁着你还有点意识,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力量都可以追求,但是很多力量终究无法达到无所不用其极,但是有种力量可以,那就是仇恨的力量,你的爷爷是我杀的,一会我还要将他挫骨扬灰,你的一切都是我毁,你所珍惜的都是我践踏的,想要报仇吗?那我就在毁天盟等着你,只是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呢?”说完之后,黑袍人站起了身子发出阵阵的狞笑声。

此时的少年早已晕死过去,不在抽动,黑袍人知道少年肯定听到他所说的一切,然后转身走向了那已经石化的老者跟前。

“连江武仇那种伪君子你都可以相信?”黑袍人对着石化的老者不屑的说道,随之一脚将石化老者的头颅踏成齑粉,紧接着随手一引,从齑粉中飞出一物落到了黑袍人手中。

“净界开龙匙。嗯?怎么会是第二种形态?”黑袍人转眼一想笑了笑:“原来如此,看来你凌鹰空寻找天地弃子也花费不少功夫吧,也罢,就让这小家伙亲手将此物交给江武仇那小人吧”然后随手将净界开龙匙扔到了少年的身旁。

“天殇、妖月”黑袍人负手而立淡淡的说道。突然,诡异般的出现两个人,半跪在黑袍人的背后。黑袍人继续说道:“你二人秘密的将地上这个小家伙安全护送到黑曜城,不许有半点差错。”

“是”名为天殇、妖月的二人同时回应。黑袍人继续说道:“还有,告诉明月,让她暂且代替本座执掌毁天盟,而本座要闭关一段时间。”

“是”天殇、妖月继续同时回应着,然后黑袍人摆了摆手说道:“就这样吧,你们先行退下吧”然后只见天殇、妖月二人再一次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黑袍人负着双手,抬头看了看天空,喃喃自语道:“凌大人,你曾经对我批言四象若乘风、随龙共飞翔。那,你有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个局面呢?嘿,时也、命也。”说完之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慢慢的下起了小雨,或许是那冰冷雨水的作用,使那少年幡然醒了过来,忽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使少年才想起黑袍人似乎对自己身体做出了什么,赶忙瞧去,:“咦,怎么会这样?爷爷给我种的锁魂符怎么不见了?说着还用双手在自己的身躯摸索着。

“爷爷?对了,爷爷呢?”少年忍着剧痛来到了那巨岩之下,发现除了一个石化的左躯还能依稀看出是属于老者的身体,剩下的要么分崩离析,要么就是化为齑粉,比五马分尸还要悲惨,完全是死无全尸。

“爷爷……”少年跪在那巨岩之下颤抖着身体,紧握的双拳,指间早已透出了鲜血,少年却浑然不知,巨大的仇恨充斥着少年的全身。

“毁天盟……”少年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少年想起自己在晕死之前黑袍人对他说的那些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恨恨的说道:“毁天盟盟主,幕天池。”

“啊,啊,啊……”少年仰天怒吼,“幕、天、池,我与你不共载天。”

“轰隆隆……”天空中一声巨大的雷声似乎回应了少年立下的血海深仇。心中的愤怒,委屈,悲伤,痛苦交织在了一起导致少年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与此同时,远离坛古山脉几万里的一个山崖上,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面容被一缕轻纱所遮掩,看不出那喜怒哀乐,只剩那双瞳剪水般的目光盯着远方,而那里正是坛古山脉的方向。

“天地的弃子,希望你能宽恕我们的世界。”女子轻轻的说道。

当少年在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中,连忙坐了起来,脑袋还在浑浑噩噩当中,突然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顶了顶,扭头一看是那白色的巨狼,原来当少年再次昏迷的时候,巨狼这时候反而清醒了过来,伏着少年回到自己的山洞中,用自己巨大的身躯裹住了少年守护了起来。

“谢谢你,小白”少年轻抚这巨狼的头颅。巨狼反而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又舔了舔少年的面庞,好像在说不用谢似的。

少年笑了笑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山洞才发现雨已经停了,天空的太阳照得少年眼睛颇为不适,用手面挡了档照射来的阳光,巨狼这时也跟着出来了,用硕大的脑袋顶了顶少年的身体,少年才发现巨狼口中整咬着一件奇怪的东西,少年稍微一怔,从狼嘴接过来一看就知道这是何物了。

“这就是爷爷说的那个东西吗?”少年心想到,然后大量了一番,这是一个有少年手掌大小的镂空状的金色圆盘,圆盘的内心空无一物,然后在没有其他特征了,看的少年莫名其妙。

“黑曜城,江武仇。”少年手拿着圆盘喃喃自语道,一会儿少年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直接翻身骑上巨狼的背上,“小白,我们先回家,走。”巨狼一声嗥叫,然后如同闪电般的速度飞进了森林的深处。

由于黑袍人与老者的激战,导致了原本属于照龙山的位置已经彻底的发生了改变。少年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属于木屋的位置,原来在木屋的下方有一间地下室,平时也就是储存一些木柴、粮食等等一些杂物。

少年找到了老者曾经穿过的衣服还有平时用过的东西,他想给老者立一个衣冠冢。

一日过后,少年收拾好了各种路途需要用的东西,背着一把充满锈迹的铁剑,这也是曾经老者教他习剑的唯一武器。此时少年手里捏着一张不知从何而来的信纸,恍恍惚惚的站在他为老者立的墓冢面前。

原来老者自知大限将至,将所要交代的包括少年的身世都一一写在了这张信纸中,由于老者修炼的是化外之术,大限将至之后不可能留有血肉残躯,他也明白自己孙儿的心性,也一定会想办法给自己立一个衣冠冢,所以把这张信纸留到了自己生前穿过的衣裳当中。

少年其实曾经也有所感觉,自己和老者毫无血缘关系,只是自己选择性的跳过了这个想法,因为在他心中一直都将老者视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但是根据老者信中所交代,少年是来自一个叫潜龙村的小地方,老者游历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小镇发生了一起极其凶残的血案,有一个颇为富裕的人家,一家上下三十六口人全部遭人血洗,无一存活,只有少年还是在襁褓当中不知被何人放在一个柴房里,当老者发现的时候少年几乎也是命悬一线,经老者的施救才退出了鬼门关。

后来老者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家人在当地颇为有些善举,平时寒冬腊月之时救济一下那些穷苦的人,或者是闹荒时期做些开仓放粮的举动。但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如此应当受到上天眷顾的一家却不知遭何人血洗,委实作孽啊。

老者在抱着还是处于襁褓中的少年在深入打听,还真打听出来少年的来历,原来这家人复姓东方,当家老爷叫东方爵,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但是四个儿子全给他生的是孙女,让东方老爷每每想起此事都不住叹气,好在三儿子东方鸿的二夫人颜心玉给东方老爷生下了一个大胖孙子,让东方老爷喜上眉梢,于是大办宴席举村同乐,由于东方家平时的善举,潜龙村所有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给足了东方老爷面子,几乎都来参加了东方家的宴席,在宴席上东方老爷还请了潜龙村最博学的夫子给自己的唯一的孙儿起了名字,就这喜事还没过一个月,东方家上下就遭到了如此厄运,着实让人惋惜。

那个给少年起名字的夫子,害怕东方家最后的血脉在遭到歹人暗算,就让老者抱走抚养了,不管怎么说东方家最后的血脉是能保住了,后来老者确实担忧少年的姓氏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以他母亲的名来称呼少年,直至今日。

“我叫东方翔。”少年站在老者的墓冢面前喃喃自语。本来老者的离去,少年对这个世界有种意兴阑珊的感觉,但是现在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与真名,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突然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又有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爷爷,不管怎么说,你永远都是心儿的爷爷,东方翔这个名字心儿会留在心中,但是心儿立世永远只叫凌心玉”凌心玉说完之后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对着老者的墓冢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心儿出发了”。说完之后,转身跳上了早已候了半天的白狼背上。“走吧,小白,离开坛古山脉。”

天地弃子,携恨入世。在这风云际会的天下之中,究竟是搅的天下大乱,还是众生得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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