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表姨妈跟表姨夫很早就出门上班去了,小表弟是跟周凤鸣一起睡的。周凤鸣醒来的时候,小表弟还在甜甜地睡觉。周凤鸣蹑手蹑脚地起床,关好卧室的门,洗漱了,就下楼买早点。买好早点回家表弟还没有醒,她就自己先吃了一些早点,把表弟的豆浆和米糕放在保温杯里,就开始拖地了--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干净的环境,见不得周围有一丝的灰尘,所以,拖地是每天最先要做的事情。
拖好地,她正想拿抹布到处擦擦,卧室里传来表弟醒来的声音。她连忙就去照顾小表弟。
一边哄他不哭,一边给他穿衣服和鞋子。然后把他抱到卫生间洗好脸,再把他放到他的小推车里坐好,从厨房的保温杯里拿出给他买的早点,哄他吃。
好容易哄小表弟吃下早点,周凤鸣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把了他撒尿,把他放到垫着泡沫板的地上,跟他一起搭积木。等他玩的兴起,周凤鸣就乘机拿抹布把家里的东西都擦了一边。然后把要洗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中途小家伙哼哼唧唧了几次,周凤鸣随时放下手上的是去哄他,毕竟她的只要工作就是看小孩。
做完事情,周凤鸣有时会给小家伙讲故事,拿着图片告诉他认东西。要是他要求到外面玩,还会抱他出去溜达一会。
到了要做饭的时候,周凤鸣会从冰箱里拿出表姨妈前一天下班回家带回来的菜,做好自己和表弟的饭。
这样的日子也是周凤鸣有生以来最轻快的日子。--只要不想起有关老家的事情。
这一天,周凤鸣正在哄表弟吃午饭,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一般是没有人敲门的,会是谁呢?
周凤鸣抱着I表弟开店门。
开门后,她愣住了---来人是何贤木和付强。
两人刚下火车的样子。
周凤鸣什么也没有说,让他们进了屋,然后关上门。
不用说,是何虾贵告诉他们她在这里的。
不过也没有什么,她从来也没有打算瞒住谁,也没有逃避的想法。该来的总会来。
进门后,何贤木什么也没有说估计那间房是她的,就去里面补觉了。仿佛他就是陪付强来的,带路来了。
而付强一进门就说明了来意,要么她随他们回老家去商量尽快结婚的事情,要么算她悔婚--不言而喻,他是来要钱的。
周凤鸣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又煮了两个人的饭和菜,让他们先吃了饭。
吃完饭,周凤鸣拿来纸和笔,开始算她和付强认识以来,付强花的钱。
付强的眼里立即就流下了一行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周凤鸣竟然没有一丝感动,她甚至觉得付强那眼泪是为了更加顺利地得到钱而装出来的。
一分一厘周凤鸣都算的清清楚楚了:只要何传贵的老婆陈杏芳借的500元和姐夫蔡跃进接的500元还回来,那么订婚时给家里人买单礼物,以及平时付强去何家买的礼物,周凤鸣用卖菜赚到的钱都可以一分不少的还给付强。
假如换作别的女孩,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付强,因为是他跟陈杏芳讨要那500元才引起她离家出走的,而按照乡俗,他付强是不能要这个钱的,他有很重的悔婚嫌疑在先。只不过,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是配不上她的,说他悔婚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最重要的是,周凤鸣无论怎样也没有打算花付强的冤枉钱,所以,她压根就没有考虑谁的责任。--婚事不成,她就没想花他一分钱。
流泪归流泪,付强很配合地算完了他们之间的“账”---周凤鸣觉得很滑稽。想钱就是想钱,他流泪给谁看啊?
晚上的时候,表姨妈和表姨夫下班回来了,看了付强,一致支持她跟他把关系撇清,表姨妈没有怎么理睬付强,而是以同辈人的身份批评了何贤木对女儿的态度,不过,因为也不是很熟,也就是点到为止的说了几句。
何贤木倒是没有分辨什么。他几乎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晚上,表姨夫带他们去外面住的。第二天,付强和何贤木回老家了。
随后,周凤鸣自己也回老家了---因为那两笔借款,必须由她亲自追回,再连同她手中的钱一起交给付强。--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让周凤鸣拿出补上的钱,然后让何贤木找陈杏芳和蔡跃进要钱,这样就省去了,周凤鸣回老家的麻烦。
周凤鸣到家后先到姐姐家去讨钱,何虾贵、蔡跃进都不在家,他们都到做生意的地方去了。只有蔡跃进的母亲在家,她把一张卖棉花时供销社开的一张500元的账单给了周凤鸣。
回到何家塘,天已经快黑了,陈杏芳这次自觉地把那500元钱已经交给周翠云了。
周凤鸣正想去付强家还钱之后连夜赶回S市,恰巧付强来了。
周凤鸣芳当下就把那张供销社的欠条跟陈杏芳还来的钱,加上自己卖菜的钱,按照算账的结果,一分不少地给了付强。
然后,付强前脚走,周凤鸣后脚就离开何家,到318国道上拦车,转道火车,第二天又回到了表姨妈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