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嘈杂的菜场,车站广播里的那首歌清晰的传来: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放进我的窗口。
为何你一去,再无消息,
只把思念积压在我心头。。。”
此刻,没有人思念她的吧?
她也不思念如何人!
她要从这里起步,活得精精彩彩。
她也没有时间思念谁。---此刻谁不比她活得好?
她顺着菜场反向继续往前走一路向人打听出租屋,有些房价高过了她身上全部的家当,她口中说着“我考虑考虑”,脚下已经开始向下一个地方走去。
后来,她干脆不问了,一直走到一处全不是平房的地方,才有开始打听起来。
果然,周凤鸣很快找到了住房---一间只有十来个平方的平方,月租只要25元。
这是她打听过的最便宜的住房。房子在一圈用围墙圈起来的院落里,因为是平房,所以进出很方便。如果她以后有没有卖完的菜要带回来,就不用费力地爬楼拿上拿下了。
她马上交了房租。
总之,她很顺利地把自己安顿下来了。
她锁了门,就又向菜场走回去。
经过一个面馆,她进去吃了自己的第一顿饭---一碗五毛钱的热干面。
在菜场门口,她买了一只可以提的大菜篮,又买了一杆称。总共花去了十几元钱。---买称的时候,她还特别强调要标准的称。
现在,她手上剩下四十几元钱了。
她在市场上看了一下,觉得还是先进土豆来卖--因为土豆很多人都喜欢吃,包括她自己也是,土豆还不容易坏,不像青菜之类的,半天不卖就不行。
土豆不但好保管,进价还便宜---每斤一毛八分的进价,可以买三毛。---她的称是标准称,而每一称称出去都是必须要旺一点的,所以,卖土豆其实利润很小。
虽然这比大多数的菜利润要少,但是,它可以让周凤鸣保证不会亏本。因为它不容易坏,卖不完不会丢掉。
打定主意,周凤鸣就学着别人的样子,到批菜的地方批了五十斤土豆。
已经是中午了,生意好的菜贩有点已经卖完了菜回家了。
周凤鸣看见中间刚刚空了一个位置出来,就把土豆摆了上去。
她的左边是一个跟年约五十的大叔,右边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子。
因为土豆利润小,所以卖的人不多。所以,周凤鸣摆上摊还没有来的得及把称拿出来,就有人来买她的土豆了。其实,她并不会看称,也就是说,周凤鸣还不会称称--因为家里但凡有出出进进要称重量的事情,轮不到她来管,而卖菜秧子是论数量卖的。所以。。。
周凤鸣一下慌了神,可是有不得不拿起称给顾客称重。
她的手不自觉的就颤抖连起来。
“是不是要少称心虚?你发都成这样啊?”,那顾客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看到她称土豆豆手臂都抖动力,疑惑地说。
“不。。。不是。。。。”。周凤鸣更加紧张了,她手抖在以前紧张时犯过,可是,口吃这还是第一次。
你妇女正在犹豫要不要买她的土豆,眼看开张生意要泡汤了---做生意的人都重视开张生意,有时宁可赔点本也不会让第一个顾客走了,因为这关系到这一整天的生意顺不顺利。
周凤鸣是第一天做生意,这个顾客关乎她在这里的整体的运气而不是仅仅只是这一天的运气。
可是,她还不认识称啊!怎么办啊!---她记得说不出话来了。
“大嫂,她第一次做生意,可能是不会称称,你就多担待点吧!”,关键时刻,周凤鸣左边的大叔一边忙着自己的生意,一边给她解围。
“我来吧!”右边那位大哥正好面前没有顾客,借过了周凤鸣手中正在称的称,“差一点五斤重,给您多家一点,给一块五毛钱吧”,那大哥随手添加了一个小土豆进去,称尾高高地翘起,,他同时报出了该收多少钱。
那妇女满意地掏出了两元钱递给周凤鸣。
周凤鸣找了五毛钱,帮着那妇女把土豆装进了她的菜篮。
第一笔生意总算顺利做成了,周凤鸣舒了一口气,连忙谢谢旁边的大哥和大叔。
世上还是好人多。他们跟她非亲非故,萍水相逢,却肯主动帮她。
周凤鸣心里感慨万千,只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