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时候,廖又德到餐馆给何宝贵买了一份有荤菜的盒饭,还回老家把慧明接来了。
只不过,廖又德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把慧明交给住在楼下的男房东照看,他自己邀约了几个人在屋子外面打牌。
何宝贵跟儿子在屋子里。
这王八蛋就是这样粗心地照顾女儿的吗?怎么可以交给你个房东照看?她又没有说看两个孩子看不过来!
还是楼下传来慧明的声音,何宝贵才知道女儿来了。
何宝贵急切地把儿子放在床上,到楼下把慧明接了上来。
慧明见了妈妈,已经有些生分了。
何宝贵使劲关上门,对那些陪廖又德打牌的人们,一点客气没有讲。
屋里,何宝贵看著终于在一起了的儿女,又哭又笑!
却又怕吓着慧明,很快控制住了情绪。
一年不见,慧明长高了一点,但是,比起同龄的孩子,还是有些偏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可能长期的锻炼,七岁的慧明高兴和不高兴都不会很激烈地表现出来。所以见了妈妈,虽然很激动,也没有什么铁别的表现。
这么大,这该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而慧明明显地早熟了。
何宝贵看著一双儿女,热泪盈眶!
何宝贵只当廖又德办了一件人事,把慧明接来了,却不知道,廖又德这是怕她不回老家。赖在这里,碍他的事。所以,特地接来慧明。
“你回去过吧。”,廖又德这样安排何宝贵。
慧明在上二年级了,还要上学。
何宝贵看在这里连奶水都饿没了,也只有回家去生活了。
跟两个孩子一道生活,何宝贵当然求之不得。
廖又德想什么呢?他以为何宝贵跟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一样,会说:没有你我没法活吗?
何宝贵带着两个孩子回到老家的时候,廖家没有人出现,只有一个外姓的妇女把钥匙交给了何宝贵,她大概是受廖家父母的拜托来给钥匙的。
廖家就是如此的能做的出来!生怕抬举了何宝贵。
何宝贵的两个孩子,一个也没有做过满月和周岁,廖家就是怕抬举了何宝贵。
廖又德的钱和心思都花在外面那些各式各样的女人身上了,装不下他们母子三人。
这不,廖又德在Y市过着未婚还处于挑选结婚对象的单身汉的快乐生活。
何宝贵带着两个孩子在老家生活。却乐在其中。
计生办来叫何宝贵去结扎了。因为按照政策,生二胎后,要无条件绝育。
计生办说的很迫切,要求何宝贵近期就去手术。
第二天,何宝贵让慧明到她奶奶那边去,她带着儿子躲往Y市。
廖又德听完何宝贵的叙说,就说何宝贵是在捕风捉影,在说假话。
她说假话干什么?好借故跟他廖又德生活在一起吗?
何宝贵不在分辨,当天就又回去了。
过了没有几天,突然有人告诉何宝贵说,廖又德从Y市托人送回摇篮来了,叫何宝贵去村前的马路上去拿。
何宝贵以为真有此事,就抱着孩子去马路上看。
何宝贵来到马路边,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辆面的就开过来停在她身旁。
车门迅速打开,上面的人伸手一把就把何宝贵拉上了车。
面的开了不多远,在镇计生办停下。
据说,很多结扎的人都是这样被强行带来的。何宝贵早就听说过,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了。
里面像坐牢一样,关着很多等待结扎的人。
何宝贵没有对谁说过不执行政策啊,怎么突然这样对她呢?
要她结扎?那起码廖又德要回来再说。一个没有婚姻的人是不应该结扎的不是吗?
何宝贵抱着孩子,在那间像牢房一样的屋子里过了一夜,要求廖又德回来。
据说,这一夜,廖又德的妈在家嚎哭,说是有人故意要害她家分散。
其实,在何宝贵看来,倒是廖家要计生办这么做的嫌疑最大。因为他们怕何宝贵对廖又德不怀好心,不把何宝贵结扎了,他们不放心廖又德跟何宝贵在一起生活。
计划生育不只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同样可以结扎,凭什么每一次受罪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第二天,廖又德回来了,隔着计生办“号子”的铁门,廖又德第一句话就是“当然是你结扎!”。
凭什么当然是她结扎?你不是外面有人不需要这个婚姻吗?就该对大家说: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等孩子大一点就彻底分开,不用结扎!
再说,就是一起生活,何宝贵受的罪还少吗。轮也该轮到他廖又德一回了,凭什么他就可以一点罪也不用受?要知道结扎那可是在身上动刀子,有谁愿意?
可是,现在的情形,两人争吵起来,笃定要分开的,慧明也只有七岁,儿子还只有四五个月,他们就要没有妈妈了吗?
何宝贵只好妥协,同意结扎了。
这在何家塘人的眼中,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可是,谁也不是何宝贵,没法理解她放不下孩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