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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异人常事

萧阳练拳整整练了一个晚上,身体不觉如何疲累,反而觉得神清气爽,体内还有一股力量缓缓地游走,细细密密的汗珠被晨风一吹,浑身说不出的清爽舒服。

早晨的阳光仿佛特别了解萧阳的心意,灿烂的朝霞是一朵火红的花儿,大大的笑脸恰如明媚少女开心的脸庞,娇艳迷人。想起昨天晚上磕头磕得破了的额头,一遍一遍反复枯燥的练习,现在花了一个晚上就学会了这套拳法,而且这拳法能让人身体如此的舒服,一定是好之又好的拳法,不自禁地感觉内心分外充实,一种不能很好解释的成就感让萧阳感到自信,踏实。接着又想到自己的师傅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是神仙样的人物,自己能有幸拜她为师,实在是几世难修的福气,想及此处,萧阳内心有一种幸福感,不自觉地就染红了脸。。。

陈小姑本来很不想起床的,晚起十几年的习惯了啊,怎么能起得来嘛,可大姑妈妈说了,以后小姑要搬到宿舍去住,体验独立生活,加强自立能力,现在趁着还没正式开学,要抓紧时间锻炼早起的习惯。太阳还没露脸儿就叫了小姑第一次,可小姑好梦正酣,根本一点反应也没给,大姑妈妈看着熟睡的女儿,凌乱的头发,稚嫩的小脸蛋儿,嘴角还流着点点口水,好气又好笑,一阵心疼女儿,就没再叫她。做饭到一半,腾出手来,想想女儿迟早要长大,要自己生活的啊,不行,忍着心疼也要叫醒她啊,不然到了开学,这懒孩子更不习惯了,学院纪律又严,女儿要更受一番苦了,言念及此,横了下心,二次来到小姑床前,窗外的阳光已经渐渐明亮了起来,照在小姑脸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小姑感觉有点刺眼,朦胧的睡眼还未睁开,赶紧又闭上,顺手抓起旁边的枕头蒙在头上,继续睡!

大姑妈妈看见女儿这情状,大声责备地喊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睡不够啊?!”

小姑嘟起了嘴抓起枕头扔进妈妈怀里,“明明是晒在脸上,你偏要说晒在屁股上,妈妈你的脸是屁股啊?”

呀!这孩子!!大姑生气了,“谁教得你啊这是?这么没大没小,连你老妈都敢骂!”

小姑半坐起来,眯着眼,“我还能有谁教啊?不就你和老爸两个人嘛。还有,你才不是老妈呢,妈妈你呀又年轻又漂亮,前天不是还有个阿姨说我们像姐妹俩吗?”

大姑刚要生气,又听女儿夸自己漂亮,忍不住又乐了,点了女儿的额头,“你呀,鬼灵精,都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好,将来看哪有人敢娶你?”

小姑嚷道:“老妈,这不三不四的话可不能乱说,我年龄还小,正是学本领的时候,你可不要误人子弟啊!”

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孩子,大姑伸手就拧小姑嘴巴,小姑机灵,妈妈的手刚碰着脸皮儿就躲进被窝去了,嘴里赶紧告饶:“老妈饶命,女儿不敢了。”

大姑哪里舍得真的打孩子,本就没真打,见女儿服了就停住了手,心里却想,这孩子真是大了,道理能论堆数了,你还不能说她错了,这嫁人的话题真不应该乱开玩笑,孩子毕竟还小,真就像她说的,女儿的年龄正是学知识长本领的时候,别的话题不能多说的,免得分了孩子的心,想到不应该想的地方去。儿女大了不由娘啊,转眼间,在你还觉得孩子还是不懂事的娃娃的时候,她都可以给你上一课了。

大姑心里感叹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一拍大腿,糟糕!饭还煮着呢,可别烧糊了,都是这倒霉孩子,急急忙忙赶到厨房,锅里烧热的蒸汽四处往外钻,再晚一会儿饭真就要糊!

陈大大在庭院稳稳收了拳,头上汗汽蒸腾,逐渐聚拢成一条若隐若现的水柱,脸上红润泛光,陈大大舒了口气息,抬起赤脚,细看脚下的乱石,那些乱石本来棱角分明,如今都渐渐变得圆滑了不少,而且都渐渐嵌进了下面的木板上。陈大大满意的点点头,一瞬间,他脸上的神气忽然就显出些天真的顽皮意味来,跟刚才练拳时大师修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陈大大走进厨房,偷偷走近大姑身后,一把抱住,上下其手的一阵乱摸乱揉,大姑被他闹得气喘不止,红晕满脸,喊道:“你这老不正经的,昨晚还没闹够啊?”

陈大大手停在陈大姑软软的胸脯上,想了一下说,“你说这个拳啊,很是邪门,越练越觉得精力旺盛,搞得我都成色情狂了,你要怪只能怪这拳法不好。”

陈大姑伸手拿开陈大大的手,正色说道:“大白天的小心女儿撞见,这孩子本来就难管,这要是给她看见,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一提到小姑,陈大大只好放了手,问道:“你不是说要她习惯住校生活吗,怎么还没起来?”

大姑无奈地摇摇头:“我都叫了两遍了,小公主不起床啊!”

陈大大大摇其头显得十分的不乐意:“反了她了,看我不家法伺候!”

听到他说要搬家法,陈大姑连忙制止,“你那家法要改改了啊,女孩子长大了不能再打那里。”

陈大大又摇头,“不打屁股那打哪里,我打你是打屁股,打女儿也是打屁股,都打习惯了啊!”说完不怀好意地看着陈大姑直乐。

陈大姑知道自己这丈夫虽然爱跟自己胡闹,但绝不至于有什么不正常的想法。可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的场景来,尴尬得满脸通红,出手如电,伸手就去扭陈大大耳朵,陈大大手臂微抬,出手似乎慢悠悠地不着痕迹,却恰好在刚好的时间挡在陈大姑的手前,陈大姑突然弯转,不可思议地绕过了这一挡,硬是揪得陈大大耳朵通红仿佛拉长了好多倍,痛苦叫道:“美美小师妹,家法留情,大大不敢了。”

陈大姑又扯了两下才放开了手,陈大大捂着红热疼痛的耳朵,边走出厨房,边抱怨,“师妹这家法下手越来越狠了,痛死我也。”走到大厅门前找到了自己的鞋子,穿起一只,拎着另外一只走到女儿的卧房里,看准了朝着自己女儿的屁股就要打,突然想起老婆的话,鞋子离女儿被子还有尺余硬是停住了手,改为大声喊叫:“女儿啊!老爸家法来啦啊!”

陈小姑正在睡梦之中,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子,突然晴天霹雳一样的大喊,梦里都能明白了,老爸要打我!激灵一下穿着睡衣就坐起来了,双手抱拳一脸的苦求:“老爸饶命,老爸饶命,女儿可听话了,我这就起来。你先出去一下,我马上穿衣服。”

陈大大又是一声大吼:“那好吧!啊呀呀呀呀呀~”一路呀呀怪叫着出门而去。

陈小姑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鞋子也没提起来,就在地上拖着走,走到厨房门口,叫了声,“老爸老妈早!”伸手就去抓馒头,刚伸到一半儿,就被陈大姑一把拍了回去,“刷牙洗脸卫生间!”

陈小姑无奈,迷迷糊糊应了声,“哦!”小姑知道爸妈虽然心疼自己,可规距是免不了的,不然就有家法伺候,今天老爸的臭鞋子死鞋子没落到自己屁股上是多亏自己反应快啊,从梦里一直反应到梦外来了,老爸老妈,你们看看,都把女儿整出梦里条件反射出来了,你们可是真狠心啊!老天啊老天,要是这世上没有老爸老妈会有多好啊,哎,没有老爸老妈哪有我啊,也不行!再说,爸妈对我可以心狠,我可得孝顺啊,学校老师教的呗,不能忘本!老爸!老妈!你们看看女儿多孝顺,多好,多善良,多……

心里一会儿对爸妈抱怨,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不能没有爸妈,一会儿又觉得自己长大了,了不起,懂事了,爸妈以后应该对自己好点儿。就这样胡乱想着洗漱完毕!

由于不习惯早起,实在没胃口吃饭,勉强吃了一口馒头,夹了几口菜,就出门了。老妈的声音在背后隐隐传来:“吃个鸡蛋,有营养,喝点儿稀饭,暖胃……”,老妈也真是,明知道我吃不了这么多,还偏要做那么多!浪费粮食,浪费体力,浪费大好的光阴啊!

陈大姑现在却在想,这孩子又吃这么一点点,忙活了一个早上,刚才手都被烫了,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啊,也不多吃点儿!真是不懂事的孩子,就算不知道心疼爸妈,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体吗?什么时候这娃娃才能真正长大啊!

早晨红红黄黄亮亮的阳光,充满了希望和朝气,感染了小姑的心,小姑明亮的眼睛闪着灵动亲切的光,小姑看到一个熟悉的家伙,不自禁地笑出了深深的酒窝。晚上睡觉太香都把这个家伙给忘了,生活还是挺有意思的嘛!

小姑伸手一拍萧阳的肩,“傻徒……傻弟弟,你这么早干嘛去了啊?”

萧阳在路上看到小姑也是分外的亲切高兴,“师……姐姐”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你不是让我练拳吗,我练了二百遍,徒……我,我脑子笨,身体也笨,动作慢,刚刚练完。”

小姑惊得张大了嘴巴,“我……你……”心道:“哎呀,我的大姑妈妈呀,这徒弟真是傻得可以啊!让练2百遍都是开玩笑的,他还嫌不够,还练三百遍,俺的亲娘哟!”提鼻子一闻,赶紧又捂住了鼻子,敢情这傻徒弟是流了一晚上的汗啊!这臭!

萧阳看陈小姑捂鼻子的表情马上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想到自己一身的臭汗站在仙人一样的师父面前,真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往下钻,涨红了脸,手足没有停放处,一时竟不知怎么才好!

小姑看萧阳一脸慌张无措的神情,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傻弟弟,还没吃早饭吧,跟我走,姐姐带你吃营养大餐去。”

萧阳想自己这满身的臭汗,站在师父身边都是罪过,还要去跟师父吃大餐,那不是……那岂不是……太不像话,不像话到无话可说,无法形容了吗?

萧阳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钉子一样站在那里一步也不动步,任凭陈小姑怎么劝他都不行,陈小姑心想,小样我还治不了你吗?想起妈妈对付爸爸的揪耳神功出来,出手如电,萧阳本能的一挡,却感觉陈小姑的手臂在自己手上软软的一绕,还是给抓个正着,他哪里知道,这揪耳功夫,是陈大姑十年苦练习得,面对太极高手如陈大大者专门炼制而成的家法绝学,经过无数次的苦思冥想,无数次的试炼,才终于成功的一项不传之秘,陈小姑日日见,天天看,虽说未经老妈亲传,未得精要,但依样学样却也不难,再加上萧阳就是一个不懂功夫的乡下种田人家的孩子,跟太极大师陈大大哪有得比,自然是抓则必中,每抓每中了。

萧阳的嘴巴被陈小姑抓得咧开老长,露出两排小黄牙,小姑威胁道:“你去是不去?”

萧阳想点头,耳朵吃痛,赶紧说:“去去去,我去!”

小姑再说:“姐的话你听是不听?”

萧阳心想,我说去,不就是听你的话了吗?却哪里敢争辩?只好赶紧地说,“听听听,我听,我听!哎哟,好痛。”

陈小姑这才放了手,转怒为喜,轻轻的给萧阳揉耳朵,“姐姐没弄疼了你吧?”

萧阳说,“好疼好疼!”

陈小姑伸手再是一揪,这下转揉为揪发生的太突然,速度也太快,萧阳躲的念头都没起,耳朵就已经被扯起老长。

陈小姑说,“这很疼吗?我都没使劲儿呢!”说着又加了把力气,萧阳耳朵根都出了血丝,嘴里却只好说:“不疼不疼!”

陈小姑眼睛也尖,看见了萧阳耳朵被自己这不重的一下竟揪出血来,心里才突然醒悟,哎呀,我这是练过功夫的手,之前也没揪过人,看来是自己对自个儿的力量估计不足,真的下手重了。

陈小姑连忙放开了手,拿出手帕,让萧阳转过身去,给萧阳擦了擦耳朵,眼睛突然红了,眼睛一酸,两滴眼泪不经允许就落下来,连忙拿手帕擦掉,心想,都是这傻徒弟害的,让你练100遍,你练200遍,揪你耳朵,疼了也不知道喊,喊了?那怎么不大声喊,不痛苦地喊?你不大声喊不痛苦地喊,我怎么知道你会疼?不争气的鼻子却也一酸,忍不住就抽了下鼻子,连忙又用手帕揩抹鼻涕,萧阳觉得身后异样,回过身来,见陈小姑拿手帕揩抹鼻涕,倒没觉得嫌弃陈小姑拿有鼻涕的手帕给自己擦耳朵脏,却觉得一阵别样的亲切和温暖。

萧阳看到陈小姑眼睛有些红,就拿询问关切的眼睛望着陈小姑,小姑把眼睛一瞪:“看什么看,我眼睛进沙子了。”

萧阳连忙说,“我帮你吹吹。”

陈小姑抢着说,“你嘴巴臭,牙齿都是黄的,记得以后学会刷牙!”

萧阳一下子血脉齐张,眼睛都能看见血红的丝线,张大了嘴巴,全身僵直,脑中一片空白。陈小姑被他这表情吓到了,知道自己这口没遮拦过了头,连忙陪着笑,“姐姐跟你开玩笑的,你可不能跟姐姐生气啊!”说着又拿软绵绵的手掌给萧阳揉肩,让他放松。

萧阳原本想生气,脑子隐隐一个想法都冒出来: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你有什么了不起!接着又想,不过,她确实有了不起的地方,最后又想,其实师父对我还是挺好的,只是她年龄也小,嘴巴讲话有时候直接了点,她也没说错啊,要是别人还不会跟我讲呢,那我也不能知道自己有这些毛病,有这些讨人厌烦的地方,姐姐她其实是跟我近才会跟我说话直接。

想到这里,萧阳低了头,笑了笑,“弟弟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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