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哥啊!”
阿拉想起韩世的话。在当时好像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在现在,却并不是那么简单了。
她似乎忘记了,韩世从没说过玩笑话。
早该知道的。
雨还是柒沥沥的下,阿拉和韩世打着伞站在天台上。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私生子?”阿拉直接了当的问。
韩世的头发湿嗒嗒地遮住了眼睛,他没有说话,可是他没有否认。
一切已经很明白了。
“阿拉,你听我说……”
“别靠近我!”
韩世僵在原地慢慢抬头看向姜阿拉。
她一脸厌烦的开口:“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和我做朋友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和姜哲那个死老头都要笑死了?”
“我没有我不是!”韩世为难的辩解,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她会这么激动。
“但你还是骗了我。”阿拉冷下脸来,这话一出,韩世果然不说话了。
阿拉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突然多出了一个哥哥的感觉糟糕透了,收起伞下楼的时候迎着了许维。
他说:“原来传闻是真的。你倒真是冷静啊。”
阿拉看了他一眼,说:“原来传闻是假的,你不是不喜欢她。”
许维全身一震,放大瞳孔看向她,阿拉忽然笑了:“你别这么看着我,当初把你照片放论坛上你都没有这个表情,这是怎么了?”
许维握紧拳头:“你这么讨厌我是因为我伤了华钟泽吗?”“没有啊,我挺喜欢你这种自讨苦吃的人的。对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肖落纠缠你的!”他在极力忍耐,阿拉还是残忍的说出下一句话:“因为,许明宇要上场了嘛!”
许维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姜阿拉,那个胆小鬼,那个…许明宇?他怎么会?
阿拉绕过他下了楼。
许维是有点喜欢肖落。可是之前也说过,他是有点喜欢你,可也不耽误他喜欢别人。
像你这样的人,配不上肖落。
有的时候,发现爱,就是错过的瞬间。
韩世走了。
他如果回姜式,那么姜阿拉的母亲也会出面,这关系到财产重新分割的问题,整个集团必定会掀起一阵混乱,股东会的那些老家伙也会站位,而姜式股票也会受到影响一跌再跌。
姜哲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阿拉并没有松口气,想起他在天台的背影就有点难受。
那些窃窃私语的日子不知到持续了几天,阿拉的耳边总有人不怀好意的笑着。
黄昏,东方的天空微微变红,空气中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把笔记收进包里,阿拉提早回家,今天是罗迟辅导的日子。她无视周围的视线,起身离开。
“装什么装,左右不过一个野种……”
阿拉顿住。
她转头看向那个坐在桌子上背过身讲话的女生,脚步转回来拿起一旁的座椅走近女生。“喂。”阿拉喊了女生一声。
女生好像感觉背后有着凉意,还没来得及转头。
“砰!!!”阿拉一椅子结结实实的扇在女生的脑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女生的头顿时血流如注昏了过去……
“啊!来人啊,姜阿拉疯了!”“快快快,快去叫老师!”“好可怕!……”
阿拉扔下座椅,还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溅着了血,细碎的刘海下是幽暗又深邃的双眸,波澜不惊,如死水一般,她说: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夕颜打了一个冷战,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即使被人欺负也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一面,她感觉这话好像是在对她说的一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姜阿拉。
就像小时候玩的一种叫做血腥玛丽的游戏。
可是这不是游戏啊。
抬头正好对上她深不见底的瞳孔。
夕颜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她知道了,她一定是知道了。
“阿拉!”
华钟泽赶来,一把把阿拉拽出人群中,拉着她逃离了学校。
华钟泽的摩托车又一次有了用武之地,阿拉抱紧他的腰。
“我以为我不会在意。”
华钟泽皱紧眉头说:“有些人,看清了,也就看轻了。”
姜阿拉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样子,很少有很大的表情起伏,可是她其实比谁都多愁善感,一直都很敏感。
这件事,也许会成为她毕生的梦魇。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受到伤害。
这个时候的阿拉,应该在想顾城,华钟泽想。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可是我给不了她。我给她的,再也给不了别人。---《来不及说我爱你》
自从那件事之后,阿拉就在家里学习了,不用再听那些笑声和窃窃私语声感觉很好。
罗迟知道这件事后只得苦笑着说:“你倒是好大的脾气,那我岂不是每天都要给你辅导,工作量又增加了啊啊啊啊~”
六月,毕业了。
炎炎夏日落寞地缀在西天,不堪重负似的往下耸拉着,河岸边满是野草和灌木,无人修理,浓郁的绿色镀了层金,随着河道一起蜿蜒。
你会不断遇见一些人,也会不停的和一些人说再见,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再回陌生,从臭味相投到分道扬镳,从相见恨晚到不如不见。
阿拉收到顾城短信的时候笑了笑,心想,上天如果能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那我希望从没遇到你。
饮料瓶冰了她一下,阿拉回过神来。“想什么呢?”华钟泽把饮料递给她。
阿拉盯着饮料看了一阵,仰起脸说:“不如我们喝酒吧。”华钟泽一口果汁差点把自己呛死,说:“不行,不能喝酒!”
两人就这么坐在金门大桥上,四条腿伸出栏杆晃荡在空中,身旁已有好几瓶花花绿绿的空酒瓶了。
“嗝!”华钟泽打了个嗝,满是酒味。阿拉捏着鼻子嫌弃道:“你就是天下第一没原则的人,还说不能喝酒,这会儿喝的比谁都多。”
华钟泽半垂着眼睛看着阿拉红红的脸,不禁笑了:“喝酒的话,我怕……会忍不住对你做些什么……”
“嗯?”阿拉被风吹的有些清醒了,对上了他的目光。
“可是不喝酒的话,有些话好像很难说出口,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