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之后,韩渊换上了一件休闲的练功服,本来就帅气逼人的他显得更加干脆利落,越发意气风发。
他到杂房里拿出了两把大砍刀和一把钜子,还拿了一捆绳墨,然后,蹲在磨刀石旁,挽起袖子,露出白净修长的手,摁着大砍刀的刀刃“嚯嚯”磨起来。
洛书围蹲在他的边上,支着脑袋,满脸好奇地看着他问道:“韩渊哥哥,你这是要伐木吗?”
“没错!”
“做什么?做家具吗?”
“非也,非也!”韩渊笑着道。
“哦?到底是要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洛书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你一个姑娘家家,不适合干这些重活,在一边看着就好!”
见韩渊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再说什么了,听话地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相信,看起来十足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范的他不但下得了厨房,而且还会干木工的活,如此实在的公子在这世上还真的不多见。
他可真的是位神奇的贵公子,想到着,洛书痴痴地低笑了一声。
“你在笑什么?”听到笑声,韩渊偏过头看她。
她心神一凛,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只见那温暖如春风般笑容在他那帅气刚毅的脸上漾了开来,黑白分明的眸子灿若黎明的星辰照亮了她的心窝,光洁的额头上因为肢体活动也沁出了细细密汗,此时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醉人的阳刚气息,这是任何一个女子也难以抵挡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她脸上神情滞了一滞,张了张嘴巴,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跟他说,自己被他阳光帅气迷得失去了心神,脑子在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那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不是吗?
脑子陷入一片空白的她,只好把脸别了开来,看着远去处,思索片刻之后,嘴里才含糊不清地道:“我想起第一次帮爷爷磨刀的时候,笨手笨脚的,结果把手指都割破了!真好笑!”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笑点在哪里的笑话,她的心在发苦啊。
“确实很好笑!”话毕,韩渊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会吧!这么烂的笑话竟也能把他糊弄过去,洛书真不知该哭笑不得,还是该庆幸。
韩渊磨好了砍刀之后,拿上锯子和绳墨,叫上了青坤,一人拿一把砍刀,正准备要出门,发现洛书在后面也想偷偷跟着去,于是,他转过身来对她道:“洛书,我们去院外伐木,你不用跟过去,留在这里帮我们煲茶水吧!”
心思被韩渊看穿,洛书只能乖乖应承。
韩渊怕她一个人无聊的紧,于是,又让青坤把他的逍遥椅搬出来给她做坐,这样一来,她可以一边煲水,一边在院子晒太阳,还可以从书房拿本书简出来消遣。
洛书见韩渊为自己打算至此,也就彻底消了跟过去的念头,架上了水壶,然后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躺在逍遥椅上,和煦的朝阳铺洒在她的身上,就连心都变得暖烘烘的,此时此刻,她又忆起了爷爷救起她时所说的话,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生可以如此美好!她忍不住美美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活着真好!
她望着头上的一方蔚蓝的天空才留意到,这个别苑原来是建在了一个山谷之中,四面高山环绕,林海茫茫,遥遥看去俨然四面天然的绿色屏障,高耸入云的山顶云雾缭绕,宛如仙家圣地。
忽然,一阵“笃笃笃”的伐木声音清晰地传院外传来,她听到了青坤兴奋的喊叫声,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丝崇拜的赞叹之情,一定是韩渊又在他面前大显身手了,她愉悦地笑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水已经烧开了两回了,太阳也越来越毒了,洛书不得不把逍遥椅挪到了林荫下。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歇息?”洛书小声嘀咕,心下终是按捺不住,走到院门外四处探望,一条刚劈开的新径赫然出现她的眼前,直插云霄的林木挡了她的视线,她只遥遥看到远处的密林中有树梢在耸动,看来他们还在忙活着。
视线收了回来,不经意的抬头,瞥见院门的门匾上用韩国文字写着“逍遥谷”三个字,笔画自然随意,通往院门的是一条只容两辆马车通过的夹道,夹道两旁都是悬崖峭壁,目之所及竟不知出口在何处,确实是个十分隐秘的好地方。
心知他们可能没那么快回来,洛书只好再回到院里整理下炭火继续温水,实在无聊得紧,她进去韩渊的书房里面找来了一本《黄帝内经》的书简来看。
看着看着她整个人就陷了进去了,竟不知时日。
待青坤“呼哧呼哧”扛着一根柱子进院子的时候,她才惊觉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她把书简放到了椅子上,给累得瘫软在地上的青坤倒了一杯白开水。
“韩渊哥哥还没回来吗?”洛书问。
“他在后面!”青坤话刚说完,韩渊就扛着四根大柱子踏进了院门,把柱子卸在了院子角落后,向亭中走去。
洛书早已为他倒好了一杯皋卢茶,待他一坐定就递到了他的手上,他一口就喝了下去,她马上又给他添满,这杯茶下肚后,他才大喊痛快。
洛书再给他添了一杯茶后,见他脸上的密密汗珠渐渐汇聚成一条小溪蜿蜒而下,下意识地掏出手帕帮他轻柔擦拭。
一股由洛书体内散发出来的淡淡药草馨香夹杂着手帕香甜的花香扑鼻而来,韩渊心驰神荡,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洛书心下一惊,手帕顿时脱手,韩渊手一松,眼明手快地把直直往下掉的手帕接住,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用手帕擦汗。
洛书摸了摸被他握过的手腕,脸上泛着不知是羞涩还是愠怒的红润色泽,正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方才我不过是想要跟你说我自己来,并没有故意要冒犯你的意思,你不要介怀!”韩渊温言解释道,他是深怕此举会伤到了她。
“我知道!”洛书咬了咬嘴唇。
“既然知道,你怎么还摆着这样一副表情盯着我看!害得我还以为。。算了,不说了!”韩渊无奈地苦笑一下,随后把手帕还给了她。
洛书意会他的意思,也没说什么,接过手帕后,就为他们去准备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