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警官的话问完,可过了半天对讲机里还是一片沉默,马警官和李警官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秦磊一看连忙问道:“怎么了!”马警官看了眼秦磊,摇了摇头没说话。
李警官也没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秦磊,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桌子前,拿起自己的对讲机吼了起来:“喂喂!快说话!这里是308病房,有人听到吗!听到快回话!”
过了一会,对讲机里还是没有回复,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脸色都阴沉了下来,秦磊的脸色直接变成一片惨白,低头小声嘟囔道:“袁医生虽说挺能装的,但为人很有正义感,是个好人啊!小漓更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老天爷你不能让他们死啊!”
秦磊猛然抬起头,瞪着两位警官喝道:“现在你们还要拦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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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再时一声喝问!吓得洛雪漓一下就缩到了他的身后,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张院长掺着王主任慢慢转身,沉着脸低声喝斥:“袁医生!我是院长给你安排点工作,还需要向你先请示吗?”
张院长的话先镇后问,弄得袁再时一时气势全消,心头一阵冰冷,张院长这样子好像真是有工作要安排,可是时间地点都不正常啊!午夜去太平间能有什么工作?
袁再时一时被镇住,心里正在纠结,张院长却不理他,缓缓掺着王主任转身就走,洛雪漓从身后捅了捅袁再时,低声问道:“袁医生,咱们怎么办?要不然现在就走吧,明天一起辞职?”
袁再时盯着洛雪漓看了一会,微微摇头道:“要不你先撤?我跟着张院长看看什么情况。”
洛雪漓一听连连摇头,急声道:“咱们在一起!你去哪我跟到哪!”
袁再时盯着张院长两人远去的背影,对洛雪漓柔声说道:“你现走吧,看看医院到底怎么了,咱们闹了这么久都没人来看看,实在太不正常了,要是没事的话,我替你向张院长解释,他不会为难你个小姑娘的,要是有事的话,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当然也别忘了帮我个报警。”
洛雪漓可怜兮兮的望着袁再时不说话,袁再时强撑着笑了一下,拍了拍洛雪漓的背,猛的一推!
洛雪漓被推得向上面的楼梯连走了几步!等她站稳身子,袁再时已经快步向下而去!
洛雪漓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看着袁再时在转角消失的背影,一跺脚转身向上奔去!
一滴泪流过脸颊,重重的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袁再时提着甩棍追到了地下四层,看着张院长掺着王主任向太平间走去,连忙厉声喝道:“张院长!你到底想干嘛!”
张院长没有做声,甚至脚步都没有半点停留,掺着王主任就向太平间走。
“啊!”袁再时低沉的咆哮一声,提着甩棍就向张院长两人大步逼去!
张院长猛然松开了掺着王主任的手!脚步不停,独自向太平间快步走去,王主任突然失去搀扶,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可他却踉跄两步站稳了身子,没去追张院长,反而缓缓转身面向了袁再时!
看到王主任的样子,袁再时心里就是一寒!脸上的肌肉无意识的抽动了两下,脚步不停,也不说话低吼一声,扬起甩棍就向王主任奔去!
王主任嘴边的唾液,像是被袁再时的吼声震动,不舍的从王主任嘴边滑落,粘上了他的衣襟,可他却全然不觉!一双眼睛乌突突的没有半点神彩,弓着腰耷拉着肩膀,没有平时半点西装笔挺的样子。
“嗷!”王主任冲着袁再时发出一声,像是在胸腔里压抑的叫声!晃动着身子扑向袁再时!
狭路相逢的一瞬间!袁再时突然猛的一蹲身,“唰”的一下!雪白的白大褂如同战裙般直铺于地,甩棍如龙吟发出破空之声,在昏暗的灯光下带起一道黑光直扫王主任的腿弯!
“嘭”的一下!巨大的反作用力,差点让袁再时的甩棍脱手,一击得手他心里暗喜,管你是人是鬼,都给我趴下吧!
可还没等他心里的喜悦浮上脸庞,他心里的喜悦已经消退,心里彻底的被一层浓浓的恐慌所占据!
王主任没有如正常人般,因为被打断关节而倒地哭嚎,而紧紧是脚步凌乱了一下,随即就俯身向袁再时扑来!
“妈的!”袁再时惊怒交加的大骂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原地向上一蹦!凌空一脚直踹王主任的脑袋!“咔”的一声轻响,袁再时像是听到了王主任,鼻梁骨粉碎的声音,可他却没有高兴!
一落地,袁再时怒视着身前的王主任,心里一发狠!轮起手里的甩棍,照着他颈侧的动脉就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轻响!甩棍重重的砸在王主任脖子上,可王主任竟然只是歪了歪脖子,没有一丝停顿的掐向他的脖子!脖子被钳子一般的大手死死掐住,袁再时脸上立刻变得紫红,想也不想,轮起甩棍劈头盖脸对着王主任一通猛砸!
坚硬的钢铁没用两下,就让王主任的头淌下了鲜血,可捏住自己喉咙的那双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袁再时一下就慌了!拼着最后一股力量轮动甩棍就砸向王主任的头!
“嘭”的一声轻响,钢铁的甩棍断成两截,一截掉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铛铛”的一串脆响,那节奏像是丧钟的曲调。
袁再时眼前一阵漆黑,耳边的曲调像是把他带回许多年前。
“小石头啊,医乃仁术,无有此志末学此术!你想学医就学,不过一定要记得这句话。”医学院门口站在车群人流中,父亲望着医学院的大门,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
袁再时不麻烦的摆了摆手:“你快回家去吧!一会赶不上火车了。”站在人流之中,衣衫虽然整理的十分干净,但还是难掩那股岁月的味道,面庞被烈日常年爆晒成黑褐色,满是岁月痕迹的父亲,让他感到很尴尬。
新生开学的第一天,和一群同样年龄的少男少女们站在一起,看着被开着宝马奔驰送来的男同学,和一群群靓丽的女同学,这种少年的尴尬每个人都在所难免,袁再时也不能免俗。
“还有啊!小石头你要记住,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论是学医还是行医,一定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对那些事不要轻信,但不能不敬!”
“好了好了!我是学医的,不信那些鬼鬼神神的,你快回去吧,我会好好学的!”说完,袁再时转身就快步走向校门,连头都没回,脚步急匆匆的他,生怕附近的人有谁听到,父亲那些话。
袁再时眼前一片漆黑,嘴巴大张着也吸不进半点空气,鲜红的舌头无意识的抽动了几下,像是再用最后的力气说“爸爸您说的都是对的,可惜我才知道,不过您放心,医乃仁术这句,我一直记在心里。”
袁再时的身体剧烈的抽动了两下,而后无力的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