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晌午,天色变得黑沉,欲有大雨之势。冬日里将有大雨也着实是奇罕之见。少女无聊的在屋顶发呆,眸光望着远处,末了,她轻叹口气,把之前褪下的面纱重新戴上。正想离开,暗处的一个暗卫跃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主上,这是晋国皇后派人送来的”暗卫把信递给璃陌雪后,身子一闪,消失了。
璃陌雪拆开信封,看着里面写的内容,琉璃眸子陷入了沉思。
姑姑居然叫她不要杀他。可一个亡国的君主,留着也是祸害...
也罢,留着就留着吧。
一席黑衣飞掠向皇宫,如风一般快捷。
她可以说是等了很久了,可就是没有见到正阳的影子,所以,为了不浪费时间她只好自己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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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已经行动,而另一个才刚刚抵达目的地,可是,空无一人的屋顶哪里还要璃陌雪的影子,正阳带着允皎凡去找飞鹭。
“为什么没有见到你的那个什么主上呀?”允皎凡眨巴这眼睛,看了看四周。
“她不在,所以我们要去问问一个人她去了哪里。”正阳说着,步伐加快,不顾后面的允皎凡怎么喊慢点,就用了轻功。万一真是耽误了主上的大事,那自己就得不偿失。
“我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然后再去找人吧。”允皎凡对着正阳的背影大喊,可是却没见他停下,她无奈的捶捶自己已经发酸的小腿,继续跟了上去。
从进了皇都以后,这家伙就一直没停过,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自己轻功好,也不等点别人,这日子真的没发过了,她忽然好后悔跟着他来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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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外围都变为了战场,尸体都七零八落,鲜红的血迹为宫道更是添上一种狰狞。宫墙上也染上了那些鲜血,还有一些战斗的痕迹。其中一个明黄色铠甲的尸体正毫无生气的躺着那,很显然那就算二皇子的尸首,统帅已阵亡,剩下的军队防线不攻而破,那些残余的晋军正在做无谓的抗争。
少女一席黑衣越过这些血腥的画面,极致的轻功飞到风熙宫。脚尖落地,往正殿走去,她眸子警惕的看着四周。为什么这好好的宫殿无人看守,这人都去哪了。而且一点人气也没有,不太像是因为打仗而都走光了的。
一种不安油然而生,璃陌雪推开殿门,看到里面的场景,硬是僵硬的站着,眸子一时间有着许多复杂的变化,有惊讶,有不可置信,有悲伤,有懊悔。
璃疏敏面容安详,北靠着桌子,苍白的脸色和嘴角挂着的血丝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怀里还抱着栗儿的尸体,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走了。
“姑姑,雪儿来接你回家了。”她现在只能对着璃疏敏冰冷的尸体说话,她的声音在颤抖,只觉得心里的一块地方突突额的酸疼。“你之前不是说你想念宁幽了吗,你不是说你还想回流疏殿看看吗,你说过要跟我回家的,你为什么不等我呢?”
璃疏敏没有孩子,所以,她对等她就想自己的孩子一样。三年前,她来的这里,最先认识的还是璃疏敏,后来因为她,她才能见到她这个身体的父皇母后。在前世,她没有亲人,所以她才会特别珍视这个时候的亲人。她明明可以等她来的,为什么她不等?
“姑姑,雪儿这就带你回家。”璃陌雪擦净璃疏敏嘴角的血丝,刚想扶起她,眸光却瞥见了桌下明黄的圣旨。她眸光迸发出危险的凌厉,打开圣旨,看完后用内力把它撕了个粉碎。
“周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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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变得越发阴沉了起来,黑色的云好似要把天空覆盖住。如今是入了冬的时节,这天的雨却来得鲜奇。
凝絢楼。
飞鸾红衣跃进楼里,看到流尘正心会神凝的看着书,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出声:“公子,主上是否在楼里?”
流尘放下书本,清澈透明的眸子看着飞鹭:“她不在。”说起来,他一起来就不见过她了。
飞鸾一听,脸上的神色忽然慌张了起来,“奇怪,都一个早上了,这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
流尘眸子定了定,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主上没有带兵去打仗,也没有和正阳一起,现在又不在这里,你说她能去哪里?”军队可不能缺了主帅。飞鸾说着,又只顾自的想着,忽然,她捕捉到了一丝敏感的线索,但又很快的消失了。
流尘思味了一下飞鸾的话,没有带兵,看来,昨天晚上忽然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真的了,并非是他幻听。
她真的在意他的看法吗?
“糟了!主上一定是遇到了危险。”飞鸾恍然道,急急转身,“我得去皇宫找找看。”
流尘看着飞鸾红色的背影消失,眸子的犹豫之色更甚。
窗外的雨突然猛烈来袭,啪啪的下着。冬风也因此变得越狂了起来,卷着雨丝,钻进窗里。
他最后还是走出了凝絢楼,却没想到迎头碰上了书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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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你说你那个什么主上到底去了哪里,让你们那么多人疯狂的找,这个人是有多重要啊?”允皎凡一脸疑惑的看着正阳。
“她不但重要,而且可以让很多人变得不重要。”正阳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接着说:“我觉得他们那么兴师动众一点也没必要,特别是飞鸾那个丫头,她瞎操心的毛病是永远也改不掉的,主上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遇到危险,要说危险,那也是别人遇到她才是危险呢,在这个大陆,还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呢。”
“那我们就在这等吗?”允皎凡无聊的看着四周,亏这里还是一等包厢,连个好玩的东西的没有,除了琴棋就是书画,而她又是个不爱喝茶的,真是要在这里折磨她啊。
“等吧,我们还真没有什么干。”正阳嘴上说着,心里却也隐隐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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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身白色衣袍,脸上戴着白玉面具,手中拿着一把竹伞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朝着皇宫的方向前去。
倾盆大雨浇灌着地面,细碎的雨滴溅在他的白袍下摆,冬天干涩的风带着雨丝,在屋顶出扬起一层又一层的空浪。他的眸子是连他都不知觉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