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他终于没骨气地又来到了叶飘飘的房中。
没有惊动她，他静静地在床边坐下来，看着烛光下她的睡颜。
她的眼角亮亮的，是泪珠吗？
上官端墨伸出手指，将叶飘飘残留在眼角的泪珠粘在手指上，送进自己口中。
手指咸咸的。
她的怀里，抱着他睡过的枕头，她心里是有着他的吧？
然后她听见叶飘飘在叫：“端墨。”
上官端墨激动了，原来她的心中真的还有着他的呀。
怔怔地看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想答应她，想对她说的话全都哽在喉间，吐不出来。
不料，叶飘飘接着又叫：“爹，娘。”
她说她好想他们。
上官端墨想对她说，别怕，以后我会代他们照顾你的。
这句话仍是哽在了喉间。
她在睡觉呢，他可别惊动了她。
可是，耳边又飘来了叶飘飘的话。
她说她要报仇，她没有忘记了报仇。
晚上叶飘飘对叶泉说过的话又响彻在耳边，她是在欲擒故纵，要在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的时候，伺机对他下手。
好一个心机深重的女子。
她现在抱着他的枕头，是不是也是在演戏？
知道他舍不得她，会偷偷跑过来看她，所以演一场戏给他看？
就算他不来，她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可惜她千算万算，就没有算到自己会说梦话。
叶飘飘大叫着醒了，上官端墨忙闪身躲到了床帐后面。
这时，上官端墨又站在了床前，望了很久很久，终于一扭头走开。
第二天，上官端墨没有同叶飘飘一道用早饭，也不在客栈，不知道去了哪里。
叶飘飘呆不住，又走出客栈，去外面散步。
独自呆在客房里，放眼过去，全是上官端墨的影子。
他用过的茶杯，他坐过的椅子，他睡过的床……
到处都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