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乐队演出临近,南晓开始频繁地往乐队跑,而少主这大忙人也一反常态,总是跟在她身边,几乎形影不离。一来二去,乐队的人和少主也非常熟络起来。
在乐队休息时,大家喜欢打牌来玩“真心话、大冒险”。玩十二点,最低点的可以选择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由最高点的人出题。
一说玩这个,南晓就想打退堂鼓。她深知乐队这群人都是特立独行的,什么话都敢问,什么险都敢冒。可是,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兴趣盎然的少主拉住坐了下来。
第一轮是可澜拿到了最高点,花火最低。可澜上来就问:“花火妹妹,你的初夜还有没有?”虽然她问的是花火,却看着陈威。
“喂!”少主突然闷声不悦地制止道。
花火一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犹豫地看了看陈威低下了头。
随着花火的迟疑,陈威的脸也变得冷若冰霜。
“问个别的问题吧?”南晓赶忙解围道。
“不用问了。”少主打断道:“花火,去车上给哥哥拿盒烟。这种成人的游戏你就别搀和了。”
花火点点头,刚起身。
“玩不起就别玩儿!”陈威不耐烦地说。
花火身子一怔,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扫大家兴了。”就默默地走了出去。
看着花火的背影,可澜一向冷艳的脸忽然有些动容,她轻声说:“是我玩笑开过火了吧?”
陈威冷硬地说:“是人家清纯过火了!”
不知花火听到没有,只是那一刻她在门口的身影晃动了一下。
少主阴冷的目光注视着陈威。他刚想说话,南晓突然起身给了陈威后脑勺一巴掌:“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就欺负人家姑娘小是吗?”
陈威气急败坏地抓抓头发:“姐,你别总打我头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可澜笑笑说道:“威姐,是我玩笑开得过分了。”
南晓摆摆手,毫不客气地一把揪出陈威嘴里的烟,按灭到烟灰缸里:“最近你这烟抽得太凶了吧?”
少主看向南晓,又看着自己指尖夹着的烟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烦闷地碾断扔在地上。
几轮牌下来,南晓果然没能逃过,碰上了最低点。她觉得还是真心话好对付,就选择了真心话。
谁知赢家贝斯手叼着烟上来就问:“威姐,你喜不喜欢龙驭少爷?”
南晓一怔。
“喂!”陈威不高兴地说:“不是初夜就是喜欢谁,你们有意思么?”
“这都不能问,太没意思了吧!再说,龙驭少爷,你不感兴趣吗?”贝斯手说道。
少主饶有兴趣地看着南晓,痞笑着说:“我还是对她的初夜更感兴趣。”
贝斯手笑道:“初夜的问题放下回吧!我帮你问。”
南晓脸一红,恶狠狠地瞪了少主一眼。
“姐,不想说不用勉强。”陈威又开口解围道。乐队的成员不由得发出扫兴的唏嘘声。
南晓凝视了少主片刻,心一横咬牙说道:“喜欢。”
“哇哦—”“这才是咱们威姐!够意思!”队员们开心地起哄道。
“真的?”少主笑着轻声问道。
南晓抬头看他,少主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那般柔软,那般迷人。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痞气和戾气。南晓沉浸在他温柔的笑容中,久久不能回神。
“真心话真心话!不明白吗?说都说了、还问什么问!”陈威没好气地说道:“重新发牌了啊!”
“不必了。太晚了,我们先回家了!”少主笑容可掬地拉着南晓要起身离开。
“别啊!再玩会儿吧!”“龙驭少爷还一把都没输过呢!太没劲了!”……
看到队员们不依不饶的架势,少主无奈地又重新坐了下来,决定输两把满足一下他们的要求。
第一把输掉时,他选择了真心话。冤家路窄,不知怎么走了什么****运,赢家居然是南晓!
想了许久,她还是想不出问他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好像自己对他太过了解,了解到几乎没有什么可问的问题……
不对!有一个问题,她一直想知道答案……
“你,爱不爱我?”南晓注视少主,轻声问道。她知道这只是游戏,他可以把这当成游戏,而她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那怕他的回答也是游戏……
“爱。”少主沉声回答。
“有多爱?”南晓急切地追问。
少主的眼眸深沉,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就是这么爱。”说完,少主竟然起身,捧住南晓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在他的霸道而缠绵的吻中,南晓几乎不能呼吸,她心里涌起了一阵难过。这是她等了好久的答案,这一瞬间她竟忍不住想落泪。
少主慢慢松开了她,看到她眼角的泪花,皱眉轻声问:“怎么了?”
南晓摇摇头,擦去眼角的眼泪,勉强地笑道:“有些困了。”
队员们笑着起哄道:“犯规了犯规了啊!两人都犯规了!问了两个问题、还玩起了大冒险!”
少主站起身,笑着鞠了一躬说:“我们还是先回去了。”他拉起南晓正要走时,又转身看了一眼花火:“要不要一起回去?”
花火低头瞟了陈威一眼,低声说:“我想再待一会儿。”
少主瞥了陈威一眼对花火嘱咐道:“早点回家。”
刚出走出音乐室,少主就接到了辉夜的电话。他的口气有些不耐烦,可是听了辉夜的话后,神情顿时凝重下来。
“他吗?什么时候到的?”
“……我很忙。”
“算了……稍后我过去吧。”
在讲电话时,少主的脸上露出了南晓感觉到非常久违神情——既反感又无奈,既冷淡又谦恭。然而,能让他浮现这种神色的只有一个人……南晓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温暖。
少主挂掉电话后,南晓小心地问道:“谁?是先生吗?”
少主只是点点头。
“上车吧。送你回家。”他抬起头说。
“不必了。一会儿学长来接我。”
少主听到后眉头一拧,又斟酌一下。最终,他还是难掩不悦地问道:“他来干什么?”
南晓早已习惯他的暴躁、霸道,习惯他的颐指气使、高高在上。可是自从和雅慧夫人见面后,少主对南晓就多了更多忍让和小心。可是,她真讨厌他这样。
“不知道。不过,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我知道!早点回家。”少主用力关上车门,发动了汽车。车子刚要起步,少主突然抬起头嘱咐说:“改天吧!这个时候,你不适合见他。”
南晓心里一沉,龙驭先生也知道了两人的事。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来挽回她那冲动的回答呢?
她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也不必再因此费心了。”
少主没有回答,开车疾驰而去。
没过一会儿,sun的跑车也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停在了南晓面前。而sun却没有下车,只是打开车窗冷冷地吩咐了一句“上车”。南晓满腹狐疑地上了车。
一路上,sun只是一言不发地开车,脸上并无太多表情流露。南晓猛然想起在音乐室的事情,会不会是学长听说了花火玩牌发生的事。
“学长,你怎么不进去坐坐?蓝里面那些乐手,除了嘴巴坏些,人都还是很不错的……”
“小南。”sun打断了南晓的话。
“是。”
sun看了她一眼又转向前方,用力调转了方向盘,不再说话。
车子一路来到了海边,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潮湿的空气不由得让人心情放松下来。
南晓谨慎地站在sun身边,不断猜度着他的心事,迟迟不敢出声。
直到sun率先打破沉默:“小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对我说?”
“有吗?”南晓肩膀一僵,抿嘴想了想,赶忙说:“哦,你是说乐队里那群人吧!他们特别有意思,说起话来总是无所顾忌,但他们都很喜欢花火……”
“时南晓。”他的声音冷得要命。除了社团训练,日上从没有直呼过她的名字。
sun一把抓起南晓的手逼视着她:“你对龙驭夫人讲过什么?”
南晓疼得差点叫出声,但她咬紧嘴唇还是没有回答。她清楚,事到如今自己绝不可能再回避他。
“这次,你是不是该向我说明一下?”
“有必要吗?”南晓突然直视着日上说:“事实就是这样。学长,我们在一起吧!”
海风吹乱了南晓的发丝,平日灵动的眼睛里掩盖着心里巨大的悲伤和决绝。
“你说什么?”日上的声音被海风吹得飘渺远去,他的手也顿时松了下来。
南晓收去了眼中的伤痛,目光清澈坦诚:“我一直都喜欢您。因为,我相信喜欢你,这足够成为我做出这个决定、让我不会后悔的理由。”
sun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问这是否是真的,他绝对不能让她有考虑、反悔的机会。
他一把将南晓拉进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你不会后悔。”
南晓安稳地靠在日上怀中,目光越过黑暗中的海浪,远眺在深夜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渔火。她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她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她和少主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障碍。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就如这浩瀚深海,越想靠近他,越会沉没其中,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