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司申请上市的那几天,药物已经没有丝毫效果了,他失眠三天三夜,还服用某些亢奋剂来维持头脑清醒,那时候韩雯雅还是他的女朋友,她乞求她的爸爸,在福利院举办一场以林拓公司牵头的义演,为他的公司攒人气。
他独自一个人站在下面,看着台上的韩雯雅穿着水绿色的长裙,无数的镁光灯打在她身上,及腰的长发倾垂而下,白葱般的指熟稔地拨弄琴弦。
随着一声舒心的尾音,雷鸣般的掌声缓缓而起,不知道为何林拓觉得异常刺耳,脑袋嗡嗡地叫,伴随着一袭疼痛袭来,他脸色苍白,双脚落荒般走开了,斌并没有发现韩雯雅向着他走来。
他的脚步虚浮,颤颤巍巍的,漫无目的地走在小路上,这里很黑,仅有一盏小路灯在照着,身后还夹杂着很多人的恭维声以及主持人报幕的声音
“你还好吗?”
轻柔悦耳的声音传来,林拓并没有理会,径自向前走,他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让自己的神经舒缓下来。
叶茉手捧保温杯看着从自己眼前的男人,他很高,走过的时候,倾身而下的阴影几乎将自己盖住,也很帅气,可能是脸色苍白的原因,带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西装革履的,应该是今晚宴会的人。
“小心.....”叶茉见他脚步拐了拐,想要倒地的样子,忙上前扶他一把,“你怎么样了?”
林拓以为是宴会的人,猛地一甩手,冷冷地说道,“走开,不要碰我”,语气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
被推得后退两步的叶茉看到保温瓶跌落在地上,还滚了几个圈,随即撇了撇嘴,心中哼道,怎么有脾气那么坏的人。
不管就不管,谁稀罕管他。
叶茉捡起保温瓶,站在原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那到逞强的身躯,然而,看着看着,她的眼睛涌起挣扎,纠结,最后还是再度往前一步,他脾气差,自己脾气好就行,该帮还是要帮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到一边坐下来”叶茉费力地挽住他的手臂,牵引着他到一旁的椅子去。
或是头太痛,也或是女人的声音太温柔,林拓没有再拒绝了,只是眉头一直在皱,而且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的推开她。
好一会儿,叶茉才扶着林拓来到那张长椅上,林拓几乎一坐下来,头本能地靠在大理石椅背上,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一双冰冷的小手轻轻按住他发滚的额头,那种指尖清凉的温度带着属于女人的清香奇迹般减缓他的疼痛。
见他不再那么难受,叶茉的手仍然在掐着,口中喃喃道,“我的手艺还可以吧,你看你整天把自己活得那么累,神经都是紧绷绷的,难怪会那么痛”,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也不管林拓有没有在听。
“来,张嘴”林拓听话张开嘴,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浓郁飘香的花茶缓缓滑落喉咙,灌入心肺里,在这冬天里,带来点点暖意,他虚弱地打开眼脸,看着眼前睫毛长长的女人,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粉色的羽绒,戴着羽绒上的帽子,整张脸就在里面,此时她半跪在自己身前,一手拿着保温瓶送进自己嘴里。
她的脸很白,却又被天气冻得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