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女孩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巴就张得老圆老圆。因为现在的尤凡长得太过细腻，太过清秀。毕竟为让衰老的尤凡彻彻底底散发新的生机，零可是在这具身体上下了不少功夫。转移尤凡精神系统的十几天中，化妆师与塑胶师们也没得消停。
“噢爸！”女孩儿的声音瞬间变得柔和，甜美。双手拱于胸前，一副痴迷崇拜的相貌。
一旁的零立马冲过来，站在尤凡身后一侧一表正经认真的说道：“尤老师，走吧！”
被这女孩心性的突然改变弄得很是汗颜的尤凡，看着她身后墙壁上烫金的价格牌，一只眼皮不禁跳动。
随后转身，长叹一声。
“诶，小伙子！你们不住啦？这个地方只有这里条件最好。”司机大爷很是纳闷。
尤凡勉强挤出一丝笑：“谢谢您老，我刚才看到街道口处还有家旅社，我们到那边去看。”
“可是、、、”
“谢谢。”
零冷冷看了吧台内女孩儿一眼，也转身跟上尤凡。
“诶，噢爸别走啊！噢爸、、、”女孩儿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唉，小赵、、、啊！我怎么说你、、、”司机大爷一脸愤慨，甩手朝电梯门走去。
“算了，我还是继续看我的八爷、、、”不知道是不是零那一眼带来的寒意，女孩儿没有追去。嘴一嘟，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还原成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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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走在不过百米长几乎没有人的土哇街道，尤凡一脸凝重。
“嗯。”零嗓音稚**************奶，我们想住宿！”
见有客人上门，先前烤土豆的老奶奶把手里的活放到一边。两只手又在自己裤子上趁了趁。
“年轻人，我看见你们不是跟李老头去那个桥头酒店了吗？”
“是啊！不过那里太贵了。”尤凡狭义的一笑。
“呵呵，是啊！是太贵了，也不知道她们干什么，每年基本就接待上面的领导几次，哪来的工资给下面的几个员工发。来把小伙子！”
说话的功夫，老奶奶转身招手朝土屋内走。
尤凡与零于是毫不客气的跟在身后。
老奶奶打开灯屋内的灯：“我这里有些简陋，所以只要十五块就可以了。”
“十五块？”尤凡些许呆愣。这十五块代表什么？是一个人收十五块，还是两个人总共十五块？两个人的话，平均每人七块五，那么一间房只要七块五？这价钱跟桥头酒店可是有天壤之别。
“老奶奶，你这一间房只要七块五？”
老奶奶瞥眼望向尤凡，又缓步走向靠一侧墙壁的木质楼梯：“一间房间十五块。”
这样一说，尤凡才恍然大悟。急忙摆手道：“不，奶奶我们要两间房。”
“噢、、、”爬到一半的老奶奶回过脸，用惊异的目光注视尤凡几秒，再转向还没开始爬楼梯的零：“好吧！有的。”
到达土屋第二层，老奶奶分别打开两个狭小的房间。让尤凡与零各自歇息。这些房间都是用木质墙板隔开，尤凡扫视一周发现这层楼也就三四间的样子。打开门开灯的刹那，顿时一阵古朴涌入眼帘。屋子虽然狭小，但里面的东西收拾得工工整整干干净净。老式床铺，老式化妆台，古色古香。
“来老奶奶。”尤凡掏出一张百元，递给老奶奶。
老奶奶看看皱起眉，没伸手去拿：“我、、、没有零的。”
“哦、、、不用找了。您给我们弄点吃的就行了。”
尽管尤凡带着微笑，但是老奶奶还是一动不动看着他，眼神中充斥着无奈。
好几秒的时间过去，尤凡微笑的面孔也有些卷皱。
“来！”哪知道这个时候，原本站在另一间屋子门口当看客的零走过来，递给老奶奶几张二十加十元的纸币。
这下，老奶奶立马笑起来，眯着眼接过零手中的纸币，放到兜里。
“一会儿，你们就下来吃饭吧！我们这没什么能吃的，只有将就将就、、、”说完，她便似如一个小女孩儿轩轩然，冲楼下走去。
收回狭义的笑脸，尤凡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为什么？自己面带微笑客客气气，老奶奶看起来死活不想要自己手中的纸币。而零板着脸冷言冷语，递过的纸币还不足一百元，老奶奶却要收她的纸币，而且跟喝了蜜似的。
“她是害怕百元是假的。”
望着零略微水润的眼眸，尤凡醍醐灌顶。
是啊！到这个地方的人不多，也许这几十块钱是老奶奶几个月的收入，甚至一年的收入。
听她说每年都有领导来到这里。可他们会住进老奶奶破旧的家吗？尽管明知道很少有客人到来，但老奶奶还是每日整理打扫着房间。只为用自己能够用到的微薄的能力来捞补自己这个小窝跟桥头酒店的差距。可是终究是判若云泥。
念想中尤凡不觉用两只手指在门框上抹了抹，放到眼前。瞬间眼眸也在微微颤动，低声细语说道：“她为什么还要活着！分明如此艰难。”
然而一时的伤感后，尤凡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没发现老奶奶的难处，零竟轻易发现。按道理说零应该是比自己更懂得人情世故的，真是这样吗？还是出于女孩儿细心的本能？
老奶奶为尤凡与零特地升起屋内的火坑，然后在火坑上吊一口铁锅，锅里熬着美味十足的汤汁。
她搬来小板凳，将自己洗好的土豆，蔬菜，豆腐等等装在一个打铁盘子里，放于小凳子上。一切布置妥当才走到楼梯口探头向上叫到两人。
夜色黑的很快，三人围坐火坑一圈。
这是八月属于夏季，可由于葡萄乡修筑在绝壁峡谷内，向阴。所以晚来还是有几分生凉。而这时升起火坑并不全是为了驱除身上的凉意，更重要的是在这些贫困的高山深处，人们习惯于用这种方式做吃食。他们熬上美味的烫，就像烫火锅一样把洗好的食材放入锅中烫熟来吃。
见尤凡不动碗筷，老奶奶拿着汤勺搅动锅中沸水的手停下来：“小伙子，不喜欢吃这些吗？可是我们这里只有这些了，你还是吃点吧！别再饿瘦了、、、”话语间，她的眼神中带着关怀与怜意。
久违的温暖在尤凡心坎上狠狠捅下去，可他只能呆呆望着火坑内缥缈的火焰噘脸苦笑。
婆婆还在会是什么样子？死对于她来说算是一种解脱吗？
这般情形下，零暂且把碗筷放到一边，去帮老奶奶往铁锅中加菜。一边加一边用稚嫩，甜美的声音说：“奶奶他没坐过这么久的汽车，现在可能不太舒服。”
“噢，那、那我们这里没有药房也没有医院，怎么办？”零的话更是让老奶奶担心起尤凡。她甚至伸手去摸尤凡的额头。
不过却被零一把拦住。老奶奶赫然从前一刻还对自己温声温气的零那水灵灵的眼眸中看到冷意。她的全身顿时僵硬。
这一惊动，使得尤凡回过神。
看见两人保持着怪异的姿势，他冲零轻轻晃手，然后对着老奶奶微微笑道：“奶奶我向您打听个事儿！”
零坐回小板凳。老奶奶侧瞪瞪的盯着尤凡。
可此刻老人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长期一人独自生活的她被孤寂包裹，突然出现能够说说话的人让她迷失自我。被零冰冷的眼神直视以后，她的心开始冷静下来。毕竟是一个有着几十年经历的人其防范意识还是比较强烈，现在仔细打量眼前两位借宿者，越看越觉得不正常。小女孩儿还好点，斯斯文文，整个生得水灵。可她那一眼中所包含的杀意，却让老奶奶心有余悸。而小少年则实在是生得诡异，皮肤细腻近乎吹弹可破，眼眸清澈见底没有一点杂质，头发黑亮光感十足。本来身上的相貌有个几处完美的地方倒无所谓，可全部都是这般完美，给人的感觉就不再那么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