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红抓着萧然的手,萧然也抓着她的手,两人的目光也随之交织在了一起。
时间似乎凝固了三秒。
滴答,滴答,滴答。
“洗、洗完了,好快啊,我还以为……”阮玉红回过神来,脸蛋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她急忙抽回了小手,头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不敢看萧然。
“是、是啊,好快。”萧然也是不好意思。
沉默。
“那个……”阮玉红看着萧然。
“我……”萧然也看着阮玉红。
“你先说。”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阮玉红:“我……”
萧然:“那个……”
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暧昧的味道。
“玉红姐,你想说什么,你说吧。”萧然道。
“还是……你先说吧。”阮玉红咬着唇说。
萧然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我想上个厕所,你们家的厕所在什么地方?”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的家上厕所,是件很尴尬的事儿。
“厕所?哦哦,出门右转,一直走到头就是厕所了。”阮玉红指着说。
萧然急急的样子。
等萧然出了门,阮玉红身子仿佛被猛地抽空了一般,软绵绵的,她双手捧着脸颊,耳根烧烧的,心口也扑通扑通的。
“呸呸呸,阮玉红,你在瞎想什么呢,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怎么能对别的男人有感觉呢,意外,都是意外……”她的样子,好像偷情的妻子被丈夫捉奸了似的。
门外。
萧然大口喘着气,他的脸也红红的,心咚咚咚跳,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似的,“冷静,冷静……”
一边拍着胸口,萧然一边默念着《神农百草经》中的一段话,别说,他一颗躁动的心还真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部古书很有宁神静气的作用。
厕所外,萧然正要推门而入。
“嗯?”他的手停在半空,里面传出嗡嗡说话的声音。
是张强!
想起刚刚厨房里的一幕,萧然脸上表情有点不自然了,他虽然不待见张强,但人家毕竟是有婚约的啊,跟一个有夫之妇发生暧昧,尽管不是他的原因,可萧然心里总是有点过意不去。他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
萧然刚要转身离开,张强的声音却让他的脚步不禁一顿。
“……您误会了,我怎么敢挂您的电话呢……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B哥你听我解释啊,当时我的未婚妻还有老丈人就在旁边看着,我也没办法……”张强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像是在跟谁讲电话,语气也唯唯诺诺。
萧然皱了皱眉,内心暗暗提起一丝警惕,之前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张强的神色有点不大对劲,现在看来他的预感是正确的,里面果然有猫腻!
要是换成别人,萧然或许还真没什么兴趣管闲事,但涉及到阮玉红,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如果有人想伤害阮玉红,萧然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B哥,您再宽限我几天,欠的赌债我一定还……我怎么会赖账呢,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赖B哥您的帐是不是……”张强讨好地说。
他的说话声虽然低,还隔着一道门,但萧然的耳力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的拳头攥紧了,脸色也铁青了起来。
“……怎么可能没钱,开玩笑,我女人可是凤凰镇的头号大户,光山头就包了十几座,能干着呢……等我把财产骗到手,再把她卖进窑子里,让那个老东西去掏粪坑,到时候钱还不都是我的……好好好,百分之三十就百分之三十,到时候我再多付您百分之十的利息,你帮我找人狠狠教训一个人,叫萧然,对,往死里打,打断他的腿……”张强正说得起劲。
砰!
厕所门猛地开了。
张强坐在马桶上,他的手里夹着烟卷,嘴巴贴在手机话筒的地方,听见开门声登时吓了一跳,“萧、萧然?”
“喂,你说什么,玛德,敢不还钱老子削了你的鸟蛋……”手机的话筒传出乱糟糟的声音,张强赶忙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阴恻恻地盯着萧然,道:“你都听见了什么,哼,你的嘴巴子最好给我闭严实了,要是让我听见你胡说乱说,小心老子……哎哎,你干什么,我的裤子……”
萧然根本没听张强的威胁,也不在乎什么威胁,他神色冰寒,一把拎住张强的脖子,像拖着一条死狗般从厕所硬生生将其拖了出来。
之前,萧然还以为张强是真的痛改前非,他本来想着,只要肯真心地对玉红姐好,过往怎么样不重要,结果呢,狗改不了吃-屎,这畜牲居然只是一心想骗阮玉红的钱,还恶毒地想把她卖进窑子!
怒了!
萧然彻底地怒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张强手脚挣扎着,他的烟卷掉了,手机掉了,裤子也没提,样子狼狈极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阮玉红听见动静急忙跑出来了。
“红儿,哎呦……”张强刚一张口,就被萧然大手甩了个跟头,四仰八叉地摔倒在院子中央。知道了他的歹毒心思,萧然下手一点也不手软,“玉红姐,你被骗了,张强的真实目的其实是……”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从院外传了来,把萧然说话的声音给盖住了。
大门口,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目光扫了扫,“谁是萧然?”
萧然皱眉,他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不过还不等他说话,张强腾地从地上跳起来:“他是!他是萧然!警察同志你们来得真是太及时了,你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哎呦,我的脖子,还有我的腿……”
一个高个子的警察满脸不耐,懒得听张强说什么,走到萧然的面前,“你就是萧然?”
“我是。”萧然道。
“跟我们走吧。”高个子的警察从腰带的地方取下一副手铐,说着就往萧然的手上拷去。
“我犯了什么法,你们凭什么抓我?”萧然道。
“有人告你暴力伤人,你最好配合点!”高个子的警察道。
“警察同志,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阮玉红焦急说道。
“闪开!”高个警察不耐烦的样子。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萧然怎么会暴力伤人呢,他……”阮玉红拦在高个警察的面前。
“滚开!”那高个警察猛力一推。
“啊……”阮玉红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她的衣服破了,胳膊也磨破了皮,血水汩汩地冒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萧然怒喝,他急忙扶向阮玉红。
砰!
一声闷响!
萧然动不了了,他的后腰被重重袭击了一下,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他的内力被击穿了,他的视线也飞快模糊,双耳嗡鸣,听不见也看不见,身子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玛德,还敢拒捕,带走!”一个手持电棍的警察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恶狠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