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看明白了。
这张强分明就是在演戏,他的伤势是伪装的,痛苦的神情也是伪装的,显然是看准了阮玉红善良的弱点,借此博取同情,很无耻的行为。
怎么办呢?萧然陷入了沉思,当面揭穿张强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行,就算是我当面戳穿了他的伪装又能怎样,到时候他再见风使舵地说几句甜言蜜语,玉红姐还是会被迷惑住的。算了,只要他是真心悔过,肯对玉红姐好,我也就不戳穿他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必须让他吃点苦头……”
几秒钟,萧然有了主意。
“怎么样,严不严重?”旁边,阮玉红紧张地问道。
张强也以一种不善的眼光盯着他。
“这伤……唔,严重,很严重!手臂的骨头断了,腿上的骨头也断掉了,内里的神经受到压迫,血液流通不畅,如果处理不当,很有可能致残。”萧然沉声说。
“算你小子识趣,哼。”张强暗暗地想着,他也很配合地呻吟几声。
“那、那怎么办呀?”阮玉红慌神道。
“玉红姐,你先别急,虽然伤势很严重,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萧然话风一转地道。
“呼,小然,你吓死姐了。”阮玉红松了口气,嗔怪地道。
“只是……”萧然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阮玉红一颗心又提起来了。
“只是治疗的过程可能比较……比较疼一点点。”萧然道。
“疼总比残了强,萧然你大胆地治吧,姐姐相信你。”阮玉红说道。
萧然点了点头,他走到床边,捋起袖子,手伸向张强打着石膏的胳膊。
“你、你要干什么?”张强脸绷紧了。
“干什么?当然是给你治伤了。”萧然微笑说。
“我……”
“你什么?”萧然抢白道:“难道你是想说自己身上的伤势是假的,其实在只是欺骗玉红姐的感情?”
“胡说!我的伤势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欺骗玉红!”张强道:“我、我只是信不过你。玉红,咱们还是去县城的正规医院吧。”
事实是,县城医院的医生早让他给买通了。张强原本是打算着到把阮玉红忽悠到县城医院,一方面可以骗取她的信任,另一方面也可以暗中捞一笔。
谁知道,阮玉红居然找来一个乡村小野医,把他的计划全给打乱了。
“你放心,萧然医术很厉害的,一点也不比县城医院的医生差。强子你忍忍,很快就好了。”阮玉红对萧然是很有信心。
“红儿,我……”张强还想说什么,可萧然已经动手拆他身上的石膏了。
厚厚的石膏,还有一层一层的绷带,萧然拆得很费力。
旁边,阮玉红紧张地注视着,阮老爹也把目光投了过来,他们站在萧然的背后,萧然的身体面向着张强,他的两只手也搭在了张强满是石灰末末的胳膊上。
“萧然是吧?我记住你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一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你要是敢乱来,我……”借着萧然身体的遮挡,张强小声地威胁道。
然而,不等他的话说完,萧然搭在他胳膊上的双手猛力一拉。
咔!
“啊……”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张强瞪大了眼,也张大了嘴,跟只死鱼似的,脑门冒起了豆大的汗珠,他还什么没反应过来,一股钻心的剧痛就传了过来,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啊!”阮玉红也跟着叫了一声,她是吓的,“小然,这……”
“不要紧的玉红姐,他的骨头歪了,必须重新断开,我马上就帮他接好。”萧然道。
说着,他双手一拧,又听咔嘣一声,伴着惨烈的叫声,回荡小洋楼,听得人牙齿发酸。
胳膊好了,萧然把张强腿上的石膏也拆开。
“不不,我的腿好……”张强急道。
他很想说他的腿好了,不用治疗了,但萧然的动作比他的嘴还快,闪电般地一晃。
咔!关节脱臼的声音。
“啊……”
咔!关节复原的声音。
“嗷……”
两声惨叫。
张强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萧然的脸上也爬满了细密的汗珠,不同的是,张强的汗珠疼出来的,萧然的汗珠却是用内力逼出来的。
“好、好了吗?”阮玉红忐忑地问道。
“呵呵,玉红姐,你还不信我吗,刚才我已经帮他接好了断骨,压迫的神经也疏通了。”萧然抹了一把汗,说道。
“信,姐相信你。”阮玉红问道:“强子,你感觉怎么样?”
“我……好多了。”张强很想骂娘,但当着阮玉红的面,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了。
阮玉红面露喜色,大眼睛亮晶晶的,她上前一把握住萧然的手,很激动的样子,“强子,你还不赶快谢谢萧然?”
“……谢谢萧医生。”张强嘴上说。
谢你奶奶个爪!拧断了老子的胳膊,又拧断了老子的腿,现在还抓着老子女人的小手,张强简直委屈地想哭。
“玉红姐,事情都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萧然从阮玉红的手里抽出他的手。
阮玉红的手很小,很光滑,五根手指细细的,白白净净,一点也没有乡下农妇的粗糙感,肉皮嫩得很,握在手里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不过,当着人家老爹和未婚夫的面,萧然是很不好意思的。
“别走呀,你这次帮了姐的大忙,姐还没好好谢谢你,天也快中午了,你就留下来吃饭吧。”萧然的手还没抽出来呢,又被阮玉红给握住了。
萧然:“……”
张强:“……”
“正好,萧然留下来陪我下盘棋。”阮老爹说道。
“那……好吧。”萧然道。
阮玉红兴高采烈地做饭去了,阮老爹拉着萧然下棋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张强一个人,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的眼神也很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很快,阴沉的脸色和眼神变成了哎呦哎呦的叫声。
萧然虽然没有给他带来实质性的创伤,甚至连身体表面也没留下丝毫痕迹,不红不肿,但那种骨节脱臼的痛感却是货真价实的。
午饭,有鱼有肉,很丰盛的样子。
阮玉红给萧然夹了一大筷子鱼肉,“萧然,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张强脸色一沉,他用筷子敲着桌子,不满地道:“玉红,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丈夫,他一个外人,你给他夹鱼夹肉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外人,怎么说萧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好好,给你也夹一块,行了吧?”阮玉红给张强也夹了一块鱼肉。
这时,一阵摇滚的音乐,是张强的手机铃声。
张强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来电号码,他脸色瞬间变了变,当场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