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今天还要去那艘船吗?”赤纬依旧驶着劳斯莱斯银魅,载着刚下班的宫墨恭敬的问道。
他从后倒镜看着闭目冥思的宫墨点头,便打了个转弯驶向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车子缓缓停在一艘老旧的船边,赤纬帮宫墨打开车门。
这个地段是在市区外的,所以没有交通污染,环境很好。
宫墨的长腿跨下车,扑面而来的是大海的味道,水天相接共处一际。
他缓缓的走向那艘船,赤纬遵守宫墨所说的,“永远不要靠近这艘船,让我有个人空间。”的话,识相的驶着车子奔驰而去。
只能靠通讯联系。
他站在船后面眺望大海,突然被沙子迷了眼睛,举起手揉着眼睛,却感觉到了一抹危险的气息。
但是很快的,那种气息便被大海的温和给吞没,难道是他的错觉?
宫墨警惕的要进去船里,可是在他拿出钥匙的那一刻,一阵被利器划破空气的风声提醒了他。
他快速的往左闪,学跆拳道的他习惯性的一闪往后蹬,可是却只蹬到空气。
不好!他心里突然闪进这两个字。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朝宫墨撒去一手淡淡的烟,等宫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感到头晕目眩了,接着也倒在了地上。
“哼,天才又怎样,跆拳道黑带三段又怎样,明处跟难处,胜负不比自分。”那个人架起宫墨便扔进面包车。
翌日,一个废弃的小区里的一栋白色房子里。
暖阳透过盖着玻璃窗的白色窗帘的小缝隙射进房间里,死气沉沉的阴郁气息缓缓随着升高的温度而散去,濯小薇就躺在一张布满烟尘的旧床上。
濯小薇似乎感到了阳光的气息,一双大眼睛缓缓的睁开,蓦地只感觉到全身很疼,像被打散架一样,互相支撑却又无力相持。
双手蹬直想要撑起身体坐起来,可是却是怎么都支撑不起,细小的手掌刚撑起一点点空间就无力的滑落。
她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上凹凸不平的小洞,回忆这才想刚苏醒似的一点一点灌进她的脑海。
轻轻的摇了摇头,脑袋里动荡的脑细胞敲得她的脑壁有点痛,这才确定她不是在做梦。
她记得她昨天在吃饭,然后就领了个快递,然后就在这里了!
有一些记忆断片了,但是她有一个感觉就是她被打过,头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那她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里又是哪?
脑袋里的惊慌瞬间都被恐慌占据,理智的思绪才渐渐的回到她的身体。
濯小薇抬起头慌乱的朝四周望了望这个陌生的房间,她已经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两只手勉强的硬撑着身体坐起来,一头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嘴唇有点害怕的颤抖。
平日里的淡定都不翼而飞。
她不会又被捉回去了吧?
美丽的浅黑色瞳孔瞬间一缩,细成一个小球。
陌生的房间里一片白色,左角里摆着一只白色的梳妆台却到处都是灰尘。
床是白色的,桌子椅子都是白色的,墙纸也是白色的,连门都是白色的。
白色...
突然,濯小薇像是想到什么,惊恐的看着面前的门,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想要打开门,却是怎么都打不开,就是被人上了双重锁似的紧紧锁着。
身上穿着的纯棉白衬衫好似淋过雨一般,湿漉漉的贴着她的身体。濯小薇的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几滴水沿着墙壁缓缓落下,在墙上形成了蜿蜒的痕迹。
濯小薇刚刚睡的这张床是正对着门的,不是说只有死人的房间才会床正对着门吗?
惊恐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沿着脸的轮廓而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她朝白色窗帘望过去,那个窗帘不大不小,窗应该也差不多。
白色的窗帘没有被拉开,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濯小薇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走一步都感觉沉重得像是脚上缠上了一块几百斤重的大石头,沉重又艰巨。
既然走在死亡的边缘游走了两次,那多这一次倒也不算什么了,家没有了,外面的一切都没有了,她或不活着也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心里的恐惧也因为换个角度思考而消散了不少。
稳住心神,抱着死与不死都无所谓的心态,她苦笑了一下,一只手紧紧抓着白色的窗帘,死死的揪着却没有勇气掀开。
闭上眼睛深呼吸,起伏不平的心境稍稍平静了一点点。
再次在心里反复的劝慰自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之后。
眼睛闭得更紧了。
白皙的小手抓着窗帘用力一掀,可是窗帘被卡住了。
濯小薇以为是不够用力,便加大力度的拉开窗帘。
每加大一点力气,心里的害怕就多一分。
一双好看的大眼睛还是没有勇气睁开。
发现没有什么反应。
她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松开还紧紧的揪着窗帘的手。
发现居然还有个阳台。
呼,自己吓自己啊!
濯小薇眨巴眨巴眼睛就从窗里探出小脑袋张望着,看见阳台的一角还坐着一个少年,是蜷缩着的,看不见脸。
那短短的棕色头发下的脸,让濯小薇这个从小到大的好奇宝宝产生了好奇心。
但是这里怎么会有棕色头发的人呢,一定是坏学生吧!肯定是去染发了。
濯小薇在心里小小的吐槽一下,但是看起来好像墨少。
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还别说现在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她都有心情去吐槽别人了。
她像是看到了希望,伸出手朝那个蜷在角落里的少年招了招手。
没反应。
但是那个少年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她不解的想着。
刚想要叫醒那个少年,却有两个想法溜进她的脑海里。
这少年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有着悲惨的遭遇?也是被捉进来的吗?
又或者是这个少年绑架了她,把她囚禁在这个死气沉沉白色房间?
她也被自己大过天的脑洞给吓到了。
想到有这两种种可能,濯小薇有些惊讶,冥思了一小会,她还是觉得去寻找通往阳台的门。
她转过身,看到四处都是白色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到白色比黑色可怕。
寒意侵袭着她的身体,双手条件反射的环住了自己,便在靠窗的旁边寻找起门。
说是寻找,是因为刚才匆匆一瞥,根本就没有看到门,她怀疑有个隐形的又或者是比较隐蔽的门。
可惜房间四处都是死角,只有一个门,那就是逃生的门,却又被紧紧的锁着。
濯小薇眉头微皱,伸出左手把另一边的窗帘又拉开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