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步入屋内,蓝装伺者忙煮水沏茶,白玉为桌,茶香点点,一切道不出的清幽典雅,秀美隽丽,便是李星云闻着一缕缕香风,也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三楼视野开阔,迎窗眺望,纷乱恢弘的拍卖大厅尽收眼底,其内人影攒动,好不热闹。
庞歌赞叹不绝,大呼过瘾,上官小飞亦瞧得眼花缭乱,目夺神移。只有李星云老神在在,待蓝装伺者退下后,对上官小飞道:“行了,我带你来此,可不是为你让你瞧这些的。”
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上官小飞幽怨道:“小侯爷您问吧,小的但要知道,一定全都告诉您。”
李星云竖起两根手指,淡淡道:“两件事!第一件事,先将你为何知晓太乙归元丹和元门一气造化丹讲与我听,莫要说是听我讲的,我不信,更不想听废话!”
上官小飞脸色微红,尴尬道:“小侯爷,这事您真冤枉我了!您也知道我就那么点本事,那天……那天是忽悠您的……”
“哦?是吗?”李星云微啄一口清茶,凝望着他,目光炯炯,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就在忽悠我啊?莫非你当我是傻子吗!”忽然之间,他猛地将茶杯砸在白玉桌上,神情冷若寒冰。
浩浩元气之下,青花瓷杯化为齑粉,沁香的茶水则升为了渺渺青烟。
庞歌吓了一跳,惊疑何事?生如此大的气!却见李星云冷目直盯上官小飞,面沉如水,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与自己没有干系,忙起身去窗口眺望拍卖大厅,佯作路人。
上官小飞惊骇欲绝,他终究还是个青稚少年,根本禁不住如此恫吓,连忙哭饶道:“小侯爷,饶命啊,我错了,我是听过太乙归元丹,可元门一气造化丹,我是真没有听说过啊,饶我一命啊……”
“那你从何处听来的太乙归元丹?”李星云面上依然冷冷喝道,心中却偷偷暗笑,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小子还是需要些手段震慑,不然那嘴里吐不出半句真话。
“小人是听周传少爷说的!”上官小飞忙道。
“周传?”李星云微一沉吟,疑道:“他怎会知道太乙归元丹?”
太乙归元丹乃是四阶丹药,弥足珍贵,周传为鼎侯之子,知晓倒也不无可能,可连唐宝斋火云分部都没有太乙归元丹,他又是从何处知来,倒有些蹊跷了。
上官小飞摇头道:“这我就不知了,我只是一次偶然‘路过’,听他提起的。”顿了顿,续道:“据他讲,鼎侯大人似乎正在炼这种丹,只是好像一直未能功成,因此总将气撒在他的身上……”
李星云微微颔首,心道原来如此,暗忖:那鼎侯怕是多半才晋级四象境抑或者还卡在三才境巅峰,否则区区太乙归元丹,怕是难不住一个四象境源天师。
想了片刻,李星云回过神来,见上官小飞还在忐忑不安,不由笑道:“第二件事,我想问你,你是要永远这般卑躬屈膝,每日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还是要做一个盖世强者,哪怕死无葬生之地,只为了那片刻的辉煌,奋发图强!”
上官小飞一愕,满腹不解,但心头一热,握拳仰首道:“天帝大人曾经说过,少年强则神州强,我自然要做盖世强者,这苟且的日子我早过够了!”
但一腔热血发泄完,小脑袋却又轰拉了下来,黯然道:“可是我籍籍无名,哪怕焚剑宗的挂名弟子都成不了,又如何习武变强,哎,可恨这天道不公,若是我出身焚剑宗,定会是绝代强者!”
“哦?你倒挺自信!”李星云揶揄笑道。
上官小飞傲然道:“小侯爷,不是我吹嘘,我娘说了,我是她在梦见天帝大人时生下的,她说我可是天帝之子!”
“你确定这话你娘说的?你亲爹知道吗?”李星云讶然道。
上官小飞脸上顿时一黯,闪过恨恨之色,冷哼道:“我没有爹,我就是天帝之子!”
李星云暗感他心中怒火,料他定是身世可怜之人,不由微笑鼓励道:“哈哈,好志向!可武道一途,异常艰辛,没人引导,你梦想远大,又能奈何?“微一停顿,道:“你可愿拜我为师入我玄天宗,习玄天心法?”
初见上官小飞,便勾起了他心中诸多前尘往事,觉得他与自己前世颇为相似,早有了点拨之意,可惜这小子活脱脱一个鬼灵精,上次没走神就让他给溜了,无缘言及其他,再次相遇,既想敲打他一番,更想的是引他入宗,传其武道。
上官小飞一呆,纳闷道:“玄天宗?这是武道宗门吗?小侯爷你是玄天宗弟子?”
李星云一乐,他堂堂玄天宗主,竟被人认作区区一名弟子,不过想起此际寄体重生,说是一派宗主,怕谁也不会信,干脆道:“对,你可愿入我玄天宗?”
上官小飞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看得出李星云似乎对他颇有招揽之意,可这玄天宗到底是何宗门?从未听说过啊……上官小飞嗫语道:“比之焚剑宗如何?”
李星云哈哈大笑,道:“天地之别,萤火焉可与皓月相提并论!”
“啊?”上官小飞登时脸色苦闷不堪,暗想:原来与焚剑宗根本不能比啊……那我可不能入,而且还要我拜他为师?天!他不过是个酒色财气的纨绔少爷,戏耍我呢吧!我可不能被他玩死……
上官小飞佯作和气道:“小侯爷,多谢你关心,可是小的实在愚笨……”
“哼!你莫非瞧不起我玄天宗?”李星云一怒,旋即一指点在上官小飞眉心,冷笑道:“今日你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顿时指尖眩光飞闪,上官小飞眼前一花,蓦地眼神变得空洞呆滞。
茫然中,上官小飞觉得脑中多出了一篇玄奇晦涩的口诀,默默念诵竟使他陷入了沉思。
“玄天宝鉴,变化万千,少年郎,慢慢体悟吧!”李星云低笑道,眼光一收,不再管他。
当是时,包厢的门忽地被推了开来,一个清美俏丽的白衣女子盈盈走来,嫣然浅笑,歉声道:“云哥哥,让你久等了,灵儿应付了些麻烦的家伙,姗姗来迟了,咦?还有你朋友吗?”
庞歌目光一转,立时看得痴了,嘴角飞流三千尺。李星云微微一笑,道:“不迟,时候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