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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让帅哥脸红的事

因为竹林骚扰案案发地在付东区,并且一开始那两起案件都是由付东区刑警队调查的,所以,在刘大川宣布成立重案组时,袁鹏在付东区刑警队里精心挑选了两名队员。首先,这两名队员把梁良和刘丽受到骚扰、段刚和焦艳艳受到骚扰并致重伤的经过向于倩他们做了介绍。于倩和重A组的王亮、关明明边听边看着自己带来的一份资料,在听取汇报时,三个人不时地交换一下眼神,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付东区刑警队员介绍完情况后,把眼光投向袁鹏,袁鹏咳嗽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两口专门为他熬制的特效消炎药,可能是喝得过猛,也可能是为自己的失败感到不好意思,于倩发现他的脸比刚才更红了。

袁鹏和于倩认识。

那是去年一次省公安厅组织的大比武上,袁鹏和两外三名队员作为付川市代表团参加,虽然没能取得团队名次,但袁鹏的个人技能还是给评委和裁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作为评委中唯一一位女性,年仅二十六岁的于倩就和那些资深的评委们坐在一起。比赛结束后,于倩曾拍着袁鹏的肩膀语重心长但又有几分调侃的味道说,年轻帅哥,你是好样的,继续努力,你会更出色。碍于面子,他当时回答说,哪里,我差得很多,今后还要向各位同事多学习。于倩这番看似激励的话,让袁鹏当时心里一万个不服气,心说,你一个柔弱女子,也许年龄比我还要小,你有资格这样说我吗?她怎么能坐在评委席上呢?袁鹏想。

但是,在接下来评委裁判“秀身手”活动中,袁鹏的思想和对于倩的看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按照惯例,每年大比武结束后,作为评委和裁判都要秀上一段自己的“绝活”,当然,这是纯表演式的。能被推选为评委或裁判,肯定都有其他人难以企及的地方,于是,在“秀身手”时,各位评委裁判们各自展示了自己的超凡技艺,有单手拆组手枪的,有蒙上眼睛表演射击的,有表演擒拿格斗的,有根据他人的描述飞快给疑犯画像的,有表演各种轻功和硬功的,甚至还有一位年仅七十的老者进行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柔术表演,一米七八高的身子能缩到一个七十公分见方的箱子里。他们的绝技令人眼花缭乱、眼界大开。

于倩最后一个上场,当身着一身白装的她娉娉婷婷站到场子中央时,周围立时平静下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因为所有参赛选手,包括哪些身怀绝技的评委裁判们,都不知道这个刚分到公安厅三个月的新人能拿出什么绝活来。

在众人的注视中,于倩仍旧不慌不忙,她拿起一罐特质的自喷漆,左脚尖支地,在人们还没用看清楚的情况下,身子快速优美地转了一个圈,比专业的芭蕾舞演员还要专业。一圈转罢,人们发现在她身边,以她左脚尖为圆心,出现了一个直径有六米的白色圆圈,圆圈的圆度令人惊讶,和圆规画出来的并无二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觉得想象不到是手工这样画出来的。

圈子画完,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掌声。于倩面如平湖,用手向周围招了几下,人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离着她又二十米的地方,有八个年轻小伙子在人群中站了起来,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红色小球,不时地向上抛两下,离得近的人看清了,小声地说:“是网球。”

于倩又一招手,有人推过来一个小型篮球架,放在了离白圈外围五米远的地方。细心的人们发现了不同之处,篮板上的网兜很密,并且是带底的。她站在圆圈中心,身子缓缓地转了一圈,在转圈的过程中,右拳举起然后从大拇指开始,几个手指依次伸出,每个手指伸出的间隔约一秒钟,等到五个手指都伸出后,她左腿在前,右腿在后,呈小弓步。双目炯炯有神,说道:“可以开始了。”

直到此时,人们仍然不知道她要表演什么。

周围静得出奇,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一个手里拿球的小伙子手臂一扬,“嗖”地一声响,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红色网球在人们的视线中划出一条红色直线,直奔场中而去,但是,那条白线并没有飞向于倩,按照现在的路线,肯定会与于倩“失之交臂”。

这人怎么连一点准头都没有啊!有人心里这样想着。

在网球就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于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了右腿,一个急转身,脚尖迎着网球而去,一切都像是电脑画面,红色网球和她的脚接触后,改变了方向,向着圈外的球架飞去。在人们还没有看清红色网球到底身归何处时,又是“嗖”地一声传来,又一条红色线条向场中前进了,这条红线的轨迹显然和上条不同,朝着离于倩身体更远的地方飞去,于倩身形一晃,这次是左腿抬起,红色网球在碰到她的左脚后,沿着“前车之鉴”,也向圈外的篮球架扑去。紧接着,每间隔一秒,也就是上一个红色网球“重蹈覆辙”之际,它的继任者就会带着“嗖”声,在空中描绘出一条快速而优美的红线,飞向白色圆圈内不同位置。

一时间,人们眼前红线乱舞,而在直径六米的白圈子内,白影绰绰,人们已经看不清于倩的身姿和容貌了,更看不清她是怎么移动身形,怎样抬腿出脚。只有那一条条红线,在飞到白圈中与于倩灵巧的不知是脚面、脚尖、脚跟还是脚底相撞后,然后变换成不同角度的另一条红线,延续到场外迎接它们的球网之内。

就在人们还陶醉在红线和白影交织而成的美丽画面中意犹未尽之时,精彩结束了,一切都归于了平静。人们定眼望去,八只红色网球像玩耍累了的小红孩儿一样,安静地躺在篮板前的球网内。

短暂的冷场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于倩的表情同刚出场一样平静,她不骄不躁,双手抱拳,身子转了一圈,算是对大家热烈掌声的感谢。就在大家以为“秀身手”活动已经结束时,一个篮球从场外传了过来,并让几个参加比赛的警员拿在手里仔细观察,还在地上拍了拍,袁鹏就是拍篮球者之一,对篮球运动有着无限热爱的他,鉴别出这就是一只标准的比赛用篮球。

篮球在一些人手中传了一遍后,传到了刚才给于倩抛网球的一个小伙子手里,他双手把篮球举过头顶,喊了一声“师傅,接着。”那只篮球落到了于倩跟前,在地上蹦蹦跳跳弹了几下。于倩用一只脚把篮球固定在身前的地面上。

没有过多的话,也没有过多的动作,于倩后退了三四步,做助跑状,这时,她才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她的脸上现出了笑容,这笑容是天真的,是真诚的,更是顽皮的,但绝对没有卖弄的意思。

人们明白了,她是要把地上的篮球当足球踢。但是,人们四下观望,在偌大的比赛场地,看不到一个球门。

果不其然,于倩开始跑了,她跑得很慢,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仿佛这只是一个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形式上的助跑。

袁鹏知道,她在这三步助跑当中,已经把丹田气运到了右脚之上。

起脚——射门——,那只穿着白色运动鞋的右脚猛地踢向地面上的篮球,似乎有千钧之力。

于倩的右脚已经踢到了那只篮球上。但是,但是,那只篮球并没飞向什么地方的“球门”,它仍然躺在地上,纹丝没动。

人们搞不明白了,一时都愣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失脚”了——

玩砸了——

这小妮子不是很有准头的吗——

在人们的种种猜测中,于倩把自己的右脚慢慢抬起,就像她刚才的助跑动作一样,很慢,很慢,最后,她的双腿呈“一字”型,右脚高过头顶,那只篮球的半个身子,已经穿在她的脚面之处。正得意洋洋地晃着圆圆地脑袋睥睨着周围惊愕的人们。

她居然把篮球踢破了。这需要什么速度和力量呢?人们想象不到。

现场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袁鹏这时想到了师姐曼月和师妹关小琴,以于倩的灵巧、速度和力量,肯定比关小琴强了许多,也许和大师姐曼月在伯仲之间。

从省厅回来的路上,袁鹏问带队的刘大川,这个于倩什么来头。那时刘大川还是刑警支队长,他摇了摇头,说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说她是现任厅长三个月前从公安部要过来的,关于她的经历似乎是个传奇,并且还听说,她和军界好像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今年初,袁鹏在去省厅开会,在餐厅遇到了于倩,处于仰慕和敬佩,袁鹏诚挚地向于倩发出邀请,希望她指导工作也好,做客也罢,一定到付川去。于倩当时半认真半开玩笑说,会的,一定会有机会去看你这个帅哥的。

而现在,机会来了,袁鹏却是以这样一幅模样迎接她,难怪我们的“帅哥”袁鹏会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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