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而在之中有千万亿份之一的机率被上帝选中,拥有最神秘的力量,这些人被符兰斯古籍称为审判者。。
夜幕下沉,月亮被黑云淹没,死寂般的黑夜散发出阵阵危险的气息。
艾碧露抱着布偶熊坐在床边的角落,窗外摇晃不止的树影,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母亲,母亲。”她悄悄地打开房门,门缝透出一束光亮照射在她的面上,她倒吸一口气,瞳孔微微收缩。她看到一身紧身衣的母亲披上斗篷,利落的从窗外跳落,离开了家。
她拽紧自己的衣角,惴惴不安地跟在母亲的身后,“母亲你要去哪里?”母亲的身影在她的不知不觉中没入了黑夜,她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那令她安心温暖的背影。她想要开口喊叫母亲,艾碧露就看到她的母亲在高高的天台上和好几个手持大刀的蒙面人打斗,那些锐利的武器险些要刺破母亲的胸膛,母亲指尖游走着淡蓝色的光芒,幻化成一道坚硬的屏障,挡住了蒙面人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击。艾碧鲁看得几乎要窒息了,手握得紧紧的,心里在呐喊:噢,上帝保佑!母亲你千万不能有事!
战火逐渐蔓延到艾碧露面前的一块残墟上,她躲在墙角的阴影里,害怕得不再敢往外看,身子微微颤抖地蜷缩成一团。“怎么办,万一被发现了,我不就惨了吗,他们好可怕啊。”艾碧露想。
莫莉看到躲在墙角里的艾秘露皱了皱眉想,“艾碧露怎么会在这里,决不能被猎人发现她。”
过了很久,艾碧露再也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是安全了吗?她缓缓睁开自己的眼,打量周围的一切,耳朵明锐地扑捉周围的动静。她确定没事了,才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墙角。
艾碧露隐隐约约看到地面上有个人躺在了血泊里,她颤抖的小手拿起旁边的一段铁筋,慢慢向前靠去。当她看到那个人的脸时,她扔下手中的铁筋,往莫莉扑去,大滴大滴的泪珠夺眶而出,打在了莫莉宁静的面庞上,她撕心裂肺的摇晃着莫莉,回应她的是溢出来的更多鲜血。
莫莉的葬礼只有艾碧露一个人。她额际边一撮白色的头发编成了麻花,一朵朵白色的雏菊别在她的辫子上,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她金灿灿的头发。她一席黑衣,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静静地走在遍地白花的小路上。
从前,艾碧露生下来的时候,害死了爸爸,额际边的一撮白发被认为是不详的征兆,莫莉离开,含辛茹苦地把她带大,在她眼里莫莉是她的天,而如今她的天塌了。
艾碧露看着莫莉安详的面容,泪水默默地滚落下来,她天真的认为莫莉会再次醒过来,抚摸着她的头发,对她微笑着说:“艾碧露,要坚强,不要哭,上帝永在。”
艾碧露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洗刷自己的面颊。她心里默默的悼念“亲爱的母亲,不要担心,请保佑艾碧露,我会完成您毕生所愿,替您终结黑暗。愿您在天国安好,阿门。”
莫莉厚重的棺材被关上,艾碧露让花瓣在风中飘荡,轻轻落在她的棺材上,融入泥土。
莫莉死后,艾碧露收到了律师寄来母亲的遗产书,上面记载着母亲的所有遗产,是笔大得惊人的数目。当她发现最后一页时,最后一行的血红色的字在白纸黑字上显得突兀,审判师。还没有等艾秘露反应过来,红色的字体从白纸上迅速流窜入她的手背上,然后变淡,最后无影无踪,仿佛消失在空气中。艾碧露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一切,反复翻着那几页遗产证明书,却无法再寻得那三个字的踪迹。
艾碧露结束了繁琐的法律程序工作,抱着大大小小的文件袋,疲惫不堪地从律师事务所回到家。
太阳散发出的光芒让房子笼罩在一片金黄色中,屋上的瓦片闪着耀眼的光。艾碧露坐在家门前的摇椅,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温暖涌上了她的全身,所有的倦意皆荡然无存。她看着房前的一条小路,突然很想念母亲,母亲站在门口等着她,也是这么眺望着那条小路的吧,她到家时母亲总会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艾碧露,辛苦了,欢迎回家。”
她想到她再也无法感受母亲怀抱里的温暖,泪水就不自觉地溢了出来。她擦了擦泪水,光着脚丫跑向了母亲的房间,爬上了软软的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闻着被子上还残留的母亲身上的茉莉花香。她闭上眼,静静地躺在床上,清新淡雅的香气让她觉得很安宁。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拼命的呼吸。然后心脏是猛地剧烈疼痛,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的位置,后背渗出层层冷汗。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种无形地力量狠狠地拉扯着,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她咬着牙默默地承受着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感受麻木和酸痛从脚趾传入她每一根发丝。她现在就如同雨水里失去了翅膀的蝴蝶般,奄奄一息。她努力眨了眨眼,想要保持清醒,她脑袋一麻,昏了过去,这时手背上玫瑰花标志发出耀眼的血红色。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疼痛已经消失了,四肢却异常酸痛,她用手支撑起弱不禁风的身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长发紧紧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她蹙着眉,汗水的黏稠令她感到不适,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拿起衣服便起身走向浴室。她还未走出几步,她明锐的察觉到了有些细微的声响。扫视一番屋内,原本光秃秃的书桌桌面躺着个牛皮纸信封。艾碧露明确自己的屋子里刚刚是没有人的,她警觉地关上的房门,拿起墙角的棒球棒放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将房间里的所有柜子一一打开,察看了所有她认为可以藏人的角落,然而没有一丝被潜入的痕迹。艾秘露心里有些慌忙,如果来者不善的话,以母亲教她的功夫还不足以对付身手这样好的人,要想解决自己简直轻而易举。她惶惶不安走向窗前的书桌,窗户的锁完好无损,也并没有打开的痕迹,要从外面进来不可能不留破绽地将锁打开。她拿起那个信封,信封上的火漆上印刻着一中诡异的图画和古老的文字,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阵法。当她手指触碰到时,火漆光芒大振,从她的指尖流向她全身。她想要收回手,但是这种力量令她无法抗拒。她轻轻揭开火漆,将信封里的东西翻倒出来。一张照片飘落在了地面,上面是一个被银白色的装饰像藤蔓般缠绕着红色的玫瑰形态的玛瑙宝石的项链,鲜红的宝石没有一丝杂质,淡淡的红光在周身萦绕。
艾秘露微微一怔,这是母亲的项链!那天夜里,她在漆黑中看到了母亲脖颈间闪烁着的红色星光,而母亲下葬时脖子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那么到底是谁拿走了项链,他们的用意是什么?
她打开折叠好的信纸,信纸上空无一字,渐渐地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字呈现在她眼前。艾碧露觉得这字似曾相识,她大脑闪过母亲以往写给他的信,她诧异,是母亲的字。
信上的内容是:
安灵花,请代替母亲活下去,去寻找精灵的秘密。
Inthelifemidway,IdiscoveredIhavealreadylosttherightway,enteredadarkforest。
(我走过我们人生的一半旅程,却又步入一片幽暗的森林,这是因为我迷失了正确的路径。)
信上没有过多的问候,但是她知道这是母亲写的,安灵花是她的中文名,只有母亲和父亲知道。
父亲在印度考古时,遇到了他的母亲。他们一见钟情,相爱了。艾碧露的父亲是个中国人,在母亲怀着她的时候,父亲想送艾碧露一个特别的出生礼物,结果父亲失踪了。她生下来的时候额迹间的白发,让父亲家的人大惊失色,老一辈的中国人很迷信,认为她是不详的,克死了自己的父亲。莫莉是孤儿,孤单了一辈子,好不容有了个家,却为了她放弃了,她们离开了中国,来到了法国。莫莉对她说,爸爸很爱他,给她取了安灵花的名字,希望她能美好。
母亲是要暗示什么吗?洗完澡的艾碧露坐在母亲的书桌前不解的看着这段文字,用手指指着一个个字反复读了好几遍,不轻易放弃任何信息。她百无聊赖的用食指拨转着面前的圆盘,每次停下来都会执着指向一个地方。
“等等,这个罗盘好像有问题!为什么不是指南北的!”艾碧露反复换转方向,而罗盘依旧指向东西方。
罗盘后面刻着一行字,“Doyougetlost?”(你迷路了吗)
母亲曾说过:“无论走到哪,都不要迷失,记住向着亚细亚方向,你就会回到家。”
亚细亚是太阳日出的地方,东边!法国的西边?是英国!母亲是要告诉我一个地址吗?
艾碧露想着想着,肚子也有些饿了,先吃点东西吧。她打开冰箱,在一角放了个黑森林蛋糕。BlackForest?
艾碧露坐在餐桌前品尝着蛋糕,母亲的手艺这次过后恐怕再也吃不到了吧。这么多年,母亲的蛋糕早已经成为艾秘露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偏过头,不让泪花散在蛋糕上,她无意间瞟到转角处的玻璃柜,上面拍满了她和母亲的合照。从她的角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生日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灿烂,脸上沾了不少的奶油,手里拿着刀叉,面前摆着一块残余黑森林蛋糕。后面的女人慈爱的笑着。她惊醒,母亲生在她八岁生日时为她做过的一个黑森林蛋糕,也是唯一一次给她做的黑森林生日蛋糕,之后她无论如何死缠烂打,母亲都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她。除了这个蛋糕外,母亲还送给她了一个八音盒。
艾碧露放下手里的蛋糕,跑向自己的房间。她翻了很久,最终在床下的找到了个小箱子。艾碧露很宝贝这个八音盒,把它藏得很深,以至于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她有这个盒子了。她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百宝箱拿了出来,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八音盒,八音盒被保存的很好,檀木散发出淡淡的幽香,盒子上雕刻出朵朵小巧的梅花,盒内复杂的结构隐隐可现,艾碧露收到的时候小嘴都何不拢,小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她打开八音盒,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女捧着花在八音盒内转圈圈,曲子是莫扎特的安魂曲。这个美妙又悲恸的追思曲令她感到有些感伤,她觉得这个少女就像她。她在母亲葬礼的时候心都疼得麻木了,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少女在原地转圈圈,就像她的迷茫与无措。
她看了好久,直到泪水滴在她的手背上,一片冰凉,她才突然发现少女黑裙下的脚边有行不易察觉的字,RosewoodDay(玫瑰镇),201。
艾碧露拿了一张纸记了下来“RosewoodDay,Room201,TheUnitedKingdomofGreatBritainandNorthern”(英国玫瑰镇20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