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洛阳后,陈湛领着军队借道冀州,冀州虽然经过黄巾之乱,但是人心却还算稳定,现在的冀州是韩馥当家,韩馥虽然没什么威慑力,但是才能还是有的。
“想必将军便是名满天下的镇北将军,陈伯约吧。”冀州牧韩馥在高邑城城西十里处迎接河东军,虽然一万军队不多,然而韩馥却不敢无礼,河东军战力强悍,天下皆知,若是自己一不小心冒犯了,虽说不至于攻打自己,可万一陈湛这个大红人在皇帝面前说自己一两句说不清的话,那可就乐大发了。
领军的将领身材威猛,手提一把大斧,看起来分量极重,想来不会错了。谁知那将领却把手中斧头交给手下,然后下马给自己行礼,“韩州牧,您认错人了,某并非镇北将军,某不过是将军帐下一军司马。”
韩馥有些乱,那,那你不是你干嘛走这么前?这也是你该走的位置吗?不过韩馥没有表达出来,而是继续乐呵呵的说:“倒是老夫闹笑话了,既如此,那敢问将军尊姓大名?你家将军又在何处,能否引见?”
“承蒙州牧缪赞,在下当不得将军之名,在下河东徐晃,徐公明。我家将军吩咐我领军前往J县并交代,路过GY县必须来问候一下韩州牧。至于我家将军嘛,他去了哪里却是没说。”领军的是徐晃,陈湛去哪里徐晃确实不知道,他也没说,徐晃也没问,只说了,到了J县在陈湛还未到达时,若是没有紧急情况,就在J县驻扎,若是有紧急情况,听从幽州牧刘虞的安排,徐晃领命。
韩馥眼色闪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继续笑呵呵地说:“呵呵,原来是徐将军,既然镇北将军不在此处,想必现在是徐将军做主,如今天色已晚,不如便让将士们进高邑城吧,总好过在外面风餐露宿。”
徐晃抱拳,“多谢韩州牧美意,只是将军临行时有交代,路上不可耽搁,另外,特令某代为转交,送州牧十坛美酒。”徐晃说完朝身后挥了下手,就有两个士兵拉着一辆牛车,车板上放着十坛醉仙酿。
韩馥也没有推辞,面带微笑的应下了,徐晃任务完成,领着军队扬长而去。
等河东军走后,望着那满天灰尘的远处,韩馥脸色铁青,“哼,一群蛮子。”一甩袖袍,连酒都没理,径直转身回城。留下那些下属在风中凌乱。
议论了一会,那些下属也跟着回去,他们都是坐马车出城的,所以也就张眼,寻找自家的马车在何处。
沮授,字公与,在这之前是韩馥的别驾,后来,韩馥表他为骑都尉,今日他自然也跟着韩馥出城,“公与兄,请留步。”
沮授回头,原来是长史耿武。沮授收回刚要踏上马车的脚,对着走来的耿武行礼抱拳,“原来时文威兄,敢问文威兄有何要事?”
耿武来到沮授跟前,也行礼抱了下拳,“公与兄,公与兄是否有空,在下想请公与兄往寒舍一叙。”
沮授看了眼耿武,他对耿武的映像不错,耿武为人正直,且不喜花俏。“呵呵,文威兄相邀,授岂有拒绝之理?”
耿武微微一笑,又行了个礼“既如此,那在下便于家中等候公与兄了。”
沮授也跟着微微一笑,行礼抱拳,然后等耿武走后,再上车,对着车夫说道:“老丈,去耿长史家。”
耿武家中清寒,无甚装饰,简直算是家徒四壁了,沮授虽然也自命清高,但是比起耿武,他还是自愧不如。
坐定后,看着沮授喝了口茶水,耿武才开口道:“公与兄,武家中贫寒,若是怠慢了公与兄,万望请公与兄不要怪罪。”
沮授连忙放下水杯,开口说道:“文威兄此言差矣,在下曾听过陈伯约将军说过一句诗,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文威兄为官清明,授自愧不如,怎敢轻言怪罪。”
耿武摇头苦笑,然后坐直身子,又说道:“其实此次请公与兄前来,实是有一问题,武甚是困惑,想请公与兄解惑。”
沮授隐隐猜到几分,倒也不说破,就继续微笑道:“呵呵,何事竟能让文威如此迷惑,文威不妨说出来,在下愿为文威探讨一番。”
“恩,如此便多谢公与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下疑惑的是,在下未曾听闻州牧与镇北将军有何交结,为何镇北将军对州牧避而不见,而州牧似乎对镇北将军也甚是厌恶。”耿武听到沮授愿意为自己解惑,顿时大喜,他本是寒门,能到这个位置实属不易,虽然也算博览群书,但是比起沮授来,他自己心中觉得是万万不能比的。
沮授听完哈哈大笑,“哈哈,州牧对武者向来不喜,厌恶镇北将军没什么奇怪,至于镇北将军,其实应该不是避而不见,我猜想,镇北将军必是不在军中,不然,以他的脾性,不至于会对州牧避而不见。”
耿武听完皱起眉头,“公与兄莫非与镇北将军相识,否则怎会有如此判断。”
“实不相瞒,几年前,镇北将军曾游历幽州,在下有幸与镇北将军相识,曾随镇北将军前往洛阳,后来在下叔父病重,方才回到冀州。”
耿武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倒是武想多了,让公与兄笑话。”
沮授摆摆手,口称过谦,然后两人就接着讨论了一些冀州的政事,或者民事等。
巨鹿,因为黄巾之乱的缘故,巨鹿郡还保持着有不少兵力驻守的状态,广宗县内,一座有些破落的民宅前。两个年轻男子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前,其中一名男子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何人?”门内传来浑厚的喝声,若不是年轻人事先知道门内是谁,还会以为是习武之人。
敲门的年轻人哈哈一笑,“故友来访,元皓兄便是如此待客乎?”
过了片刻,宅门被打开,一个大约三十岁的汉子出门,只见这汉子衣着简朴,手中拿着一块破布正在擦拭着双手,想来正做着家事,不巧被年轻人打断。
抬起头,看向两个年轻人,那汉子楞了一会,一双浑浊的双眼突然闪过一瞬光芒,然后哈哈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小王爷。”
门外的正是陈湛,以及郭嘉。陈湛也哈哈一笑,“好你个老夫子,我未取笑你,你倒先取笑起我来了。”
汉子闻言更是大笑,仿佛在宣泄着什么,笑完了,让开了路,做了个请的手势,“先说好,为兄此处可无醉仙酿,若是你来讨要醉仙酿的为兄可就对不住了。”
陈湛闻言眨眨眼睛,放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手上挂着两坛醉仙酿。“小弟怎敢劳兄长劳心,醉仙酿早以备好,今日便与兄长一醉方休。”
汉子看了眼醉仙酿,双眼有些湿润,“好,好,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