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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开

高子瞻办好了所有的事,他们要去的那个小学是与S市相隔很远的穷乡僻壤,那个名为新阳小学的学校,规模小的可怜,全校就三个班,三十几个孩子,全靠那里的老校长撑起整个学校。

老校长姓黄,是外地一所中学的老教师,退休后便在这个贫穷的小乡村办起了小学,为的就是帮助那些留守儿童。

这些年,他带了一批又一批的孩子,穷尽毕生所学,把这些大山里的孩子送出去。

如今,年逾古稀的黄校长明显感觉力不从心,是时候找个接班人了,而他又恰好和高子瞻的爷爷是老相识,于是,自告奋勇的高子瞻便带着小笙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地方。

新阳小学所在的村子便是新阳村,车子无法从外面进来,这段山路得用脚走。

萧芷笙不是金枝玉叶,虽然住在城里,可小时候没少走山路,这么一段崎岖不平的路,她倒是比高子瞻更轻松地走完。

“子瞻,我们歇会儿”,她转身看向身后喘着粗气的大男人,不得不停下来等他。

“我不累”,高子瞻连忙直起腰,装作一点事儿都没有。

“可我累了,歇会儿吧!”

萧芷笙走到旁边有一块大石头旁,吹了吹石头上的灰,一屁股坐下,“坐一会儿吧!”

她知道高子瞻是在逞强,这男人明明不那么要强,可在她面前,他却总喜欢装得天不怕地不怕。

高子瞻坐到她身边,为她打开一瓶矿泉水,“你很厉害嘛!”

“那是因为你太弱了。”

萧芷笙接过水瓶子,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说完全不累那是不可能的,她只是习惯了,对苦难的忍受阈值增高了而已,实质上她的脚早已磨出了水泡。

“我已经很好了,换做以前,没有车,我根本不会上来。”

高子瞻站了起来,眺望着不远处的那幢老房子,“快到了,我们走吧!”

山里的孩子早就听说会有新老师过来,大老远的出来迎接,自告奋勇帮他们提行李。

萧芷笙摸了摸一个小男孩的脑袋,指着高子瞻说:“你去帮那个哥哥提吧,我不用。”

高子瞻老脸一红,连忙拒绝:“搞笑,我需要一个七八岁的小不点帮我?”

说着,他一带把萧芷笙的行李都提了上去,萧芷笙在后面看着他有些吃力的样子,捂嘴偷笑。

这边的黄校长早就把迎接工作做的滴水不漏,一来就安排他们先回房间休息,还吩咐厨房里的阿姨准备好午餐。

萧芷笙在这里的支教生活的开始,她如获重生般,脱离了世俗的喧嚣,才得以享受此刻的宁静。

整个学校只是一栋老式楼房,加上围墙围起的院子,这里的孩子都是村里的留守儿童,家离得近的放学后就自个儿回家,远一点的或者家里没人的就长期住在这儿。

萧芷笙在跟黄校长交流的过程中得知,这栋房子是他的,黄校长的儿女基本上都出了这个大山,在外面闯荡,只有一个大女儿在这边帮忙做饭,成了食堂阿姨。

长久没有呼吸郊外的空气,萧芷笙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静静地看着孩子们嬉戏,不知不觉中,一个人从后面圈住了她。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高子瞻,你又占我便宜?”

萧芷笙戏谑的语气逗乐了身后的男人,他只是浅笑一声,却将她抱得更紧了,浑厚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我现在追你,既合法又合理。”

“你先放开我”,萧芷笙被他圈得太紧,难免有些不适,再加上两人说不清的关系,这姿势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可这男人也不知是脸皮子厚,还是根本不懂什么叫尴尬,总是想什么就做什么。

高子瞻听了她的话,乖乖松开了她,一跃跳到了长凳的另一边,坐在了她的身旁。

“子瞻,我没有告诉小苑我离婚的事,可纸包不住火,她迟早会找上金翌云的。”

“你还在为他考虑?”

高子瞻语气中带着极重的不满,他不明白萧芷笙在顾忌什么,到现在还担心离婚的事会给他造成影响,凭什么只准金翌云抛弃她,不准她以此反击?

萧芷笙垂下了头,她内心也很矛盾,按理来说,他们离婚了,他的任何一切她都可以不用管,哪怕哪天娱乐新闻的头条写着“金翌云私藏娇妻却与前女友旧情未了”,金翌云因此而臭名远扬,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她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

可说起来那么容易,她的感情岂能说断就断?

高子瞻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怎么说都没用,你也别想那么多了,顺其自然,该怎样就怎样,你想帮他隐瞒,万一他自己被曝了出来,难不成你还跑去替他辩解?你以为这样做他会流着眼泪求你原谅?”

他这话戳到了小笙的痛处,她瞪了眼高子瞻,“我有那么厚脸皮吗?说起来,我在他面前又算个毛线?他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小笙很少对着他发脾气,顶多就是不理他而已,高子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想要给她最坚实的臂膀,怕就怕她根本不愿接受。

他温柔的眼神似乎要打开她封闭的心扉,他想让她知道,没有那个男人,她也有资格得到真正的幸福。

山里的人与外界失去了大部分的联系,这里的人真实淳朴,倘若不是资源缺乏,人口外流,他们早该过上桃源生活。哪至于让这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们失去父母的陪伴,常年等不到家人团聚那一天。

后来,高子瞻请人把这里里外外装修了一遍,有了两个年轻的血液注入,这个偏僻的乡村小学焕然一新,孩子们一开始不适应新式教育,到后来,在他们的耐心下,渐渐地完全接受了,这对萧芷笙来说,无疑是个美好的开始。

可人生总有那么些出奇不意,她以为自己需要的只是时间,或许过不了多久便会忘记他,就在她以为可以重头再来的时候,命运却送了她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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