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本公主身边多久了?”一时间改了自称,佟清清还真有些不习惯,语气却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平淡。
“回公主,奴婢挽琴自十岁时服侍公主,至今已七年零六个月。”挽琴虽未料想到公主为何这时问她们这个,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昭棋这时也并没有刚才那般毛躁,也是极为懂规矩地答道:“回公主,昭棋侍奉公主,已经有两年多了!”
“嗯~”佟清清若有所思,“挽琴,你我既主仆多年,想必是本公主身边最体己知心的……”
挽琴有些惶恐,忙俯身行礼回道:“公主谬赞,挽琴不敢当。”
“当不当的了,本公主自会分晓。”佟清清漫不经心低头打量着,手如柔荑,腕白肌红,当真是双纤纤玉手!看来这位皇家的公主应是当真金枝玉叶掌上明珠吧。
佟清清接着道:“你既说你‘不敢当’,那本公主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好好儿回答。不许问为什么,不许隐瞒,不许说与他人。”三个不许直压而来,语气依然风轻云淡,却有种让人不禁为之颤抖的气势。
“奴婢谨遵公主旨意。”挽琴有些不大相信,主子为何会突然叫她问答,话说今日公主醒来之后,似乎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本公主……”佟清清略一沉思,决定先问名字,道:“姓甚名谁?”
“啊~?!”不止挽琴有些吃惊,一旁的昭棋也不禁疑惑到。哪里有人问别人自己姓名的?那人还是身份尊贵的公主?
佟清清秀眉微蹙,假意呵斥道:“叫你回答便是!”
“是!”挽琴也意识到自己的失仪,之前公主已经吩咐了不准问为什么的,身为奴才,主子问什么属实交代了便是,何必猜东猜西的呢。
“回公主,公主闺名佟清城。”
佟清城?佟清清不由嘴角微搐,这一字之差就注定了截然不同的身份。一个是现代极品特工冷酷无情;一个是古代皇家公主金枝玉叶。
接下来的问答都进行的很顺利,挽琴都一一详细地回话。
根据挽琴所说,佟清清也大概了解了现在的身份。
佟清城,韦国公主,年芳十七,与胞弟允城太子乃皇后所出。说起来也奇怪,对于这位韦国皇帝后宫只皇后一位妃嫔,她听后也是不解,在她对古代的认知中,皇帝不应该是后宫佳丽三千吗?不过,这不是她应该关心的。
挽琴毕竟只是名深宫里的侍女,虽然侍候佟清城时间最长,但了解的也仅限于佟清城本人的一些爱好习惯脾气性格。在了解了大概之后,佟清清伸手掀起了账子。
挽琴昭棋见状,忙近前一人侍奉左右两边,将两边的账子分别用金钩子勾住,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后一步,静听佟清城的差遣。
清清嘴角似乎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脸上却不见半分笑容,轻启朱唇:“过来。”
看着站在她前面低头不语的两人,佟清清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吩咐道:“抬起头来。”
“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佟清清似在喃喃自语,清澈见底的杏眼专注地看着她们,声音轻柔却仿佛有一种魔性,与她对视的两人感觉好像一根白羽毛轻轻地,拂过心上,痒痒地。脑子也变地渐渐混乱,似乎有蚊子般的字在飞,扰得她们的脑部昏头转向,却又仿佛一片空白。
“咳!”佟清清停止了念那段文字,假意咳嗽了声。
挽琴与昭棋两人却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好奇地看着环顾四周。
佟清清也不言语,半倚于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二人。
摄魂术,《特工秘术》前五名奇门遁甲之术,练成轻则摄魂引魄,使人失忆忘事;重则毁人心智,让其走火入魔。
她只不过用最简单的方法将挽琴昭棋二人的记忆抹去了一部分,她们已然是忘记了佟清清问她们话的那些事。至于她们会好奇,只是有些不解自己为何会站在床前。
她们又见佟清清看着她们,见她无恙,挽琴和昭棋在好奇之余也舒了一口气。
挽琴试探地询问:“公主……”
佟清清知她们是想不起来了,又想起挽琴之前告知的佟清城沉静温和,性子极好,遂稍稍缓了缓脸,调整到她自认的最大笑容,却也只是在外人看来脸皮抽搐了几下而已。
“扶我过去吧。”佟清清虽然一样的沉静,但温和却是截然不同的,她身上,有一种锋芒毕露的冷意。
“是。”昭棋于旁取了一双月白软缎攒珠绣鞋,挽琴俯身下来为她穿鞋。
佟清清头一次被人这么侍候着,也是有些不习惯,好在挽琴手脚利索,那份痒意并没有持续多久。
两人扶佟清清于梳妆台前的缂丝牡丹檀木绣墩上坐下。佟清清眼光不经意扫过面前的铜镜,平静的脸忽如春风拂过湖面,微微惊起了一丝波澜。
佟清城……
清城,倾城,她当真配的上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