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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谌锷琅借刀杀人 曾少汕陷入魔窟

王知县正想去迎接来访客人,而谌锷琅已经跨进门了,并点头哈腰地问道:“知县大人,把你老人家受惊了。没有伤到哪里吧?”王知县答道:“那个畜生,武艺高强,差一点把老命都丢了。”知县反问道:“你在哪里过的夜,为何还没有回去?”谌锷琅答道:“我叫王了形给您老送信后,就到街上远房侄子那里去了。大人,我想问一下,昨晚怎么突然把兵都撤了?”知县答道:“昨晚王财主王贵堂老弟派人给我送信,说黑虎山下来许多人,派他家做饭,饭后要来找我寻仇,我的兵力少,怕抵挡不住,就这样不得不紧急撤回护航的官兵。殊不知,黑虎山的土匪并没有出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还来不及派人去调查。”谌锷琅问道:“老爷,您还记不记得送信人的模样?”知县眯起臃肿的双眼,想了想,说道:“天黑,看不太清。中等个子,黑黝黝的,长得挺结实,头上戴了一顶黑色冬瓜帽翅,穿一身蓝色半新半旧的布衫。”谌锷琅又问道:“您老记不记得他脸上有没有特征性记号?”知县想了半天,蓦然兴奋地说道:“有、有!他鼻尖正中有一个黄豆大的黑痣。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谌锷琅一拍大腿,武断地说道:“是、是。肯定是曾少汕的门人孙大虎,假扮的王贵堂老弟的侄子。他们用的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不信,可速派人去王家问昨晚有没有黑虎山的人下山这回事。”知县又问道:“你说是曾少汕干的,而他昨天送来大批物资犒劳护粮官兵,以示祝贺。不过,后来在那位强人的威逼下,将****物品又原封不动地拿回去了。”谌锷琅兴致更高,进一步凑近知县大人,悄声说道:“这就可以充分证明曾少汕与那个强人是一丘之貉,也就是他们沆瀣一气,是曾少汕将他引来的。这明显是个有预谋、有步骤、有组织的抢粮事件。他们专门与官府作对,没有把县太爷放在眼里。是犯上作乱,是造反!”知县大人说道:“别慌,我派人去问问王贵堂。如果是曾少汕的人,胡编乱造,谎报军情,我可抓他问罪。关于他合伙劫粮,捣毁国库,你们回去写个检举或诉词来,情况属实,将依法严惩。”谌锷琅得此指令,如获至宝,连连称是。心想,借此大好机会,一定要扳倒曾少汕。此人不除,我无宁日。于是,急忙告别王知县,兴致勃勃地同王了形等四人赶回了金塘磅。连日召集昨晚逃之夭夭的同僚,转告知县所授机宜,商讨如何上书控告曾少汕聚集刁民拦路抢劫商粮、勾结土匪绑架知县、捣毁国家粮库等大逆不道、反叛朝廷等滔天罪行。并强烈要求缉拿归案,问罪斩首,且令其倾家荡产,偿还其在抢劫事件中造成国家与个人的全部损失。

遂唯民飞马到达苦竹林时,曾少汕、毛刺猬、庞庶、周梦超、金元潮等十余人,怕遂唯民发生意外,一个个提心吊胆地在此等待多时,见他策马归来,大家才算放下这颗忐忑不安的心。遂唯民说道:“为防县太爷变故,我们还是尽快避开大路,到小毛家再议吧!”于是大伙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就到了毛家堰。坐定后,快乐仙第一个发言:“王独行是个反复无常的家伙,既狡猾又毒辣。加之谌锷琅这一批劣绅,兴风作浪。此事岂可善罢甘休。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庞庶说道:“调虎离山之计,肯定已被王独行识破,大虎应避一避。”何雄兵说道:“庞大哥的话说得很对。昨天因时间紧迫,来不及易容,仅做了个简单的换装。加上大虎老弟鼻尖上有个黑痣,很容易被人记住,回避一下很有必要。”曾少汕说道:“此事,我来安排。”遂唯民道:“赤蒲县(赤浦县:浦圻县,当时是老百姓的旧称。)的水灾不亚于这里的旱灾,我与刺猬老弟得过去看看。望诸位团结一心,群策群力,密切提防这伙禽兽的反扑,要防患于未然。”周梦超说道:“只要众志成城,就能战胜任何奸诈、凶恶之敌。”庞庶道:“我们的行动,得到了广大老百姓的拥护。只要老百姓站在我们一边,还有什么可怕的。”快乐仙说道:“话不能这样哇。群众的力量,是不能忽视,但群众手无寸铁,又是一盘散沙,硬拼硬也只是无谓的牺牲。我们还是要有周密的计划、组织与安排。”金元潮说道:“大家不要争了,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万一出了什么事,腰里别把短挖锄,水来便开沟。现在想,也是瞎想、白想。”胖大嫂说道:“元潮兄弟哇得好。俗话哇,五尺长的锯,你怎样来,我就怎样去。”曾少汕说道:“众人捧柴火焰高。大家的话都不错。我们在思想上要有警惕、在行动上要有准备、在方法上要灵活机动。但更主要的一条,我们要始终不渝地依靠广大贫苦老百姓,得到他们的同情、支持和参与。俗话哇,人多力量大,这样才能把事情办好。比喻这次,没有广大灾民,不说夺粮,就是几万斤粮食摆在面前,光我们几个人,想搬也搬不走。群众的智慧与力量是无穷的,只要我们与群众心连心,我们遇到难处,到时群众会有办法来帮助我们的。当然,我们内部更应该加强团结、互相支持、彼此配合、共同作战、生死与共,为三民主义的最后实现,而奋斗到底!”最后,遂唯民说道:“曾少爷话说得很在理,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是我们取胜之本,大家一定要牢记。时间不早了,我与刺猬老弟也要准备动身了。万一有什么事,用得着我时,请到赤浦县瞭望阁来找我。你们在左侧梁柱上画一个较为显眼的‘△’三角形记号,我就知道了。”于是,众人同他俩一一握手,依依不舍地告别。曾少汕临走时对毛刺猬的老婆说道:“今后,有什么困难,你只管来找我。”温柔敦厚的汤秀妹,含着激动的泪花,送大伙到大门口。参加夺粮行动的头领,紧张地忙碌了两天一夜,已够累了。曾少汕说道:“大家回家休息一下吧,把各自的事情安排好。这几天,静观其变,万一有什么动静,大伙商量着对付。”说罢,人们便各自择路回去了。

曾少汕同赵勇他们回到曾家大院,已近掌灯时分。吴清秀说道:“太阳落山的时际,王了形到我们门前转了几圈,东张西望,二话冇哇,就溜走了。”孙大虎说道:“这个家伙,自歹心独死了之后,他跟谌锷琅跟得更紧了。他鬼头鬼脑,一肚子坏水,动不动就挖起坑坑害人。说不定又要惹出什么祸事来。”肖沧海说道:“可能是来探听我们回冇回来。”曾少汕说道:“看来,他们又有所行动了。”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大虎,你们一家,收拾一下,今晚马上转移。遂唯民与何雄兵分析得对,可能是冲你、我来的,调虎离山计,已被识破。”吴小帆道:“哇起风,就是雨,这么急,叫他们往哪里去?哪里会安全呀!”孙大虎说道:“我不怕。王独行抓我去,打死我我也不承认。我就说这是有人在搞李代桃僵,偷梁换柱,蓄意陷害我和曾大哥。”曾少汕说道:“你这么说,当然可以抵挡一阵子,但人要吃亏,他们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是避一阵子为好。”吴清秀略想了想,说道:“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去处,万无一失。”她压低了声音,说穿了那个地方。众人欣然同意,就这么定下来了。孙大虎实在不愿意离开曾少汕、离开这个多年来朝夕与共、和和睦睦的大家庭。确实出于无奈,为了保护曾少汕大哥和他的全家,他不得不忍痛割爱、挥泪同慈母般的曾老太太及这个温馨舒畅的大家庭告别。曾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地深情说道:“孩子,不论走到哪里,千万不要忘记这个家啊!”曾少汕反复吩咐赵勇,要把大虎全家人的生活安排好,出门困难,多给点盘缠。又对大虎道:“要注意隐避,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等风声过后,时局好转,你们再回来。”于是,赵勇星夜将孙大虎一家三口安全地转移走了。

谌锷琅正在同歹杏桃调情作欢,歹杏桃趁机撒娇地说道:“老爷,你答应找曾少汕为我哥寻仇,你一定要做到。不要老是马吃面粉,一张白嘴哟!”“哎呀,你又来了!我几时做过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事?来就来真格的!小乖乖,等着看好戏吧,复仇的机会已经到了。曾少汕一向好管闲事,这回管得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恐怕是泥巴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他眯起了凸突的三角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歹杏桃兴奋得双手捧住了谌锷琅胖胖的脸腮,娇声娇气地问道:“真的?”谌锷琅得意忘形地边点头边说:“这一回呀,他是石板上的蚯蚓无处钻缝啰!”此时,王了形恰好闯进来了。谌锷琅翻起凸突的三角眼,没好气地说道:“进来又不晓得敲个门,一点规矩都不懂。”歹杏桃说道:“你呀,别小题大做,人家才跟你多久?有些规矩他还不熟悉哩!”又对王了形说道:“了形哥,你以后要多学着点。”王了形受宠若惊,忙躬身说道:“少夫人,知道了!”谌锷琅态度有了缓和,说道:“情况怎么样?”王了形惶惶不安地答道:“老爷,曾少汕他们都还冇归来。”谌锷琅说道:“带几个人,轮流换班,密切监视他们的行动,即时向我报告。”王了形答道:“老爷,小的记住了。”于是,慢慢地退了出去。谌锷琅笑着追问歹杏桃道:“你怎么那样心疼王了形?”歹杏桃轻轻地指着他的鼻子尖,顽皮似的说道:“你又想到哪里去了?真邪!在你那么多门生中,只有了形哥跟我哥的关系最好,他一直把我当妹妹待,我能不帮他说几句话吗?你就是疑神疑鬼的!”说罢,付之嫣然一笑。谌锷琅忙掩饰道:“原来是这样。我只是觉得他的行为太鲁莽了。没有别的意思啊!”歹杏桃又偎依在他的怀里,他俩紧紧地又裹在一起了。

第二天上午,王独行派去找王贵堂了解情况的人,回来报告说,黑虎山的人下山,纯属子虚乌有,并写了一分书面证明。下午,王独行又接到王了形送来的谌锷琅等人联名关于曾少汕通匪拦劫商船、绑架知县大人和洗劫国家粮库罪行控告书。并说道:“知县大人,经我暗中监视,曾少汕等人已回到家中。我家老爷请大人即刻发捕快缉拿,以防他逃窜。”知县说道:“他戴罪之身,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你回去告诉谌先生,到时请上书人员到堂指控。你可以走了。”王了形深深地向县太爷鞠了个躬,退出去了。

第三天中午,县警务队派出了一个班的兵力,由矮胖子王队副领队前来曾家大院抓捕孙大虎和曾少汕。到了曾家大院,分兵把守大门,王矮子带领其余士兵横冲直撞地进了中堂。此时,曾家正在用餐。王副队长横眉竖眼地吆喝道:“我们是县警务队的,奉命抓捕曾少汕、孙大虎二人归案。曾少汕、孙大虎快站出来!”曾少汕站起来说道:“我犯了何法?”矮子答道:“你犯了国法,还装不知道。到县衙再说!”向士兵撅了个嘴,说道:“带上!绑了!”曾少汕说道:“我又不得跑,为何要绑?”矮子答道:“你是朝廷要犯,你不跑,不能保证你同伙不来抢劫你。快,绑起来!”警务队的士兵,有的因家里穷,想找口饭吃,有的是硬逼着抓进来的。曾少汕仗义疏财,英名远播,其中还有的家里受过他的施舍,谁也不忍心绑他,也不好意思动手。有一位胆子较大的中年士兵说道:“王队副,算了吧,他不会跑的。”接着几个人都帮腔。王矮子问道:“你们敢保证他跑不了?”首先发言的那个士兵说道:“我保证,他跑了找我是问!”王矮子见众士兵意见一致,也就不好再坚持了。接着又问道:“喂,哪个是孙大虎?怎么还不站出来?”吴清秀振振有词地说道:“孙大虎两个月前全家就搬走了,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孙大虎!”王矮子问道:“搬到哪里去了?”吴清秀说:“他只是说要另立门户,谋求自身发展,闯出个样子来,我们哪里晓得他一家到哪里去了!”王矮子又道:“你们如果知情不报,窝藏罪犯,罪加一等!”将手一挥,说声:“带走!”曾老太太说道:“不要慌,急什么!走,也得准备、准备,总得带几件换洗衣服吧!”吴清秀急忙进内室,打了行李包,交给曾少汕,噙着满眶泪水道:“少汕,这是横祸飞灾,你冇做亏心事,还怕他半夜鬼敲门。放心地去吧,我们有办法让你出来的。家里的事,有大伙儿扛着!”“老妈妈和整个家及兄弟们全靠你照料了!”曾少汕紧紧地握住吴清秀的手,深情地说道。赵勇高声地说道:“大哥,你要注意保重身体,放心地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会无罪释放的!”曾老太太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地走拢曾少汕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稳,还怕几个暗鬼不成?你记住,有老娘在,你就有靠山。他们胡作非为,简直无法无天了,老娘就不信这个邪,看他们能猖狂到几时?看他们又能把你怎么样?”曾少汕说道:“妈,您老人家的话,儿子全记在心上了!”他转过身对大家说道:“老汤叔、兄弟、姐妹们,再见!”大伙齐声说道:“少爷,多保重!”吴昊天钻了出来,说道:“哥,不要怕他们,跟他们讲理,有理走遍天下!”髦牛也急忙撇开众人,面对曾少汕说道:“大伯,只管跟他们斗,有我和老百姓支持你,还怕他几爷子不成?我们一定能把您救出来!”王矮子一听火了,端起枪,假装扳动扳机,吓唬髦牛,说道:“你再放肆,老子就一枪毙了你!”髦牛说道:“我想你没有哪个胆量开枪,滥杀无辜,你想找死不成?”矮子被髦牛戗得骑虎难下,只好自找台阶,说道:“老子懒得跟你这小狗日的讲得,耽搁老子时间。”脑壳一弯,说声:“走!”吴昊天指着矮子的背脊骂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看你横行得几天!”王矮子不知听见还是没有听见,歪起脑壳,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正走上大路,恰巧碰见三个四五岁的小孩迎面走来。走在最前面的男孩喊道:“爸,你们这是到哪里去?”曾少汕答道:“爸到县城里有点事,很快就回来。你们刚才在哪里玩呀?”曾一典答道:“我与豪放、薄冰在那边小山坡上捉迷藏,挺好玩的哩!”矮子不耐烦地说道:“兔崽子,你唠叨个什么?你爸犯了王法,要坐牢、要枪毙,回去叫你妈妈准备到城里来收尸吧!”曾一典狠狠地横了那人一眼,问道:“爸爸,你真的犯法了?”曾少汕抚摸着孩子的头,微笑着答道:“孩子,你想想,爸爸会干违法的事吗?”曾一典高声地答道:“不,我爸爸肯定没有犯法!这是你们诬赖我爸爸!”他对着王矮子愤怒地说道。王矮子催促道:“你这个小杂种,不要啰嗦了,快滚开,老子要赶路了。”肖豪放、赵薄冰扬起小手,高声喊道:“曾伯伯早点回来,再见!”曾少汕回头说道:“再见!”曾一典对赵薄冰、肖豪放说道:“你们赶快先走!”他涨红着脸,强忍着泪水,快步跑到田里,从腰间拔出弹弓,瞄准那矮胖子的左脸袋唰的一响,正中太阳穴。王矮子被这突而其来的一击,顿觉头昏脑涨、耳鸣目眩,嘴里“哎哟!哎哟!”地叫着,左手一摸,脸上的鲜血,直流到了下巴。他实在气不过,胡乱地朝天开了两枪。定眼一看,只见手里还提着弹弓的那个小孩,大摇大摆的走远了。王矮子对那小孩无可奈何,忍气吞声地骂道:“小王八蛋,真可恶!真可恶!”其余的士兵,都捂着嘴巴笑了。

曾少汕被捕入狱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全县的每一个角落。在同盟会的组织与领导下,学校师生、工人、农民、城镇居民和各界人士像风起云涌般地纷纷参加集会演讲、示威游行。街头巷尾也贴满了反强权、******、反奸商、反迫害的标语口号。游行队伍振臂高呼:“反对奸商囤积居奇!”“坚决阻止奸商贩运粮食出境!”“强烈要求政府开库赈灾!”“赈灾无罪!”“曾少汕无罪!”“强烈要求释放好人曾少汕!”城内城外,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口号声、呐喊声,震天动地!衙门门口,更是水泄不通。县衙四周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一张张标语,充斥着群众的呼声。衙门紧闭,像是对如此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置若罔闻。王独行对王队副说道:“现在别理他们,如果破门而入,就开枪镇压。你只要严阵以待。”王矮子应声道:“是!”

知县王独行祖籍贵州,后随父亲落户四川涪江畔,是个斗筲之才,翻脸不认人,热心于打架斗殴,人称“棒老二”。后来,在他父亲的威逼下,读了几年私塾,又在县立中学堂鬼混了两三年,在家里搁了年把。他父亲决定要他改弦易辙,变换门闾,于是,攀亲沾故,求爹爹拜奶奶,托人在政府为他谋了个一官半职。他叔叔新近调往武汉,趁此机会,又将王独行再次提携至崇阳任知县。临行时,他叔叔再三嘱咐,凡事要凭个理,不要妄开杀戒,否则,祸惹大了不好收场,你要好自为之。来崇阳不过半年,也可以说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只带了他的家眷和嫡亲的侄儿王矮子,给他任命了个警务队副队长,作为贴身卫士。

当晚,夜深人静,王独行脑海里总是反复涌现曾少汕和浩大游行队伍的影子,挥之不去,无法入眠。心想,应有个办法对付才是,否则,如何是了?经过一番冥思苦想,终于有了一条妙计。王知县立即书写了一张告示,交给王队副,要他清早就张贴出去,而且要贴在醒目的地方。

第二天,庞庶他们又带来了游行队伍,一眼就发现了张贴在县衙门上的白纸黑字布告,上面写道:

告示

邑民曾少汕,因有人密告他私通土匪、拦截货船、劫持知县、毁仓劫粮一事,本知县正在着手调查,明辨事实真相,决不冤枉无辜。游行队伍,可委派代表参与审讯。万望即时停止游行活动,恢复正常秩序。如不听窥劝,曾少汕罪加一等,以勾结刁民闹事论处,望诸位三思而后行。

知县王独行

即日

庞庶即刻召集众位头领到城关小学商议对策。快乐仙说道:“王独行很读了几句书,肚子里装了点墨水。他非常奸诈狡猾,又是个无赖。我看,这是他用来杀害曾少爷的一把刀子。他想抓住这把柄,将曾少爷除掉。所以,游行示威,我看在这个狐狸面前,可能不顶用,得想想其他的法子。”周梦超说道:“这也可能是他惧怕群众的力量,才想出这个招数的。我们也可将计就计,想想其他既可避免流血牺牲,又可达到解救曾少爷的目的。比喻设法劫狱。”洪青松说道:“监狱他一定是严加看管的。虽然多数士兵同情和暗中支持曾少汕,但协同罪犯越狱,不光是掉饭碗,弄得不好还可能掉脑袋,这样的事,可能都有顾忌。他们三十几号人全副武装,很难接近牢房。”王康浔道:“还是请元潮老弟费点力,据说姓王的有个小男孩也在读小学,而且她老婆天天接送,我们可以抓来做人质,量他不敢加害于曾少爷。”何雄兵说道:“此办法,甚好。只是如何实施,值得研究。”巩乡林道:“劫持小孩,又是白天,还得武艺高强、轻功了得的能手。这件事,我们得与清秀嫂磋商一下为妥。”庞庶说道:“礼尚往来,我们答应姓王的条件,也出一告示。要求绝对保证曾少汕的人身安全,不许对他进行逼供和用刑,必须毫发无损。否则,我们将踏平县衙,活捉知县王独行,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说到做到。落款,崇阳邑广大群众。就来这样几句硬的,你们看如何?”金元潮抢先说道:“这几句,要得,简捷明了。石匠家的女,铁匠家的郎,硬碰硬,看他胆怯不胆怯。忽视群众、获罪于群众的人,绝没有好下场。摸清他儿子的情况,包在我身上,你们静候佳音。”周梦超说道:“元潮年纪虽小,可说话在理,办事干脆。我们依计而行,找清秀嫂最后定夺。”庞庶说道:“为了少汕兄的安全,我们要重视策略,尽量避免两败俱伤的做法。游行队伍,暂且退去,如有必要,另行通知。神跳兄与振兴弟,留城找个可靠去处,探听对方的动静,随时与我们联络。”徐大鹏说道:“我也留下来,帮他俩一把,我有一位远房亲戚,可安身。”庞庶道:“那好。麻烦诸位,少汕兄一出狱,你们就可撤离。大家还有没有新的看法?”稍等了一下,接着说道:“没有,就这样办吧!”不一会,黑压压的人群,如潮起落,一下子就散尽了。只见县衙正面墙上又多了一张比原来那张更大、更醒目、更气魄、更有咄咄逼人之感的布告,其署名是广大灾民群众。正是:

一孽未了一孽生,

旧恨新仇结伴行。

欲壑难填生万恶,

社会黑暗乃祸根。

欲知曾少汕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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