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澜挑眉,有点怀疑的看着她:“南家把你关久了,是以你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么?”
南月息有点莫名其妙,南家关我太久?大概是我失踪了,南家对外的官方说辞吧。那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跟我有关系吗?
少年将折扇合上,茶色眼眸沉沉,变得深邃,被柳树遮挡住的阳光在他身上半明半现。“祸起季先,天赐妖姬。离方出月,天下祸起。魔星降世,风雨飘零。得而诛之,四方太平。”他顿了顿,沉声说道:“季,则为第四,而离方就直指你南家月字小辈,南季之前,就是你。本以为南家老三是个男孩,那预言就算不得数,如今看来,倒成了真。”
“预言?谁说的?这种东西才算不得数吧!”南月息瞪大眼睛,有点愤慨。什么祸乱天下,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她才不担!
“是甘露寺德高望重的大师——禅台子的预言。”
“你们信他?他说的如果是错的呢?”
“他的预言从未出错。”
“我看他就是一神棍!”
“若是神棍,那么预言的人祸倒是轻松。但是那天灾一类又如何造假?”
南月息哑然,是啊,这禅台子有如此大的神通,难怪世人都会信他。可是,她该怎么办呢?难道她就要当遗臭万年的背锅侠吗?
她眉头紧蹙,低头不语。
西澜盯着她,俊美的侧脸遮下阴影,语调沉沉的说道:“大师说:‘南家三女,天下人得而诛之。’如此,则天下平。”
她身侧垂放的手渐渐握成拳。
“你说,这事西家该不该管?”西澜眼眸微眯,看着她低垂的云鬓。
“是要我死吗?”这一刻,南月息终于抬头,苍白的稚颜上却带着潋滟的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么,就这样吧。
这下换做是西澜沉默了,还以为她会吓得六神无主,不过这样子……也不错。
唇角勾起,开口道:“你想死吗?”
“除非我疯了。”南月息答道。接着又问道:“那么你待我如何?”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样?”西澜笑道。
“你要救我?”
西澜笑而不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此,击掌为誓。”南月息抬手,洁白的手掌在阳光中抬着,认真的看着他:“哥哥可要说到做到。”
这称呼的变化引得西澜一声轻笑:“自然,你的小命在我眼里还不如它值钱。”掂了掂手中的玉骨白扇。不管南月息此刻一副黑面神的模样,另一只手伸出与南月息的手相击:“击掌为誓,你以后就是本公子罩着的人了。”
这样一来,就是化敌为友了。虽然不太知道西澜的品性,但在今天,感觉却不似在秦山时那样不敢面对。
南月息一头黑线,默默吐槽,谁要你罩啊,只要你不杀我也不说出去我的秘密就够了,别人也不会知道的。
小时候谨慎,除了自己那次取下玉变成女孩,也未曾被人发现过真身。倒是到了这里被这家伙诈了出来,真是太大意了。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南月勉强应声附和着。
西澜笑:“既然是本公子的人,那本公子就请你去醉仙楼吃一席吧。”抬起折扇指了指刚才与燕清河发生矛盾时后面装饰得华丽丽的酒楼。
南月息听得嘴角一抽:“请把‘的人’前面加个‘罩着’二字好吗?”
“为什么?”
“听着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