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画眉的眼皮挑了挑,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握紧。起先她觉得钱小孜已经算是个狠角色,小小年纪就能一语中的,全盘否定她八百多个日日夜夜的付出和陪伴,今天和陈老先生交锋,才发现在陈家人眼里,她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他们随便捞一根刺,就能扎破她,让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丑陋不堪。
“您说得都对,有些事情,我如今也已经看得明白。”乌画眉挺直了脊背给自己打气:“您完全不必要担心,我跟钱君,”乌画眉咬了咬嘴唇,眼神里添了一丝清亮:“我们不会再走下去。可是,该以怎样一种方式结束,请将选择权交给我,好吗?”
陈老爷子对眼前的女孩子并不厌恶,说实话昨天在私房菜馆见到她时,看她浓妆艳抹的那身打扮,还以为只是一个徒有其表、贪图钱财的拜金女,今天再见时,对她的干脆和识趣很是赞赏。有自知之明的人,谁又能讨厌得起来呢?
陈老爷子淡淡点头,算是默许。乌画眉吐了口气站起身:“谢谢您!”说完她就率先离开了,咖啡在杯子里渐渐冷却,陈老爷子掏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待接通之后,他语调平静地开口:“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老爷子在乌画眉之后约见了谁乌画眉全然不知情,她抱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缓慢地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走。不时有计程车在经过的时候朝着她按喇叭,乌画眉莫名烦躁,对每个善意的出租车司机报以不友好的眼神。选择在一家小面馆解决了午餐之后,乌画眉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门锁转动,半个身子进了门,乌画眉愣了愣,钱君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乌画眉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钟,他难道不用上班吗?虽然只是短短二十多个小时,经历了陈老先生的洗礼,乌画眉再见到钱君,竟然有一点别扭。
“出去吃午饭了吗?”钱君看乌画眉脱下外套慢悠悠地换鞋,忍不住发问。乌画眉背对着他,略微弯腰解鞋带,纤瘦的背部顿了顿,然后听她轻声应答。“你今天不上班吗?”乌画眉坐到了钱君身边,钱君帮她理了理头发,心情远没有乌画眉那么糟糕,他把面前的花茶往乌画眉那里推了推:“我泡了花茶,加了枸杞给你。”
“今天我给自己放假了。”钱君舒服地靠进沙发里:“公司决定与时俱进一把,也请了公众人物为新开发的药品代言。因为有很多程序要走,今天公司的高层都有的忙了,原定的例会取消了,我刚好可以偷偷懒。”乌画眉早先就听钱君说起过邀请公众人物代言的事情,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事情就推进落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