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交稿,就像是掏空了自己的身体。乌画眉松了口气,想要从家里找些好吃的来犒劳自己,厨房里只有泡面,外加一包不确定是否过期的香肠。无奈,她上楼换衣服,化了淡妆踏上了出门觅食的征程。清雅居向南一公里的地方有家不错的湘菜馆,适当地吃吃辣,才能慰劳自己火辣辣的灵感和空荡荡的胃。进了餐馆,系着围裙的服务生和后厨坐在靠窗的位置闲聊,看乌画眉进来,不过二十岁的服务生欣然跑过来递菜单:“姐很久没过来了。”乌画眉友善地点头,挑了挑眉毛:“最近钱不好赚,好多天没开荤了都。”服务生没想到每次沉默和气的老顾客竟然说了这样一句俏皮话,当即也是一愣,然后火速记下乌画眉点的食物,招呼后厨进厨房忙碌。
前厅只剩下乌画眉一个人了,她支着头打量窗外,惬意地喝着茶杯里茶汤油亮的大麦茶。身后的店门被推开,她没有回头,直到服务生跑出来招呼客人,她才凭借似曾相识的音色识得来人是谁。看到乌画眉,对方也是一愣,随后大方地做到了乌画眉的对面:“首先声明,我可没有跟踪你。”乌画眉呼了口气:“我自知也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能有你这样的追随者。”李执千笑了笑,匆匆扫视了一眼乌画眉:“最近又出新作了吗,感觉人又清瘦了不少。”说着,指了指乌画眉露在衣服外的腕骨。
“恩,陈嘉志偏要把我变成和他一样的工作狂,我只好配合了。”乌画眉才说完,她的菜就上来了,她嘟嘟嘴示意李执千动筷子:“今天就当是我请你了,我是真饿了,就不跟你客套了。”一筷子菜下肚,她开始埋头喝汤,李执千果然没有客气,看着乌画眉风卷残云般吃掉大半桌菜,偶尔惬意地喝喝自己面前的茶水。填饱了肚子,乌画眉擦擦嘴才有了兴致跟李执千说话:“昨天陈嘉志来我家时说你跟你的美娇娘好事将近了。”
李执千笑得不明所以:“老头子是那么想的,他想早点抱孙子,所以到处放出风去,好让舆论压倒我。”他眉间的阴郁一闪而过,随即又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乌画眉轻咬着嘴唇,唇边还残留着剁椒的辛辣,微微泛着丝苦涩。和陈默在一起的时候,她多少也见识了上流社会的婚嫁规矩,那有谁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未来的归宿。别人家的事情,确实不方便指手画脚,乌画眉决定换个话题。
“你也经常来这里吗?”乌画眉抬眼,李执千愉快地点头:“嗯,我喜欢吃湘菜。”相见恨晚的欣然让乌画眉对李执千多了份好感,少了些戒备:“辣椒会让肠胃受累,但是舌头艳福不浅。”李执千对乌画眉的言简意赅表示赞同:“说实话,你跟陈默分开之后,我对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