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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首次较量

不知不觉间,方燕天来到书院已经一周了。

自从放榜之后,他就开始了在书院任教的生涯。每日去教学子们画一画山,画一画水,日子过得很悠闲。也因为来学画的人并不是很多,大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或者是在武道上遇到瓶颈,试着触类旁通的人。

然而最让他头疼的还是云仙儿。

“方师,如何调墨才能使墨色更为匀称?”

“由于画笔中含水墨量的差异,便产生了干、湿、浓、淡的变化,不必一味追求墨色匀称,作画本身就不是一种墨的艺术。”

“方师,这里的线条为何不是对称的?”

“此处若是对称线条,那么画的分布格局就被打乱了。阴阳对立,黑白统一,才能起到对比的强烈效果,增加视觉的冲击力。”

“方师……”

云仙儿的问题太多了。每次方燕天为她解惑之后,她总有下一个问题在等着他。方燕天怀疑这个美丽的少女是不是在故意和自己做对。不过仙儿每次提出的问题都并非随口而出,真的是涉及到了绘画艺术的精髓。这也让他不得不对云仙儿刮目相看。

……

方燕天盘坐在床上,身前悬浮的摄灵笔发出淡淡的荧光。

灵气从笔中涌出,被方燕天所摄取,在经脉中流转,聚集成一股细小的河流,最终汇入丹田处,然后开始了新一轮的循环。这一个过程称为一个周天。每次循环之后,丹田中的灵力都会多出一丝。等到丹田灵力溢满之时,便可慢慢引导,冲破玄关,进入下一境界。

运行灵力三十六个周天之后,方燕天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的丹田中的灵力已有八九成了,相信再过不久便可自行溢满,冲击下一境界。”他握着自己的拳头,自信满满。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修为精进更令人兴奋的了。

“方燕天,速速现身,我要向你挑战!”

方燕天推开房门,见外面有一个学生,正在挑衅地看着自己。

他手里拿着一柄长剑,白色的儒服中央有一个血红色的大字:武。看来是书院武学院的学生了,然而方燕天并不认识此人。

“你是谁?为何向我挑战?”方燕天开口说道。

“你就是书院新来的画师?”他皱了皱眉头。看方燕天的年纪还没自己大,想修为未必有多高,自己要是挑战他算不算欺负他?

哼,他让仙儿不高兴,我就要教训他。韩义如是想道。

“我是武学院的韩义,想与你切磋切一二。敢迎战否?”韩义一挥手中的长剑,带出一道蓝色的光晕,向方燕天说道。

“方燕天,不要答应他!”忽然,一声娇喝传来。只见一道紫色的身影匆匆而来。云仙儿正想去找方燕天,向他询问一些关于绘画的事情,恰好看到了韩义向方燕天挑战的这一幕。

“韩义,你在做什么,仗着修为高强欺负人吗?”云仙儿双手叉腰,两只水汪汪地眼睛睁得大大的,气呼呼地向韩义说道。

“仙儿,他不是让你不开心吗?你让开,我来教训教训他。”韩义说道。

云仙儿这才想起来。那天看到方燕天画自己的画像,自己是有些生气的。于是去了秋月亭跟几个小姐妹在背后偷偷地诅咒了一下这个家伙,没想到被路过的韩义听去了。

“那,那只是一个误会啦,总之,你不要挑战他了。这个呆子肯定打不过你的。”仙儿偷偷看了看方燕天,说道。

一旁的方燕天忍不住了,什么叫我肯定打不过他?我连境界都没有展露过好嘛?看他的灵力色泽,和自己一样的初灵五阶,谁输谁赢还尚未可知呢。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方燕天开口说道。

“那咱们去比武台?”韩义说道。他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家伙居然真的敢接受自己的挑战。原本看在仙儿的面子上可以放他一马,他自己要找苦头吃,就让他瞧一瞧自己的厉害。

……

此刻的蓝卿有些郁闷。

自从那天看到方燕天用木炭画的素描之后,他决心要学会这种绘画技艺。

这些天蓝卿木炭用了不少,也画出了不少作品,可还是达不到方燕天的那种水平。记得那天方燕天给仙儿作画时,无论是人物的大小还是比例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看看自己画的作品,蓝卿不禁叹了口气。

“什么?韩义和方燕天上比武台了?”

“是啊,很多人都往那边去了,我们也去看看好戏。”

“快走快走……”

蓝卿听到外面的讨论声,连画都顾不上了,推开房门便冲了出去。几天用木炭画画,弄得满身脏兮兮的,路上许多人看到,都以为是哪个小乞丐闯进了同文书院呢……

比武台上,方燕天和韩义相对而立。

“拿出你的武器,我不会手下留情的。”韩义挥了几下手中的剑,说道。

方燕天取出摄灵笔,严阵以待。

自从踏上修炼一途之后,方燕天还从未与人交过手。在青竹村时遇到的多是些豺狼虎豹,从中观摩些招式。这是他第一次与境界相当的人交战,这让他有些兴奋,不觉得将手中的笔微微握紧了一些。

“接我一剑!”韩义大喝一声,迈开步子迅速向方燕天冲去,手中的长剑上闪现出蓝色的灵力色泽,直指方燕天眉心!

方燕天看着韩义一剑刺来,却并不惊慌失措。手中摄灵笔舞动,一道蓝色利刃向着韩义的方向急驰而去。墨画灵刃!

韩义见方燕天的墨画灵刃飞来,手中长剑转直刺为格挡。

“叮!”韩义身形一顿,看着长剑上被墨画灵刃冲击之后留下的淡淡白印,心里十分震惊。没想到他随手一道灵力气刃就能破掉自己剑上的灵力防护,可见他的修为比自己也丝毫不差了。

念及此,韩义也不再作试探了,手中之剑快速挥动,刺向方燕天各处要害。

面对韩义的快剑,方燕天选择以慢打快。手中的摄灵笔看似毫无章法地挥动,但每次都是韩义的剑快要刺到身体时,从侧面拍打剑身,改变了剑攻击的方向,配合身体的微微扭动,躲开韩义的剑招。

刚开始时,方燕天还略显不支,在几个回合下来之后,便适应了韩义的这种快剑术。你来我往,两人打得十分火热,难解难分。

“这小子怎么和咸鱼一样滑不溜手的?韩义的剑完全碰不到他的衣角啊!”

“是啊是啊,韩义遇到敌手了……”

蓝卿一路飞奔,来到了比武台。穿过拥挤的人群,终于看到了台上打斗的两人。

“韩义,揍他!”蓝卿捏着黑色的拳头,大声喊道。

忽然,蓝卿觉得一阵疼痛,被云仙儿拽着耳朵出了人群。

“你来凑什么热闹啊?你看你,浑身脏兮兮的,怎么搞的啊?”云仙儿看着这个从小就顽皮的表弟,一点办法都没有。

“嘿嘿,姐,我这不是来找方燕天的嘛。”蓝卿揉着被拧的老疼的耳朵说道。

“你找他做什么?”云仙儿不解。

“还不是向他学画画啊。我用木炭画了好些天了,怎么也达不到他画的那种效果。只好来向他请教咯。”蓝卿如是说道。

“那你先跟我来,别捣乱啊。”说着,云仙儿拉着蓝卿走向远处……

比武台上,韩义持剑一个退步,两人分了开来。

“如此僵持下去,分出胜负只怕是灵力都耗尽之后。不如这样,我们各自施展自己最强大的招式进行对轰,以招式的威力分出胜负,如何?”韩义喘着气说道。方燕天点点头表示认同。此刻的他也是脸色泛红,显然体力消耗也是不小。

“好,那你要小心了。这一招我暂时还无法完美地控制,你要是见势无法接住,就立刻跳下比武台吧。“韩义对方燕天说道。看来,韩义的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并不想比试中出现伤亡。

“半月斩,来了!”韩义大吼一声,全身灵力迅速向剑上聚集,蓝色的光泽越来越浓郁,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息。

“韩义的灵阶上等剑技,半月斩啊!”

“听说那是韩义突破初灵五阶时去藏书阁楼里找到的,威力不俗的强大武技啊!”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方燕天看着韩义手中正在慢慢凝聚的蓝色光泽,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这种威力,恐怕已经接近初灵六阶了!

他舞动手中的摄灵笔,体内的灵力也如潮水般向摄灵笔涌去。每一次挥动,都会在空气中留下线条。慢慢地,一只湛蓝色的狼头出现了。这是方燕天云梦山上时遇到狼群,被老头子救回之后,临摹出的招式,墨画影狼!

感受着手中灵力聚集的半月,韩义知道时机到了。他看向方燕天,两人点点头,同时发动了自己的拿手绝技。比武台上,一头凶残的狼张开血口,扑向了快速飞行的蓝色半月斩。两者交汇的一刻,只听“轰”地一声,灵气四散!

台下众人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气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步。当目光再次转向比武台时,众人发现,韩义手中的长剑已经碎了,而方燕天还完好如初地站在原地。

方燕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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