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杜明昌略感诧异。
“确切地说，我见过您的照片。”
“我女儿拿了我的照片给你看？”杜明昌又笑起来，“看来我那宝贝女儿是铁了心要进你家的门啊？”
“除了琳琳，您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胡说，我只有琳琳这么一个女儿。”
“我没有胡说，你还有一个女儿，她的名字叫孟婷，你也不叫杜明昌，你叫孟兴明。”汪晨语气还算平静，可是他的情绪有点激动了。
杜明昌犹如被人抽了一记耳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汪晨说：“我没有认错人，你别不承认了。”
杜明昌脸上的神情变幻了几次以后，忽然之间整个人像是衰老了好几岁，他盯着汪晨看了半晌，问：“你怎么认识孟婷……我的女儿？”
尽管汪晨已经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但当杜明昌承认自己的身份时，他仍然感到些许震惊。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一个不顾一切爱着她的女人，一个他不顾一切爱着的女人，竟然会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曾经去孟婷家的时候，他见过孟婷父亲的照片，有一次孟婷告诉他，她父亲下颌有一颗红色的痣。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对父亲的样子早已记忆模糊，只有在看见父亲照片的时候才会记得他的模样，但是对于父亲下颌的那颗痣印象却特别深，因为每次父亲抱她的时候，她总会好奇地去弄他那颗痣。
杜明昌出现的时候，汪晨就觉得这个男人似曾相识，然后想起了孟婷的父亲，虽然他只是见过孟婷父亲的照片，而且照片上的人距离现在已有二十几年的光景，但他还是从杜明昌脸上看到了孟婷父亲二十几年前的影子。但在没有看见杜明昌下颌那颗红痣时，他也就是觉得两人有些相似罢了。
因为孟婷的案子，竟然牵扯出她那已经消失二十几年的父亲，汪晨觉得这真是天意。只是，造化弄人。
汪晨说：“我爱的那个人，正是您的女儿孟婷。”
杜明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连声说：“好！好！”
汪晨问：“有什么好？”
杜明昌说：“有你这样一个男人爱着她，当然是好了。”
汪晨说：“可是您知道吗？您的女儿却过得不好，非常不好。”
杜明昌没有问孟婷过得怎样不好？他不敢问，因为害怕听到那些不好的事情，害怕自己陷入更深的自责和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