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浦风急,天低野树昏,孤舟依浅渚,秋月照征人,家国嗟何在,乾坤渺一身,夜阑不成寐,抚剑独怆神”
夜已深,月上中天,因着乌云遮蔽,撒了些不甚明的光辉下来,打在青石砖灰白的高墙上,留着几抹阴影。少许,忽地起了一阵风,摇得庭中竹叶簌簌直晃,也撩拨烛火明灭起来。
对着竹林的是一间开厅的屋子,一名白衫老者盘坐在地上,他长发披散着,灰白夹杂,也没有个样子,胡子老长,直垂到胸前。手提一支毛笔,眉眼间只看着手下这几张纸,缓缓的写着什么,身旁伺候的小童屈膝跪着,头一低一低的,显然已经睡着了。
竹林风起,老者正写到一半突然住了笔,这当口,几张纸就被风吹散了。老者一愣,小童也被这哗啦一声惊醒,左右看了两眼,连忙慌慌张张的拾捡起来。
老者转回头来,摆了摆手。
“你去睡罢,我自己来。”
小童没走,整了整纸,放在老者身旁,又用砚压上,他一边拾掇,一边问到。
“老爷,您这是写什么呢?”
“写诗。”老者兀自看向竹林,淡淡答道。
“诗?”小童嘟了嘟嘴“这我可不懂,非得大半夜写它干嘛。。”
老者闻言,转过身来,看了看小童,却是轻笑了起来。
“说的是,好好儿地大半夜写它有甚么用呢,你拿去书房收起来,然后睡觉去罢,我也去睡了,哎呦。。我这老骨头。。”
老者说着,扶着地板想要起身,小童搀了他,送进房里,这才转回身去那那几首诗去书房。
端着盘子,几张纸被砚石压住,上下翻动,小童撇了一眼,噗嗤笑出了声。
原来那几张纸,只有面上那张写着几个字,下面却全是笔墨涂抹的横横道道,活像张七扭八扭的地图似的。
“老爷真是糊涂啦。”小童叹道,又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