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官陌夕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风一鸣,然后,开口说道:”一鸣,看好了。“
这句话听起来很有气势,好像是上官陌夕铆足了劲说出口的,但又一点也不显得粗狂,正好体现出了上官陌夕温柔的那一面。
话音刚落,上官陌夕就一下子跃出,离开风一鸣数丈远,耍了一套不知名的剑法,动作虽不算快,但也连贯、流利,先一个前刺剑开头,接着旋剑后退几步,然后跳起,往斜后方的空中猛烈一击,再在空中改变方向,向下方刺去,轻轻蹬地,立刻飞起,向前挥剑,猛烈蹬地,一个后翻空,又一个前刺剑,落地,抬头侧看,身子旋转着跳出,顺势挥剑,势如破竹,数招过后,一个挥剑,两腿略屈,稍微错开,腰也略弯,棍在右后方,左手伸向侧方,成爪状,头略低着,眼睛看前,风一鸣一直认真地看着,眼里说不出的羡慕,上官陌夕继续舞,一连几个飞身跳起的动作,又在地面上舞了数十招,风一鸣看得更加痴迷,欲罢不能,上官陌夕用力跳起,似要旋转,速度加快,棍作防御姿态,到最高处,加速落地,仍似旋转,棍作攻击姿态,将落未落之时,再来一挥,猛然落地,瞬间停留,腿似蹲着,一前一后,身子朝着正前方,略倾,棍在右前方,左手自然斜向左后方,结束,起身,收剑,向风一鸣走去,到他面前时,风一鸣似乎没有完全回过神,上官陌夕用右手握住了木棍的中部,自然放下,恢复平常的姿态。
”一鸣,怎么样,你记住了多少?“说话的时候上官陌夕显得很平和,眼神中带有新意,一点也不像累的样子,好像刚才的舞剑只是做梦一般。
风一鸣看了一眼上官陌夕,又低下了头,有点难为情。显然,他没有记住多少,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并不用这么难以启齿,但风一鸣,他却过不了这一关。
没有听到风一鸣的回应,上官陌夕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催促道:”一鸣,我问你话呢。“
”大哥,你问我,什么呀?“风一鸣的眼神似乎在望着别处,他在逃避。
”我问你记住了多少呀。“上官陌夕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风一鸣,表情比较认真,但也显得温和。
此时此刻,他最希望的就是风一鸣大胆、爽快地说出实情,而不是这样扭扭捏捏、怕丢面子,不过,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信任,再加上他温柔的外表,就可以激励一下风一鸣,让他快点说出他原本说不出的答案。
”是那一连串的动作吗?“风一鸣勉强回答道。
”算是吧。“上官陌夕似有所思,但又马上恢复了平静,语速变快,声音微和,”快说,你记住了多少?“
风一鸣有点紧张,但他终于肯说出来:”实不相瞒,大哥,我只记得开头和结尾的招数,再加上中间的几招。可能是一鸣没有认真看吧,大哥你再舞一遍,好吗?“
上官陌夕想了一会,再度变得认真起来,然后蹦出来这句话:”依你所说,再舞一遍。“
这回,他把木棍稍稍抛起,握住一端,快跑了几步,又舞了一遍,招式和上次差不多,有略微改动,风一鸣在一旁仔细地观看,空被剑招吸引,却没有用心去记,所以,当上官陌夕再次问他的时候,他还是老样子,记得不多,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至少有说出来的勇气。
”一鸣,这回呢,你记住了多少?“
”大哥,我比上回要记得多一点,但上回记得的这回却忘了两招。“说到这里,风一鸣变得有点激动,”哎呀,大哥,我真笨,你再舞一遍吧。我一定好好看完,争取全都记住。“
听后,上官陌夕把木棍插进了土里,转身望向别处,似有所思,而风一鸣,他感到有些紧张,不敢正眼看上官陌夕,生怕看到或听到什么不和谐的音符,哪怕只有一丁点儿。
”不必了,再舞也是一样。也许你的心不在练剑上。“上官陌夕依旧没有看风一鸣,语气似冷非冷,表情则冷得像块冰,让谁看了都难受。
风一鸣似乎很急,语速也跟着加快:”大哥,我会用心的。你可以责骂我,也可以打我几下,还可以数落我,甚至可以···不再教我,但···大哥在我的心中是不会变的,从今天开始,大哥永远是我的大哥,也是一鸣的好朋友···“
虽然两人认识还不到一天,但风一鸣却把上官陌夕当成自己真正的朋友,一个完整意义上的大哥,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说出这些掏心掏肺、真诚无价的话。
”或许是最好的吧。“风一鸣低下了头,语速变慢,接着说道,”若不是大哥,一鸣恐怕早已遍体鳞伤,大哥可以不理一鸣,但一鸣却要跟着大哥,直到···“
”我并没有说不理你。“上官陌夕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他用平和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思考中的风一鸣,”只是,大哥的脾性就是这样,是大哥的错,让你如此紧张、焦虑,你说的话大哥已然知晓,其实,在大哥的心里,也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听到这里,风一鸣不由得欢喜,而又感怀,他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渴望和幸福。
”朋友这个词,大哥还是第一次接触,在遇见你之前,大哥时常都是一个人,现在好了,有你这个朋友,以后,我们一起闯天下,记住今天的话,大哥永远是你的大哥。“
”谢谢大哥···“
这时候,上官陌夕突然拔出木棍,做出了一个舞剑的动作。风一鸣依旧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他不是很明白。
没有等待,上官陌夕立刻转头看向风一鸣,脸色似严非严,大声说道:”一鸣,愣着干嘛?跟着我做。“
风一鸣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情绪高涨,可以说是激动无比,高声回应道:”是,大哥!“
就这样,他跟着上官陌夕做了一个又一个舞剑的动作,两人的情谊加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