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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江世亮心花怒放了。

话说,江世亮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话,他这心里可是高兴的不得了了。他想,我这第一关就算是轻而易举地闯过去了。他看得出,能为王靓丽终身做主的人马勤劳一眼就看中了他,他的心里踏实多了。他心里明确地知道,从古至今,在子女的婚事上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做为子女的人自己是没有自由选择配偶的权利的。而他却与别人有着不一样之处:这一、他是一个有文化的知识青年,又是生长在一个生活比较殷实的家庭里,他是父母亲生活中的命根子,他是家里的唯一希望。只要是他喜欢做得事情,父母就得依从他;只要是他喜欢上的女孩子,父母亲不能说一个“不”字。所以,江世亮看上了小庙村的王靓丽,他的父母亲就得马上差遣媒婆去说亲。还有呀,只要是江世亮看上的女人,对方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和要求,他的父母都会答应的。所以,这女方家长说要先相看男方,他的父母亲就得破除民间的传统习俗,让儿子先到女方家,叫人家家长先相看他。

江世亮看着好姐儿和马勤劳还在说客套话。他心里既不快活又很着急,便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荡。其实他人在屋子里闲荡着,却已是心驰神往走近了王靓丽了。他仿佛看到王靓丽已经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站起身来,娇滴滴的姿容款步向他走来。这一下子,可让江世亮高兴坏了。他情不自己叫了一声:“靓丽小姐,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总也放不下你了,如果再见不到你,我可真是要得相思病了。”

还在一旁没说完客套话的好姐儿和马勤劳,被江世亮的一声“靓丽小姐,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里就放不下你了,如果再见不到你,我可真是快要得相思病了”。这几句话真把她们两人给惊呆了。

媒婆好姐儿扭头一看,江世亮两只眼睛直勾勾的,一动不动的站着。她们的心里着实有点儿害怕了。

于是,好姐儿大声叫了一声:“江世亮!你这是怎么了?”马勤劳看到江世亮的样子,心里也不免有些慌了神儿。

江世亮听到好姐儿的叫声,才慢慢地回过神来。他说:“没有什么。刚才只是想起一件事情来,所以走神了,真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的马勤劳却哈哈大笑说:“我现在可明白了人们说恋爱中的人,久不见面会得相思病是什么样子了。”

于是,好姐儿与马勤劳不约而同地笑说:“江世亮呀,看来你是等急了。好了,现在就带你去见你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去吧。”

此时的江世亮是满脸、满心地欢喜,但脸还是涨的通红。只说了一声:“我真的是从内心里要感谢两位姐姐的。”

三个人前后脚走出了马勤劳的家门。由马勤劳带路走在前边,沿着一条弯曲的小路,喜笑言开地走向王靓丽的家。

去王靓丽的家有一条小路虽然不宽,两边却长满了小草和各样的小野花儿。这时的江世亮真是喜上了眉梢,内心里的喜悦让他喜不自胜,看见了路边的小野花就蹲下一束束地采起来,他要采最好看的花儿送给王靓丽。

江世亮的心情只有眼前的小野花儿明白。这时,他反复地想到的是见了王靓丽应该先说什么话。他有满腹的思念话语要向王靓丽说,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当着好姐儿和马勤劳的面儿怎么说,他真的碰到难题了。这时的江世亮手里拿着小野花,紧跟在好姐儿和马勤劳的后边走着,他心里想,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虽然,气候已经渐渐地进入了秋天,大地万物已经开始披上了被霜染后的绿色中带红,红中又略带些黄色的秋装。街边上杨柳树上的叶子,伴随着一些干枯的小树枝,也零零散散地洒落在了地上。只有秋日里的芍药、和菊花,却是最受人们的宠爱的,还在争奇斗妍地绽放着。

然而,秋日里的早晨还是有了一些凉意。王靓丽起床后梳妆打扮完毕,再次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容颜,她满意地笑了。她面对独自生活,一日三餐,往往也会出现一丝的烦恼和不快。这种感受,没有独自生活经历的人是永远不会理解的。

王靓丽,她还是一个二九少女,屋子里只有一些简单的陈设。虽然说什么东西也不缺少,生活也很简单。可是,这一个人生活,就像人们常说的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这一日三餐也要费不少的时间的。她吃过早餐,洗涮干净锅碗以后,把自己的小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回屋子里盘腿坐在床上,借着窗户前太阳的光亮,正在刺绣着一副喜鹊梅花的绣花枕头套儿。

王靓丽虽然说还没有婆家呢,可她的心里早已经有所属了。她的心里明镜似的,大姐虽好,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总不如母亲。迄今为止,她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为什么要到此地来。想着,想着,她的眼泪便扑打扑打地滴在了她隆起的胸前。她曾经想问大姐,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要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呢?但一想起初来时,大姐宣布说,这是她们的一条纪律,一概不许问及。所以,她什么话也不敢说,只能自己动手,偷偷地做着出嫁时的准备。

既然这样,没有娘的女孩子,都是一样的只好偷闲为自己准备一些嫁妆。今日里,江世亮要上门来的事情,她并不知道,马勤劳也没有向任何姐妹说起过。马勤劳这样做,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马勤劳一行走到王靓丽的院子门外,她走在前边叫了一声,“四妹在家吗?”便推门进入院子。好姐儿一进入院子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而此时的王靓丽一看有外人走进院子来,在大姐没有向她介绍之前,只是站在门口未动。

好姐儿一见满园绽放的花卉便惊呼起来:“我的天哪!这院子整理的好像仙境一样,满院子的鲜花,香味扑鼻而来真叫人陶醉。我看看这都是一些什么花儿,开得这么艳丽。”

马勤劳介绍说:“你是不知道呀,我家四妹就是喜欢养花,养的花儿跟她的人一样美丽。这一夏天呀,满院子的花香袭人肺腑,招惹得大家都来观赏了。还有那些各色蝴蝶儿,蜜蜂儿舞动着美丽的翅膀儿,在花朵上盘旋飞舞,久久不愿离开。”

马勤劳越说越兴奋。她接着说:“那些蜜蜂儿就更加贪婪了,它们看见花儿高兴的嗡嗡叫,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家四妹花蕊上的花蜜全采走了。还有呀,你可能想不到那些马蜂儿也要来凑热闹。有一天,我用手驱赶那些马蜂儿,反到让它把我的手蛰了一下子。”

江世亮问道:“马蜂蜇人也很疼吧?”

马勤劳说:“当然疼了。可是,我有办法让它不疼。”

“怎么才能不疼呢?难道你发明了一种止痛的药吗?”江世亮惊奇地问道。

“你说对了。我发明的虽然不是药,一抹上就可以不疼了。”

“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江世亮又好奇地问。

马勤劳神密地说:“有一次我被蝎子给蜇了一下,疼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当时,也许象人们常说得鬼使神差吧,我看见厨房灶台上有一瓣大祘,于是,拿起来就往被蝎子蜇过的皮肤上擦了几下子。结果就不怎么太疼了。”

“真神了。”江世亮称赞说。

马勤劳接着说道:“我还有绝招呢。被蝎子和马蜂蜇了以后还可以用火柴的头对准被蜇过的地方用力抺,也可以解除疼痛。”

好姐儿着急说道:“你们两人别说什么马蜂了,蜜蜂了,还有什么蝎子的。江世亮你这会儿也不急了。”

江世亮心想,我怎么能不急呢,我日盼夜想的,好不容易来到近在眼前的,心爱之人的面前,我恨不得即刻把她抱入怀中。大姐分明就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呢,我总不能独自去见王靓丽吧。

马勤劳随即向好姐儿抛了一个媚眼说:“这不是叫没话儿找话儿说吗。接着马勤劳叫了一声:“四妹,我可是要带着客人进你家了。”

幸好,他们驻足在院子里陪好姐儿赏花,还说了几句话。

马勤劳的这一声叫到让王靓丽有了一些紧张。她害怕大姐看到她正在绣的喜鹊梅花枕套。她正在手忙脚乱地藏掖中,一时羞得她脸上泛起了红润。

王靓丽藏掖好她的绣品,准备迎接大姐。她刚走出门外,抬头一看,大姐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和一个青年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她心里夜思梦想中的情人。这时江世亮、王靓丽激动地满眼热泪,却站着谁也没有向前走一步。

此情此景,让马勤劳和好姐儿也感动不已。还是好姐儿的头脑清醒,她说:“你们不要愣神了。四姑娘,我和你大姐来是为了给你提亲才找上你的家门的。还不快快让我们进屋子坐下呀。”

王靓丽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两位姐姐快快进屋里坐下,我给你们沏茶端水喝。”

这时的江世亮还站在原地未动。他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交叉着,并且不停地扭来扭去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王靓丽。

这边的好姐儿、马勤劳各自就坐在椅子上,等候王靓丽给她们端水,只笑不语,没有马上向王靓丽介绍江世亮。她们是有意地让这两个年轻人着急呢。

这马勤劳看着两个年轻人的那个不自在劲儿,可有点儿不忍心了。

于是,她面向好姐儿笑说:“我说呀,好姐儿,你这好事儿还不赶快说呀,你今天干什么来了呢?你坐的四平八稳地光等着喝水了,难道就没有看见两个年轻人着急吗?”

快言快语的好姐儿说:“是呀,是呀,你看,刚才你的四妹只叫咱们两个人进屋坐了,却没有叫江世亮进来坐。”

好姐儿成心逗笑说:“四姑娘,你怎么不叫江世亮进来坐呢?”

王靓丽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我也没有说不让谁进来呀。”

江世亮听王靓丽这么一说,红着脸进屋了。

好姐儿呵呵呵地笑对马勤劳说:“我就是要逗着他们两人玩呢,让他们两人着着急。这样,他们才懂得我好姐儿存在的重要性呢,他们婚后才不会忘记我好姐儿这个媒人呢。”

马勤劳笑说:“好姐儿呀,你就快拉到了吧。从目前来看,你这前半生想着你的人可不少了?你吃请又拿钱的,多风光呀。快别难为这两个年轻人了。”

好姐儿容光焕发,得意洋洋地说:“是呀,是呀,我这前半生总算没有白忙乎呀,这也算是做好事换来的福份呀。”

她接着说:“言归正传吧。江世亮,你也别这么站在那儿搓手了。我知道,你想见王靓丽的心情,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已是心急火燎了。今天总算是见到了。这会儿你也应该心满意足吧。”

江世亮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话呢。这好姐儿便叫:“四姑娘,你快把水端过来,我好给你们两人介绍一下。”

王靓丽一听好姐儿叫她,心里更加荒乱了。真像怀里揣了一只小兔子一样,她的心里扑咚,扑咚地跳着。结果,手里的水碗也在她心脏加速跳动的慌乱中洒在了地上。

虽然说,马勤劳事先没有跟王靓丽说起要把江世亮介绍给她,好姐儿一行人一进门,她便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了。就在此时,她的心跳更加速了,脸上发热随即泛起了红润,顿觉一股暖流传遍了全身流入了心田。她把水端给好姐儿和马勤劳,并没有与江世亮打招呼,只是低着头坐在她们对面的床上了。

好姐儿笑说:“四姑娘,你怎么不给江世亮端一碗水呢?”

王靓丽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这一紧张,就给忘了。刚刚已经到好了,我这就端来给他。”

王靓丽把水碗递给江世亮时,两人都有些紧张,碗里的水洒出了一半儿,并洒到了两个人的手上,王靓丽急忙拽着江世亮的手,用嘴吹着。江世亮红脸说:“你别给我吹了,让我看看你的手被水烫着了没有。”这个时候,两个年轻人的举动是旁若无人的。这让坐在一边的好姐儿和马勤劳可是笑弯了腰了。

笑毕,好姐儿正眼看着王靓丽说:“看来我已经不用说更多的话了,不过呢,我还得把话说到了,也就是说,一定要说清楚了。今天,我带着我们村子里的江世亮来向你提亲的,他今年二十岁。家庭情况我已经给你大姐说了,她很满意。为了对你负责,你大姐一定要先看看你这位未来的夫婿不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大姐已经相中了江世亮,当下就看你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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