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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浑浊

“黄医生,麻烦快去看看我家小娃吧,烧的不成样子,醒不过来”,一位匆匆前来的妇女道,“症状如何”黄爷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询问,叶闻和鲁林于一旁仔细的听着,倾听是作为医生的基本素养,并且要根据人家说的症状备好药物出诊,跟了黄爷一段时间,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要懂得。

救病治人最怕的就是急躁,最忌讳的是犹豫,都说医师要慢,那是在诊断的时候,一旦确定了病情,需要快速的准备治疗。

一听到发烧,几种多发病情就出现在了黄爷心里,等着患者家属报出的病症和自己知道的病症相应和。“娃回家的时候说自己发冷,浑身没有力气,当时没怎么注意,还以为是简单的中暑,喂了些绿豆汤就没再管,过了会再去发现他脸色发白,不一会又转为发烧,不停地出汗,我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了,医师您看该怎么办,一定要救救我娃呀黄医师”,听完病症,黄爷心里却不想表面上那么平静了,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病症,怕是寒热症,这寒热症又称为打摆子,听名字就知道这病发病的特点,在冷热间反复,用催热或是催冷的药物都不合适,基本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有几家因为这种病办丧事。

“叶小子,带上固元气的药物随我过去。林子你在这看家”,一旁的叶闻迅速找好了药物随师傅出发,人命关天,可怠慢不得。

到了家中,见那孩童脸色涨红,身子在不停发抖,不见清醒。黄爷的脸色微微变了,这次问题大条了,跟着黄爷已有一段时间,黄爷在他可以解决的病面前一向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现在出现了这样的表情,别人看不出来,但叶闻在心中却有了些想法,怕是这孩子够呛了,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依着黄爷的要求进行着手下的步骤,望其面相,听其呼吸,诊其脉博,确诊。不过黄爷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那妇人。

“先用些固本培元的药物稳着,过些日子看看。”简单的弄了些药物先让这孩子的身体恢复下,黄爷并未有太多别的动作,一旁的孩子娘连连道谢,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也不知该怎么解读。

回去的路上叶闻忍不住了:“黄爷,这到底是个什么病,您都觉得棘手的病可不多啊。”黄爷沉默了会说到:“是寒热症,最难弄的几种病之一,其实现在人们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病,只是每到夏天就会发生那么几例。我也看过几个,不过都没什么用,没过几天患者就死去了,我们这个地方是没人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凶多吉少了,哎。”黄爷无奈的叹了口气,叶闻也是深深地无力感,貌似自己什么都没法阻止,就算有了那么神奇的本领,黄爷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当医生就是这样,不想再那么无力,就努力把它学好”。

经历的太少,所以会失落,希望经历不会使人麻木,而是让自己更加奋进。生活每天都会有刺激,正确的去面对,努力前行。

回到药铺,简单的和林子说了下情况,林子也情绪有些低落,沉默了一天,大概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些遭遇吧。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引起了叶闻小小的思考,有位肚子疼得患者来救治,黄爷开了些打虫子的药将肚中的蛔虫打出来然后患者好了,叶闻猜想那孩子的病会不会也跟虫子有关系,想着下次再过去的时候让小汝检测下。

日子过得很是充实,读书学医,制造自己的发财利器,没事干和黄爷林子唠嗑,生活似乎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哪有生活是这么一成不变的呢?需要来些风浪才可以证明安逸的生活并不属于叶闻。

当层次还不够高时,你是不会碰到黑暗和光明的,只会碰到浑浊。

就是在第二天,阳光还是很晴朗,一个没人的小巷,在这里解决尿急问题的叶闻经历了浑浊。“小兄弟,哥哥这几日缺钱花,先借哥哥些吧,等有时间还你。”一个粗厚的嗓音在叶闻身后想起,叶闻的尿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憋了回去,这是遇上打劫的了,心里还是挺害怕的,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不过自己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心里给自己壮了下胆子,“出来的急,没带钱。”说完就要走。不过既然人家敢在白天来行凶,那就自然不会有什么害怕的,不会绕过眼前的小子。

“爷可没让你走,来了爷的地盘一声不响的就走,哪有这样的好事”说完直接将叶闻推在墙上,叶闻没什么准备,这一下让他很是吃痛,没能继续反应,大汉一个反身扣住其双手压在墙上,另一只手开始在叶闻身上搜索起来,被反锁住的叶闻感觉双手就像被铁钳夹住般,使不出一点力气,浑身得劲也不知道去哪了,只是觉得十分羞耻和委屈,竟丝毫没别的其他的办法。在这个时候,平时建立起来的自信荡然无存,仿佛自己不是一个合格得医者,也不是有这神奇手段的少年,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魄被欺负的少年,那一瞬间所有的信念崩塌,脸是全红的,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愤怒。不过那些东西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向来不是以前,而是今后的路怎么走,只是简单的照面,叶闻都没有什么反抗能力。身后那个地痞流氓拿走了少年闻的所有钱,走的时候还嘟囔了句真穷,这个时候的叶闻反倒很是平静,不声不响的走出了那个让自己受到很大委屈的巷子,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是有那么句话嘛,狂叫的狗不可怕,可怕的是静悄悄咬人的狗,很明显叶闻就属于后者,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大气的人,相反他还有些小心眼,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是个为了目标可以做很多事的人。叶闻一路走着,风暴在心中驰骋,先是对自己的各种否定,为什么自己就那么无力等等一系列的自责,过了不久走出了那种自责,开始对刚才局势的分析。面对那样的人,在自己还没有实力的时候,最明确的做法就是把钱先交出去,等有机会了再找回场子,这无关懦弱,而是明智。想清楚了这一点,叶闻开始对接下来的报复进行准备,被欺负了哪有不欺负回来的道理,而且那人一定不是第一次作案,最好可以直接废掉,或是控制在自己手下,这条线路才可以是利益最大化。

没走几步,回到了药铺,静静的坐下来,叶闻只是简单的出去方便了下,什么都没发生。看自己的书,听黄爷讲案例,看林子整理药物,扯些没用的这个那个,将那件事暂时搁浅下去。

晚上回到家中,又是自己的书桌前,提笔,迟迟不落。突然一生蝉鸣,叶闻也落笔,开始写下复仇的基本路线,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二叔告诉他的:“如果你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那就写下你的目的,然后盯着这个目的部署,始终要记得做一个聪明人。”这是一个很长时间的习惯,帮助了叶闻很多。

纸上写着,报仇。正下方是条理分明的步骤。不久后收笔,叶闻心中的阴霾去了大半,大概的计划有了,接下来的就是执行,而不巧的是,叶闻最强的地方就在于他的执行力。

貌似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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