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一走,我胃口似乎变好了,又多要几杯冰淇淋。
唐楹一脸鄙视:“一听那话就知道是借口。”
我捣碎一个冰淇淋球,头也不抬道:“没有啊,春节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就是没空啊。”
“强词夺理。”唐楹翻翻眼,“借口很烂。”
我抬起头,有些郁闷:“我的借口都很烂吗?”
唐楹点头:“烂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大冬天坐在温暖的室内吃冰淇淋实在是件矫情的事,我和唐楹两个吃得透心凉,一出门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唐楹裹裹身上的大衣,在我耳边絮叨:“你也就剩这点出息了,点那么多冰淇淋又吃不完,还让老娘帮你解决。”
我也是牙关打颤,忍不住打断唐楹的数落:“大姐,麻烦先去开车好吗?”
唐楹瞪了我一眼,说:“你就会岔开话题。”不过还是依言把车开了过来。
我们两个在车里缓了好一会,我看着阴沉的天气说:“听说今天要下大雪。”
唐楹点头:“怪不得这么冷。”她一顿,有些欲言又止。
我看向她,问:“怎么了?”
唐楹思考了下,说:“我有些奇怪,叶文哲居然没来找你。”
我微微一怔,然后笑笑:“他应该找我吗?”
唐楹似乎仍在思考:“那天,你从饭店跑出去,叶文哲就跟过去了,当时整个餐厅里的人都议论纷纷的,不过叶文哲回来以后没说什么,大家也没好意思问,我还以为你们那天发生什么了,难道你又和他生气了?”
我没有注意唐楹的问题,而是关注了另外一件事:“不是你让他去找我的?”
唐楹摇头说:“当时被你气得够呛,我怎么可能会和没事人一样让你回去?再说了,就算找你,我也是让木头去找你啊。”
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撞击了我,与他重逢后发生的事情一件件闪过脑海。
唐楹看我半天没有说话,试探地用手在我面前晃晃:“小汐?回神了。”
我慢慢回过神,看向她,好一会开口说:“小楹,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唐楹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我忽然打开车门,往外面走去。
“喂,梁汐。”身后是唐楹的声音,我充耳不闻,就在刚才,我终于想通了,相遇虽然偶然,可是,这难道不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吗?与其抱着那点希望自怨自艾,倒不如抓住这最后一点的希望。
也许,后来的相见真的是他刻意为之;也许,在医院里,在饭店外,他所谓的原谅不是真正的原谅,所谓的放下不是真正的放下,也许,他没有忘记过去,如果真是如此,还有一点希望说明他……也许仍然在意我。
我从包里翻出手机,找到他的号码,没有迟疑地拨过去。
手机那边是单调的嘟嘟声,我的心跳却随着这个声音加快。
在我以为电话无法拨通的时候,叶文哲终于接了电话。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控制语调:“叶文哲,是我,我要见你。”
那边没有回答,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既然说出口,我就不打算放弃。
“温凝说你在加班,我会在D公司楼下等你。”我没有等他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这时才感到寒风迎面袭来,奇怪的是我却不觉得冷。这时唐楹开车过来,按了几声喇叭。
我回头看她,唐楹揉揉额角说:“在这吹什么寒风,还不快上车,我送你去D公司。”
到了D公司门外,唐楹有些迟疑:“要不要我陪你?或者我直接让木头把叶文哲带下来?”
我摇头说:“这些事是需要我自己面对的。”我看向D公司的大门,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小楹,你说的对,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与其抱着那一点希望遗憾一辈子,不如勇敢一点。”
唐楹摸摸我的头说:“终于开窍了。”她看看车外,“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有事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