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哲见我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似乎有些疑惑。
本想掏出钱给他,可是估计他不会收,我抿抿嘴,说:“我和你一起去。”
叶文哲一怔,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却出乎意料地微笑说:“好。”
我被他的微笑弄得晃神,有些不解他的笑容,一般情况下,不应该说,你不用去,我也不要你的钱,如果你敢给我我就和你绝交的话吗?这样我就会义正言辞地说再好的朋友也要明算账。可是,叶文哲的反应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心里想着事情,因此没有注意我们已经走到公交站牌。直到叶文哲拉着我上了公交车,我才反应过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有些疑惑。
叶文哲平静地说:“医院。”
我震惊地看向他,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我的病没必要去医院……”
叶文哲耸耸肩:“车都开了。”意思就是你不要挣扎了。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只好接受事实。
本来想吃点药就可以,可是医生要求我挂吊瓶,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点点往下滴,我有些肉疼。那时候我手上的零花钱少得可怜,平时一向省着花,这一瓶吊瓶,却把我省得零花钱悉数花干。
没有床位,我们只好坐在注射科的椅子上,叶文哲坐在我旁边,随手拿了份报纸翻看,我一心哀悼自己消失的零花钱,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
毕竟还在生病,哀叹了没多久,我就觉得有些困,于是换个还算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道是发烧的缘故还是药的缘故,那一觉睡得格外沉,直到护士来拔针头我才悠悠转醒。
意识还有些模糊,我晃晃头,才算渐渐清明,但是清醒过来却遇到更加尴尬的局面:我的头刚巧不巧地歪在叶文哲的肩膀上,而我的半个身子,也刚巧不巧地压着他。叶文哲见我醒了,像什么也没发生地看看我,继续埋头看报纸。
可是我的心跳却莫名地加快,脸也像发烧一样,我悻悻地把头从他肩上移开,身子慢慢坐直。
一边的护士看了我们一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总觉得那一眼意味深长,我羞得想要抱头逃跑。不过这也就是想想,如果真逃跑,我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护士离开后,叶文哲终于合上报纸,站起身说:“我们回去吧。”
我觉得自己的脸应该和外面的火烧云一个颜色,不过还好叶文哲一直没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