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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语成谶

21一语成谶

如果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定义,一份协议的签订就会在全部范围内执行,塞特在黑洞中目光如炬地盯着远处无数星球,黑暗里的一切都那么明显。

理性与感性的区别在于,1+1=2与为什么1+1=2,所以,就在抛出设定的正解之后,无数的误解也会应运而生并且以不低于正解的速度运转着,较之于莉莉丝等恶魔们使用的黑暗的力量,塞特的感知如同深海中水流动的轨迹,就在他们行动的一瞬,塞特便同时洒下逃脱的救生网,因为泄洪之下安得完卵的道理在第一次人神转换的战斗中,他已经意识到,这挑拨离间的厉害。

束缚莉莉丝之泡影许久,但是顺着她影响的壮大,形体进化完全与塞特自身力量减弱,塞特知道总一天她将突破黑暗的屏障站立于光明之上,而兄长长久以来恪守本分的习惯或许并不会对她起到任何限制的作用。这样一来,莉莉丝必将调动她寄生于无限灭之下的所有魑魅魍魉,毕竟运转系统通过历届魔王的残念早已成熟,或将称王才是最根本的疑问。

借此,一定有什么缘由令莉莉丝按捺不住提早行动,能够引得她亲自出马的必将只有一个看似百分之百可以隐藏自己的诱饵的出现,这个人竟然是天界的契约之神。

这对莉莉丝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正是由于契约之力撒旦才在背叛的困境中无法自拔,而选取路西菲尔作为所谓的下一任魔王的苗头似乎只为了混淆视听。

塞特疑虑道,“莉莉丝啊,你究竟是否存有情感?你的举动真令人费解。”

奥西里斯与塞特双方像是阵列里各自带领士兵的将军,一前一后默契的为敌军留出一个畅通的缺口。这些仅仅因为莉莉丝出手的对象——路西菲尔。

苏扬静默一阵,从刚才的对话里几乎可以看出奥西里斯不想出卖更多关于塞特的信息。但是因为苏扬本身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所以就算肢体被打碎重生,新生命的活动依然通过时间差还是可以了然于心。

光影间,去不多的时日,散落各地的细枝末节都如同春雨落下滋生的新的生命般,缓慢生长着。曾几何时飘落的回忆,都将化作一幅幅动态的画面清波回转着在脑海中重现。这些都不是事不关己的经过,一连串的过往跟情感仿佛滴水的满盈的杯盏,泛着茶香只是窗外细雨绵绵,寒冷的霜打过每一处,春秋不过数载的时间,那山景依旧,却一个承载的盛夏一个过渡的寒冬。重生之日的新鲜感还未全部离去,接踵而至的薄凉细沙拂过指尖般的一点点伴着失去不能持有的痛楚将整颗并不温热的心再次千疮百孔。

兄弟,总有人会替代你的。你想做的树木无人成全,流水带着落花更是好去处。

路西菲尔下界之际,他可以想到的最严重的后果,不过于众叛亲离。显然,很不巧的一语成谶。路西菲尔在天界时,曾经考虑到撒旦的恶果以及莉莉丝的情色,但是在集结众多标签式暗之实体之后,警戒心也悄然而生。其实,他应该去直接寻求加百列的帮助,毕竟撒旦的事情跟自己有关,不过,凭借天界的相处断定,她只会将这件事情作为砝码不会当真付诸行动,能够请的动动心思的,可能也只有眼下的事情。

于是,听闻另一方地界司阴之神,运用智慧女神的羽毛作为称量灵魂的器具,而与对应无限灭正是其有仇怨的胞弟看管,思前想后,路西菲尔决定亲身冒险一番,后来想了想,如果不是大义在前,这番举动完全等同于自杀。

怎样一个机会既可以调走司阴之神让他漏出擅离职守的把柄,又可以隐藏自己下一步行动的真实目的,可能这就是一个这样尺寸刚好的圈套。

不过,设立圈套的人没有诱饵,按照全部光明的途径,以后会套入一个,所以月里昂这是后话。

果不其然,莉莉丝没有放弃这个机会,苏扬也借机上套,莉莉丝确实在奥西里斯巡查时刻,假借自己的手去偷取智慧之羽,并将它安放自己的羽翼之间,这样原本统一的技能被外力一分为二,一明一暗。都知道奥西里斯日理万机,敢于离开称量所,到底因为他给智慧之羽下了斩杀的命令,这相当于警报,也是引诱莉莉丝犯下名正言顺罪名的圈套。可是,就这样苏扬无奈道,“不引蛇出洞,按照她的时间规划那还不得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人间必定生灵涂汰。”

所以,在莉莉丝缜密的计划中,苏扬开了一个头,塞特早有准备,奥西里斯将计就计,雅典娜保全大局,智慧女神及时补漏,加百列不动声色。

加百列一直认为路西菲尔太过高傲,当然这是同阶位才深切知晓的毛病,所以当月里昂献身自我置换深陷恶魔之瞳的路西菲尔时,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最后路西菲尔于人界重生痛快一刃毫不留情。

苏扬自己忽然觉得像是人界评价的猪——浑身都是宝。借于死的时候技能与本体的分离,上的一个保险就是一明一暗的立场,龙天跟明皓同样光彩夺目。

龙天跟塞特签署的契约,在明皓身上也同样适用。于是,不管是第一项还是第二项,一旦成立,他必将回归另一半分心之上,也就是说,塞特定下的规矩,令自己生前的技能不会全部属于一块躯体,除非苏扬现身,二者才可归一,也就是真身重塑的最后一个环节。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心之一二,一为月夜,一为天行。月夜没有奥西里斯护体,幸得彼岸花集结,后与明皓结盟。天行乃智慧之羽上路西菲尔之血肉后奥西里斯以此为条件与莉莉丝签约名义上为了逮捕塞特,实则害怕二者被莉莉丝占据成为傀儡,后有龙天加盟。最后,如果一旦有什么异动,苏扬便可立即合体,不过,时机不成熟的话,之前洒下的网只能劳心劳力,期间稍有异心,路西菲尔便极有可能无法复原,毕竟这种天神自残的事件几率太低,不顺手灭了,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所以,苏扬渐渐清醒,他需要找到三把剑,即便没有自己的契约之力,也可以通过三剑合一的归合做为自身修复的治疗。

路慢慢铺设着,莉莉丝也静观其变着没有多余动作,她在观察。

十三根血柱之下的红色滚滚难以平复,轰隆隆的巨响被一旁山体的岩浆的爆破声掩埋。莉莉丝总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她看着过往里传来的苏扬的话,一遍一遍又一遍,最后无辜道,“你还跟我谈什么?你——都死了那么多遍了。呵呵呵呵,路西菲尔,你真该死。”

漂亮的发色熠熠发光,肢体修长丰满,这是一个优秀女人的配置,莉莉丝不厌其烦地顾影自怜,嘴角翘起的弧度慢慢扩大。上天只有两个最可以遮蔽人眼的东西,一个是权力,一个是美丽。莉莉丝显然拥有了一件,另一个也是唾手可得。镜子中的一切都如此真实,明晃晃的倒影,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

“千丝万缕的路,你走了一条,还有除此以外的所有条,不管是曲线,直线,空间线,你总会被停留。只要停留,我就可以将此最后你喘口气的代价,美其名曰,小有成就的目的。这便是过往与虚华的适用手段。仅仅掌握如此,撒旦,我便不需要你的存在。复杂仪器地简单操作才是最后的目标不是吗?”莉莉丝头也不抬地轻声念着,似乎在怀念谁又似乎没有,只是没落的神情下,仿佛一个玩世不恭的姑娘自己做着最无趣的调情游戏一般。是啊,如果知道了所有曲径的结局都不会改变的时候,可能才是最绝望的时候,她知道她害死了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不过,已经晚了,一旦将撒旦这位初始神明推入火坑,后起之辈还会手下留情吗?在无知与贪婪的诱导下,撒旦之死却成了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地下无限灭的无尽黑暗里,莉莉丝幻化出的场景仅一瞬,便灰飞烟灭。悠悠然,哼唱的曲目,听起来越发凄凉与阴森。

这边苏扬伸了个大懒腰,他不得不寻找被遮掩的羽翼正确的下落。那个于名曰明皓而生,在塞特神识调入人界之际实体灭亡。通过被隐藏的路西菲尔的技能,塞特利用契约书写强化集权。但通过浮华祭往笑嫣然里烈焰堡堡主封印,塞特同时摆脱地球与天界的限制,躲藏于宇宙黑洞这个绝对安全的地界。

明皓最后的任务便是将散落人界路西菲尔的血骨集全,重现路西菲尔之死。这是路西菲尔布置的唯一命令,也是知晓加百列的冷血无情留下的二杀之后真身无法聚拢的假象。这个假象需要传递给重生之心,因为这是记忆的一部分,重生之心没有继承任何之前的记忆,苏扬此时还不便露面,毕竟并没有真凭实据来抓捕莉莉丝。所以,一切的一切还是那样的按部就班。

技能明暗的去向苏扬心中有数,在没有契约束缚的情况下,所有的进程都需要一点一点的推进,时刻保持警惕着,生怕存有变数,不过,值得一提的便是前几日与奥西里斯的对话,这长久岁月里的挣扎与修复总算有了点建设性的进步。

这无疑是一个火坑,堵的是威望与牺牲。

这是一个前仆后继的过程,不是青黄不接的交易。

苏扬也在闲暇时候畅想自己的曾经,那是站立云端的日子,逍遥自在的日子,有享用不尽的荣光,可是再好的时光都会在一片明媚里失色,黑与白的交替正是各自存在的目的,也只有边界的力量才将混沌变得清晰。

苏扬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是路西菲尔本身,因为对一个人的回忆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过去的集成体不能代表未来的无限可能,只是通过过去而嫁接的可见未来才是灭杀一个未知人的有效捷径。所以,加百列提早下定路西菲尔的罪,并且先斩后奏的做法,正是这个道理。她不过是做了一件极其简单的工作,这个就是毫无压力的充分必要条件。

显然,大家都是这样考虑的,牺牲一个人换了暂时的太平,过段日子,大不了再牺牲一个就好,所以,前仆后继就变了味道,所以,路西菲尔下界之际不得不利用明皓的力量再次弱化自己,以达到一语成谶之后带来的恶果,以便暂时苟且偷生,这个时候苏扬自己都心凉道,“好听些便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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