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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亮号锦衣公子涉江湖

眼看中秋将至,逐鹿山庄的十八道山门都已筑成,三十六村也成规模,七十二暗哨也都落成。

入山口多出了一座山村,筑在道的两侧,有一百四五十户人家,都是从七姓中移过来的,算是入山的门户。

这道旁有客栈,酒楼,饭庄,酒铺,茶摊各一处,为逐鹿山庄的耳目,有事往第一道山门递消息。

如山外七姓遭外人攻击,以击鼓为号,这山村听了会敲锣,一至五道山门的兄弟就会出山增援,剿灭敌人。

这十八道山门,每道山门有五十个兄弟把守,闲时种地,有事就往死里灌。

第一道山门最为重要,由犟驴带队,手下五十个兄弟也都是功夫不错的壮汉。第二道山门是哑巴,第三当山门是石尧的长子石龙,直到第十八道山门,都有好手带队。就这十八道山门,已有十八个好手,千余兄弟。

如山门遭袭,以敲钟为号,二三十里都能听见,这山外山村的人就会涌来。

如强敌来攻,以烽火为号,逐鹿山庄和九五宫的人见了,会迅速赶到。

总之,逐鹿山庄有不少好手,几千兄弟,也不怕天魔会来袭。

见该做的事都做了,天啸觉得该上武当了,但山庄不能没人,万一巫山八婆引天魔会的高手来抢,那连窝都没了。他想了又想,景升做事仔细又使唤惯了,能在逍遥子手上讨得便宜的不会超过百人,剑儿哭着闹着也要去武当见见市面,看看天下英雄长得到底是啥模样。就这么,他带上这三人出了巫山,取道武当。

四人骑的都是宝马,上武当犹如归心似箭,这路上也不管任何的闲事,起早贪黑只顾赶程。

路上吃住均由景升打点,逍遥子餐餐喝好酒,住得是甲子号,这是天啸关照的。

凡路经热闹的城镇,总能遇上江湖人物,扎堆扎堆的,方向都是武当山,弄得客栈酒楼人满为患。

景升只是个随从,天啸初出茅庐没人认识,逍遥子已消逝了二十多年,女扮男装的剑儿更不用说了,如此也没江湖人物来打扰。但江湖恩怨天天有,撞上就是打斗,这手上见高低,是好是歹,他们只看不插手。

没几日,便来到了武当山下,七弯镇也就成了武林重地,只是人多客栈少,好多人都借宿在百姓家里。

可让天啸犯愁的是,大会地点在山上,入山门必须要有英雄帖,登记了门派和人数,方可进山与会。

“啸弟,我有个法子。”不想剑儿不但鬼精,这小脑袋里还有歪点子,坏坏地笑了句后,轻声说:“这英雄帖不记名,我们可去抢啊。后天才是中秋,没到的人多了去了,我们就上前面的道上去劫,准保管用。”

逍遥子笑了,伸手摸摸剑儿的头,朝天啸点头笑笑说:“贤侄,这鬼丫头的方法可行,就去抢英雄帖。”

见景升也点头,天啸笑了,说:“要抢现在就去抢,别去晚了,这英雄帖让别人下了手。”

反正也没租房,四人骑上马就走,行了四五十里地,黄昏来到一“丫”字路口停了下来。

“就这了。”天啸笑了句,对景升和剑儿说:“你俩各走一条道,如有人来,快马折回来报我。”

景升,剑儿一点头,策马走了。

逍遥子笑道:“一个堂堂的九五宫至尊,却在这里劫道,看来人心还真变了。”

“师伯,我也是被迫无奈,才来此做强盗的。不然,这武当是白来了。”

俩人说着话下了马,将马栓在道旁的树上,往这岔路的中间一坐,嘻嘻哈哈地闲聊等消息。

“贤侄,上了武当,你可要亮名号,总不能扛着九五宫至尊的名头,与天下武林过招吧。”

“师伯说得是。但,亮甚么名号呢?总不能也叫鬼见愁吧。”

“当然不能叫鬼见称,你得另外想一个,想一个别人容易记住的,又合你身份的。”

这下可难住天啸了,心想如老先生在这,合自己身份的名号也就有了。“叫甚么呢?”他正在犯愁,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接着剑儿就出现在了面前,跳下马说:“啸弟,我这条道,前后来了两拔人,约三四十个。”

天啸点点头,反手取过金钢爪,朝剑儿笑笑说:“剑姐,你帮我起个名号,要易记,和符合我的身份。”

不想剑儿笑笑说:“锦衣公子这名号,除了啸弟你,谁还配得上呀。”

“锦衣公子?”天啸自言了一句,望着师伯,看他怎么说。

谁想逍遥子拍手乐道:“对对,贤侄,就这锦衣公子了,一亮就响,还易记。”

既然师伯说好,天啸也就接受了这“锦衣公子”的名号,刚想打赏剑儿一些甚么,只见那两拔人已先后到了面前。见这两拔人共持有三竿帘旗,他便将金钢爪一拦叫道:“锦衣公子在此。若想过去上武当,留下你们的英雄帖。”

这劫道劫得太干脆了,有话直来直去,让人一听就明白,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锦衣公子?没听说过,你娃娃别在这里唬人。”

三义庄有个老头讥嘲了一句,朝自己人摆手刚要过去,只听天啸一声咆哮:“那就接我三招试试。”已见一对金钢爪迎面打来,他忙闪身避过,冷笑之中十指如钩使了招“鹰爪掏心”,就朝天啸的胸口打了过去。

“来得好。”天啸叫了声,这人影一闪,变招飞快,只见银光一闪之中,这老头已横尸在了地上。

夺命鹰爪过不了别人两招,就这么一命归西,在场的其他人才知锦衣公子的厉害,一时谁也不敢吭声。

“都拿出来吧。”剑儿冷笑声中,朝这些江湖人物伸出了手。

谁都明白,技不如人,那也只能取出英雄帖,交给这锦衣公子,打道回府。

剑儿收了三张英雄帖,用剑指了指横尸在地的夺命鹰爪,“嘿嘿”了几声说:“老头,来世做人别这么狂,手上没斤两,就少出头,会送命的。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告诉阎王爷,他是巫山逐鹿山庄的大庄主锦衣公子。”

丫头这一说,巫山逐鹿山庄大庄主锦衣公子的名号,从此也就亮了出去。

天啸要三张英雄帖也没用,把其中的两张还给了别人,让他们收了夺命鹰爪的尸体,上武当。

英雄帖到手,待景升回来后,五人上马,一路说笑回到了七弯镇上。

剑儿问景升拿了五两银子,说是找家成衣铺,做一竿逐鹿山庄的帘旗,上武当要用。

一个美少女独自逛街,天啸也不放心,就让景升上酒楼去点一桌好酒菜,让师伯先喝着。

在天啸的眼里,剑儿就是个胆壮,刁钻,聪颖,可爱,满脑子的歪主意,一肚子的坏水。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自离了南阳,剑儿就爱粘着他,他上哪也上哪,特别是那声“啸弟”叫得清脆香甜。在巫山时,也常会摘些野果子给他吃,或蹲在地上看他习武,或陪他遛马看山水,或让他教自己功夫。

总之,他也喜欢被剑儿缠,宠着惯着,因为这是自己的姐姐。

剑儿象是习惯了,只要不骑在马上,走路就牵着天啸的手,嘻嘻哈哈说个不停,就没见有过发愁的时候。

天下武林,鱼龙混杂,煞星满地,一个持剑的美少女在七弯镇上走,早就让人给盯上了。

这是个采花大盗,叫呼老三,是个臭名昭著,功夫了得的人。让他盯上的女孩,那迟早是他的盘中餐,还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中逃脱。他心狠手辣,先奸后杀,身上的人命案不下百宗,是世宗皇帝下旨缉拿的采花大盗。

两人牵手进了家绸布店,剑儿将剑往柜头上一放,看了几眼挂在墙上的绸布后,唤来了掌柜。

“掌柜,做一竿帘旗。黑底白字,金黄色卷边,红丝带盖顶,做得别致些,现在就做。”

“姑娘,你的要求,小老儿均能办到,但要八十钱。”

“行。”天啸接口应允,很是爽快。

掌柜便问:“小公子,那帘旗上,亮甚么字号呢?”

“逐鹿山庄。掌柜,再给我姐姐来身色质鲜颜的素装,不要图案,饭后我来取货。”

天啸言毕,就拿剑给了剑儿,离了绸布店,回走去那家酒楼。

“啸弟,我总感觉有双冷飕飕的贼眼,盯着我。”

“我也注意上了。这人,象是呼老三。他的画像,我在庄里见过。”

“呼老三,我也听说过,出名的采花大盗,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姐,让他盯上,不是好事。快走。”

俩人说着话,脚下生风,很快来到了酒楼里,见逍遥子正喝着酒,但满桌的佳肴没动过一筷。刚要落座,天啸只见眼前有条人影一晃,接着就是剑儿的一声惊叫:“啸弟。”已让人从窗户口掳走了。

这事来得太突然,没等逍遥子从美酒中反应过来,已见天啸从窗户口窜了出去,只听景升骇叫了声:“剑儿让人掳走了。”他这才明白发生了甚么事,说了句:“你留在这。”人已到了酒楼外面,窜上了房顶。

这时天色将黑,镇上大半人家都已点上了灯,但街上依旧是熙来攘往。

呼老三的轻功还真是了得,掳着个人,跑得还能象飞一般,踏着瓦片往北疾步。

性急中,天啸也顾不上许多了,这脚尖点着别人的脑袋,一窜就是几丈远,紧紧地咬住呼老三不放。

让人踩了脑袋,街上的江湖人物才发现,原来是个锦衣后生,正借着他们的脑袋追赶房顶上的人,都止足看着。

也就在这时,天啸厉声叫道:“呼老三,快放了我剑姐,我锦衣公子就当甚么也没发生过。不然,我就血洗了你呼家寨。”他嘴里叫着,但双脚却没歇着,这一发力,人“呼”地窜上了房顶,拦在了呼老三的前面。

到了这时,镇上的江湖人物才知道,原来这锦衣后生,就是两招取了夺命鹰王性命的锦衣公子。

并非呼老三的轻功不及天啸,而是天啸一口叫破了他的底细,吃愣中停了下脚,这才马失了前蹄,平生第一回让人挡了道。可他从没失手过,剑儿的美艳又让他销魂,他想回走,可一转身,才发现了逍遥子。

“锦衣公子,你刚才说了,我放了她,你就放过我,要说话算话。”

呼老三能说出这番话来,这脸已是丢大了,见锦衣公子点头“嗯”了声,将剑儿往他身上一推,闪身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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