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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龙争虎斗

希曼果然如他先前所言,只守不攻,十来招过去了,一时也不见有谁落于下风。

“我们一起玩过一个小游戏,你们就能知道我的选择了。他们应该没这么快结束的吧?”无心不再注意场中蹦跳跃转的两人,他取出一枚周边浑圆中心开着正方孔的铜钱,这铜钱一面光洁闪亮如新铸,一面黯淡无光如久经岁月熏染。“这是‘阴阳钱’,正首为阴,负背为阳。我们就用阳面代表红鞋子的(指希曼),阴面代表黑衣服的(指黑杰克)。”说话间无心屈指弹出手中的铜钱,铜钱翻滚旋转着,升上半空。“落在我手中的,就是我的答案!”无心原地跃起,双手合十收起自半空落回的铜钱。他翻腕平伸合十的双手,然后盖在上面的那一只手打开——阴面在上。

“这么说你的选择是‘黑衣服的’?”马里奥哑然失笑,这无心还挺有趣的。

“不,落在我手中的,是阳面,我选的是‘红鞋子的’。”马里奥又有些诧异了,因为“希曼”正是他心中认为的,把握较大的那一个。

“你不选一个吗?”无心似对马里奥所想心下了然,他径直向晓辉问道。

“我并不知道要怎么选。”晓辉其实更愿意专注于场中形势。希曼与黑杰克已经开始相互交手,尽管两人还在互相试探的阶段,但是看得出两人水平相近,要分出胜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你可以选这个。”无心把手中的铜钱抛过来,晓辉摊开手接住,在他手心里,阴阳钱不再是之前阴阳各一面的样式,而变成两边翻转过来都是一模一样的的——自中间对半分开的一阴一阳……

“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那么两下子。”黑杰克终于停下来,这两人的交互速度高得离谱,单凭他们各自的速度和反射神经,都足以稳压场边一众人。只是极力去看清他们相互交错之间的瞬间交手,晓辉就已经倍感吃力,也只能够勉强做到这个地步了,再快的话,他也就要跟不上了。可是,那两人却很可能,还能达到更高的速度。

“要是你现在能够跪下来求饶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饶过你这条狗命!再晚一点的话,我怕就来不及收手了!”黑杰克把自己倒挂在半空,煞有介事的威压在希曼头顶上方。

“要说大话你也只能趁现在了。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我已经厌烦了,马上就让你清楚,在你我之间那不可逾越的实力差距!”希曼闭上眼睛立在原地,能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化了,不再是凝聚于周身的被动战意,一股庞大凝练的从容气势以希曼为中心铺散开来。这不应该是一个以速度见长的人,会拥有的气势。

黑杰克开始更为迅猛的出击,纳米线既是他的速度依仗,也是他的强力武器。坚韧又无形的纳米线,是常人肉眼无法捕捉到的事物,因此杀人于无形,这对于黑杰克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是希曼很从容,不再是迅捷的位移,他改以做体操的姿势开始小范围的腾挪,却堪称惊险的闪避着黑杰克越来越高速的冲击。希曼没有戴像黑杰克那样的头盔,但他有自己的方式来感应到对方所布置的纳米线。这其实是很可怕的一种能力,这既关乎洞察也关乎反应,更需要高强度的肢体协调。不过他看起来很从容,或者说他确实是太从容了。

希曼甚至尝试过反击,但是黑杰克也很狡猾,在速度上,黑杰克要更专业,希曼终究还是差了一线。

时间过去有一会了,虽然战况几乎没什么进展,不露一丝偏向任何一方的端倪。但是黑杰克的体能还很充足,毕竟他的速度并不是源自于肉体的爆发。

黑杰克此时的身形常人已经无法捕捉,只能勉强感觉到一线黑影在转折弹射,飞掠过来又隐入半空。黑杰克不会让希曼有机会把握到自己的行动规律,他还有的是体力,希曼已经渐渐的跟不上自己了。

现在的希曼已经到了他自己的反应极限,而黑杰克仍留有余地。希曼变得越来越被动,战斗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进入了黑杰克的节奏。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隐藏,期待我的破绽么……要不要就这样慢慢的玩死他呢……)

渐渐的人们都已经发现,希曼已经处在下风,他的反应已经来不及跟上黑杰克的变化了。幸好,他那身紧身衣不是凡品,纳米线还伤不了他。尽管如此,希曼也开始挂彩,纳米线开始擦着他的脸和脖子过来。

黑杰克或许察觉到了希曼在力量方面隐藏的强势,他不再贸然近身,以免反中了希曼的陷阱。只是远远的使纳米线不停的向希曼的双眼、喉头等暴露在外的要害部位招呼过来。虽然双方现在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但是,主动权仍掌握在机动性高的这一边。

而且,希曼恐怕也知道,黑杰克的蜘蛛网就快要织好了……

脸颊渗出淡红的细粒血珠,是希曼被割到的伤口。他的气息不再平稳,重压下的他,或许就要失了阵脚。黑杰克又开始加速,比之前都还要快,场外的人都已经看不清他的位置,而希曼的动作却反而开始迟疑……

“呀,嘿!”希曼被黑杰克这一击迫的滚向一边,围观人群又向后退出一大片空地。

“看来你的本事也就只到这里了,还不及你说大话的水准呢!”黑杰克跃上半空。“Icatchyou!“

“很遗憾,我要取走你的性命!速战速决一直以来是我的信条,这一战已经拖得太久了!”说话间黑杰克收紧手中的线束,他的动作一直未见停下。

躲闪不及的希曼被完全束缚住吊上半空,他奋力挣扎却徒劳的被越勒越紧,反观黑杰克却并不显得有多吃力。这是黑杰克布置完成的陷阱,希曼已经被迫至绝境!

“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事实或许恰恰相反吗?”希曼突然腾出一只手来,他抓住一根向他的头部袭来的纳米线。这时他从容的气势再一度恢复过来!

“没用的!你的手段已经被我看穿了——这些线是我特意选用的绝缘材料!你以为我还没察觉吗?!你小子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吗?!——雷霆Boy!”黑杰克狂妄的笑开,他马上就要彻底的击溃眼前之人,这感觉很好,太过瘾了!这种,把一个自以为强大的人,从头到脚拆穿击碎的感觉!手中线束收缩的力度无情加剧,黑杰克手背上的青筋都已经暴起。

(果然是你吗?后起之秀,”正义之怒“,雷霆!)

“你确实是一个像样的对手,再给你机会成长恐怕就真的危险了。可惜,在这里,我们就要再见了!”黑杰克不再说话,他全力灌注于收缩对希曼的束缚。对面这个不服输的家伙还在做垂死挣扎,等他碎成一块一块的,再来欣赏他临死之前那充满恐惧的表情吧!

所有现场的围观者无不为希曼惋惜,只差一点啊,全都被看穿了,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虽然希曼还没有束手就擒,但是之前那个殒命的大汉的下场,却也注定了就要重演……唉,多可惜的年轻人啊!

希曼本人还没有放弃,他空出来的那只手确实发挥了不小作用,戴在他手上的那双银色的手套也是个好东西,可是他的紧身衣却已经快要到达临界,在压迫中慢慢被切割破开……悲剧终究还是要上演了。

晓辉很不解,为什么明明在力量上远占优势的希曼,会在这样的角力中落于下风。他觉得就算是他自己,也有把握在这样的情势下打开局面,那个黑杰克应该绝不可能做到在力量压倒希曼的!

“那是滑轮组手法,利用了杠杆原理,是工程物理中常见的手法。”马里奥似看穿了晓辉的心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已被悬至高空的希曼“别走神,胜负就要见分晓了!”晓辉回过神,身边的两人在这场争斗中都是下过注的,他们押注会赢得胜利的一方,都是希曼——那个红鞋子的!

“有句话要还给你——你确实是个像样的对手!这一战我也觉得拖得太久了……”希曼一把扯开手中的纳米线,尽管周身仍被束缚,紧身衣渐渐破裂,他视若无睹,“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你所认知的现实是恰恰相反的!”话毕,希曼一把抓住手边的一束纳米线,手套自行收起,原来是高档货!希曼裸露的手掌,电光跳跃……

“哈哈哈哈,你觉得这样逞强就能得救吗?”黑杰克整个布局被希曼扯动、摇晃,他一边跃动着,一边执著的收紧着手里的纳米线,他不信希曼还能有办法破局。

希曼又是一抖手,半空中的黑杰克一个趔趄。见希曼始终胜券在握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黑杰克开始冒汗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是虚张声势,这家伙应该已经无计可施了,他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不要被他吓唬住,他绝对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黑杰克强行压抑自己动摇的内心,纳米线开始做超负荷的收紧,线端都开始升温了起来!

(为什么!?他怎么可能不在乎我的纳米线?所有的都在我的算计,他的手段完全被我识破,他确实应该无所依仗了才对!)

此时的黑杰克仍心存幻想,他还不知道,自己手中紧握不放的最后依仗,却是自己真正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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