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雯已经回来上海差不多一个月了,在这段时间?她曾借故找了一言数次,可是每次都是振南代為回答.
后来他告诉她一言已出差,短时期不会回来,念奴娇的事交由他主理.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令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自问已做到收放自如,不露痕跡,眼见一言快要堕入她的网中,却突然被他逃脱!当中是否出了什麼差错?想来想去应该是从那晚祝捷会开始,她本想利用健成激起一言的妒忌心,现在看来事实刚刚相反,他反而对我死心了,我该怎麼办?
她曾考虑过和健成分手,这样一言可能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但现在张妈妈病重,她不能让她伤心,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僆成,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无论如何待张妈妈的病好了才作打算吧.
在张妈妈住院的这段时间裡,她和健成晚上轮流在医院陪伴她,两人都很憔悴,每天掛著大大的黑眼圈!
这天医生约了他们见面,他们心知不妙,但还是带著沉重的心情见他.
“我们已?力,但张老太的病没有起色,看来药物对她没有多大帮助.你们....要有心理準备.“
两人沉默片刻,洛雯哽咽问医生,“那....她还剩多少日子?“
“一至两个月左右.“
“我们可以接她回家吗?她一定想在家裡渡过最后的日子.“
医生微微点头,“可以.让我开些止痛给她,你们让她?开心心过这段日子,说不定可以延迟一些时间.“
他们从未试过脚步如此沉重!在回家的路上谁也不说话,健成满眶泪水的怔怔望著窗外,而洛雯则低头沉思.回到家中两人已哭成泪人,洛雯靠著他身边安慰他.
“健成,妈妈年纪大了,总有离开的一天,我们节哀吧!明天我们接她回家,开开心心的陪伴她渡过最后的日子.“
健成心中悔恨万分,不断自责,“我很不孝,未能让她看到我结婚生子.让她带著遗憾离开.“
“早知如此,我们应赶快结婚,完了她的心愿.“
“唉!一切都是天意!如果不是一言的出现,我们可能已结婚.“
洛雯心中歉疚,“健成,多谢你总是為我着想.“
自从一言出现后洛雯已不想与他结婚,她故意一直拖着.而健成多多少少猜到她的心意,也不勉强她,毕竟他们也不是真结婚,只是形式而已!
翌日他们强颜欢笑的接张妈妈出院.张妈妈精神不错,只是行动略為缓慢.
“回家真好.“张妈妈气若柔?说,“有你们陪伴我,我再无遗憾!“
健成哽咽,“妈,你瞎説什麼?你定会长命百岁.“
“我儿,你不用骗我,我是什麼情况,我最清楚.“她怜惜的看著他们,“人总有离开的一日,这是必然定律,你们不要难过.我有些累了,雯雯,扶我回房休息吧.“
在这一个月?,健成和洛雯衣不解带的服侍张妈妈,他们表现得和平常一様,互相调侃,吵吵闹闹的过每一天.而洛雯更是每天争着煮饭给他们吃,可惜她的厨艺太差,煮出来的饭菜很难吃.
张妈妈因為化疗,味觉退化了,倒也不觉怎样,可怜健成天天逼著吃她弄的饭菜,有一天他终於忍不住,强力抗议.
“雯雯,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再弄饭菜了,否则我先归天!“
她瞪他一眼,“张健成,你几终生修到,有我洛雯弄三餐给你吃,你还抱怨!“
张妈妈被他们逗得啼笑皆非,哈哈大笑!最后洛雯同意请一位呀姨回来照顾他们的饮食,致此健成的苦难才结束!
因為他们时常令到张妈妈开怀大笑,心情开朗,所以她比预期的日子长了差不一个月,可惜天意难遗,这天晚上张妈妈似有预感她快要离开,遂把他们俩叫进房间交待后事.
“健成,雯雯,我想我快要离开了!“
“妈......“
她握著他们的手,“雯雯,多谢你一直以来照顾我,我真捨不得离开你们.“她轻轻抚摸健成的面“健成,我為你的成就感到骄傲,我总算对得起你爸爸!我死后请把我葬在你爸隔壁,让我永远陪伴他.“
健成泣不成声,“知道了,妈妈.“
洛雯在旁不断饮泣.
“可惜..我始终未能看到你成家立室.“她带著悲伤的眼神望著洛雯,“雯雯,难為你这些年充当健成的女朋友!為他掩饰他的性取向!“
此话一出,他们瞪眼张嘴,愣住了!
“唉!他是我儿,我怎会不了解他!曾几何时,我真希望你们可以弄假成真,可惜我这个愿望永远不能实现!雯雯,虽然你做不成我的媳妇,但我却多了个女儿!“
他们紧紧拥著张妈妈,伏在她身上痛哭!
健成,“妈妈.....对不起!“
洛雯,“妈妈....我爱你!“
张妈妈满面泪水继续说,“健成,妈妈没有怪你.你已长大成人,有你自己的路要走,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会永远支持你!最后请答应我,以后要待雯雯如亲妹,相亲相爱,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健成不住点头!
“你们今天晚上陪我入睡吧!不要让我孤单的走!“
他们每人一边的握著张妈妈的手,直到她的手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