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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尴尬的相见

司命大人安排我住在青衣司外司的内里最靠里一间,由于青衣司外司工作特殊,所有人员都不得回家。而且大半时间都在外国用乔装的身份探听消息,所以其实司里面这个住所也只能算临时住所了。此年,我刚满十七,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燕国官家小姐,到这个年纪也该嫁人生孩子了。

我在房间放下我仅有的包裹,端坐在铜镜之前,之前上山跟随师傅习武,晒得黝黑的皮肤还有点蜕皮,母亲因为这个没少掉眼泪,天天叨念着被晒成这样如何觅得如意郎君。我只有苦笑的份。

其实我知道,晒黑之前,佟家二小姐皮肤白皙,眉目清丽,眉如远黛,眼如杏桃,眼波流转之间尽是媚态,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情。这个身体将她父亲母亲的优点遗传了个百分百。十三十四就看出长成之后必是倾城倾国之资。我之所以要上山习武也是因为看着十三的自己越来越有林黛玉之资,这怎么行,要想活的精彩可不能长成病美人,三步一摇晃,五步一眩晕。男人喜欢我可不喜欢。

这时,司命大人的亲随长风在门口唤到

“佟大人,司命大人问你,是否需要安排人为你铺床整理。”

笑话,既然入司那就是提着头过日子的人,这些琐事还要人服侍,岂不是让人笑话。司命大人是想看我是否是那娇滴滴的姑娘吗?还是怕我自理能力不足?

“请回司命大人,不必,下官可以自行处理。”

在这青衣司,我的第一步便是先要取得司命大人的信任,即以入局,定当全心全意。要想得到上司信任,难吗?父亲大哥已然说过,一旦入外司,那谁也插手不得了。从此只能依靠自己。

在青衣司一住便是一个月,期间司命大人并没有现身,我也是闲的发慌,无事可做。这司命大人是要干嘛?给我下马威吗?让我知道即便是前司命的女儿也得听从他的指挥。还是说,他想观察观察我,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所有的可能我都理解。因为,探子的工作并不简单,那是深入虎穴,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工作。父亲说的再天花乱坠,那也是父亲的一面之词。怎可轻易取信于司命大人。好吧,既然无聊,那就看看书晒晒太阳,哦太阳就算了,本就是黑炭一块。

眨眼之间,一月过去了。再一眨眼,两月如白驹过隙。

“长风,司命大人何时准备召见我?“我抓着吃饭的长风一探究竟。

“啊,佟大人,司命大人有要事在身,不方便见你。司命大人吩咐说如果佟大人寻他,就说先让你在青衣司养精蓄锐,熟悉环境和人员。“

“那司命大人几时回司里面?“

“小的不知“

“长风,不要糊弄于我,司命大人若是办要事为何不带上你,你是亲随,不带在身边的亲随,算什么亲随。还有,我去马厩看过了,大人的烈风还在。敢问,座驾还在,人能去那里?长风,是你见我是女子,所以故意刁难对不对?是你觉得我是靠父亲靠大哥才进入青衣司,故意给我难堪,不给我任务,不向司命大人禀告我在等他,对不对?

长风被我一连串的发难搞得目瞪口呆,他大概没有料到平日里看上去还算温婉的我是如此得口齿伶俐逼问于他。长风大概是惊着了,一口气没提上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一八的虎头汉子脸涨得通红。盯着我看老半天,缓过劲来,吞一口口水,三三两两的才吐出几个字“不是,不是我,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到底是那个?”

“那个,佟大人”

“佟什么大人,我问你,司命大人何时召见于我?”我俯身下去,当时我的脸距离长风的脸大概只有一掌的距离,长风呼出的二氧化碳吹在我的脸上,别扭,我很别扭。可是长风更别扭,好不容易白过来的脸瞬间又变得通红,就是民间传说中的煮熟的螃蟹是也。

长风慢慢的抬起手指,指了指我。

“指什么指,搓什么搓,今天你不告诉我司命大人什么时候见我,我就不走了。”

“佟大人,你找我?”

是司命大人的声音。我直起身,转回头,司命大人一愣。愣什么,管他的。中午吃得急,难道脸上有饭,想到就在脸蛋上察了察。这下该万无一失了吧。

“佟大人,你,你”这是长风得声音。

“长风,你何时患了口吃,说话如此不利索,还想做探子。”兴许是等了两月,焦急了些,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了。江湖儿女本性显露出来。

“佟大人,请随我来”看来司命大人终于决定召见我了。我小步跟在大人后面,一路上想着待会儿的措辞,怎么样才能既不得罪于大人,又可以委婉的表示我希望大人可以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不想显得自己太鲁莽,但是等待也总是有个限度的。

走到拐角无人处,大人突然停了下来。还在专心思索的我一不小心撞在大人的后背上,鼻子撞的生疼。我闷哼一声,不敢造次,赶紧退后一步。可是大人并未转身,只是站着,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

“佟大人,请先回房换一身合适的衣裳,再到前殿寻我吧“

换衣服,哦,是要穿官服吗?可是我还没领到官服啊,来了之后这才第二次见司命大人,也不知道自己具体的职责,所以并为分到合适的官服。想着,我埋头看了看自己的鹅黄色裙摆。

啊,我的衣服,天杀的,该死的,大燕民风本就开放,衣服都是胸前系带,抹胸款式。我本无意穿得太低,抹胸大概到锁骨下一点位置,本是非常安全的款式。可是,可是,一定是刚才看见长风慌忙中被挂在房间的剑给划破的。抹胸从锁骨下方,正中剖开,直到胸口,整个前胸漏了一大片。夏天衣物本就单薄。怪不得长风满脸通红,怪不得司命大人一愣一愣的。啊,我不要活了,真是。心中懊悔如百马奔腾。好歹前世今生,我也还是黄花闺女啊。欲哭无泪的我就快眼泪掉下来。

来不急跟司命大人告别,护住我的前胸,匆匆奔回房间。

我想,此刻我的脸应该比那煮熟的螃蟹还要红吧,谁知道呢,赶紧跑啊。

待我收拾妥当,整理好心情,再次踏出房门,来到前殿,深吸一口气。加油啊,庭伊,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怕什么,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放的开一点。可是我还是会不好意思啊,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啊,胸前那么凉快,自己怎么会不知。可我就是不知道啊。真是超级超级尴尬。

前殿里,司命大人端坐于正前方,我走入大殿,行礼。

“参见司命大人“我听见我的声音在发抖。

司命大人指了指我右后方的座位,示意我坐下。好吧,看司命大人的样子,正襟危坐,他的意思就是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我干咳几声,用以掩饰我的尴尬。转身寻找座位。

转身的一刹那,司命大人拼命的咳嗽了起来,声音由浅入深,甚是厉害。我转身看了看司命大人,脸都咳红了。

“大人是不舒服吗?还是被口水呛到了?”

大人边咳边摇头,边咳边起身,咳着咳着就走到了大门口。怎么?是想走了。不是说要召见我,我要出任务啊大人。

“佟大人,你还是再回房换件合适的衣服吧”

我傻了,瞬间石化,用了足足三秒回过神来,埋头一看胸前,好好的呀,抹胸到锁骨,并无裸露。转身看后面,血压立即冲到二百,我的天啊,我完了完了,我的青衣司职业生涯怕是要就此结束了,我在青衣司的前途怕是毁于一旦了。我的裙摆啊,它啥时候就扎到裤头里面去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我飞奔回房,奋力关上房门。大脑已经无法正常运转思考,脸上热的发红发烫,我扑到床上,拉来被子从头到脚被自己裹到里面。天啊,怎么办,司命大人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一次还好说,两次怎么解释。他不会以为我在勾引他吧,应该不会,要说勾引没有必要白白便宜了长风那小子啊。那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以为我完全不在意名节,虽然我来自异时空,可是我也是女孩子啊,面对上司,面对帅哥,我也想留个好印象啊。异性相吸,异性在异性面前都有展示自己最好一面的欲望。我毕竟也是凡夫俗子,我也不列外啊。还有,还有,他会不会认为我性格马虎,难堪大任,探子的工作对仔细可是非常有要求的,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枉我还苦学多年,沾沾自喜,以为可以轰轰烈烈干点事业。啊,啊,啊,不行,我需要发泄,我拉了拉被子,死死的裹住自己,放声大叫。啊!啊!啊!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脑袋!

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此时司命大人就在我的房门外,他举手正想敲门,就听到我声嘶力竭的叫声。举起的手重新又放下,他深思熟虑,觉得还是不要打扰我的好。一来,怕我再第三次的觉得尴尬,二来,也怕我会由于太尴尬而杀人灭口。总结如上原因,司命大人悄悄的退了回去,没敢发出一点声音。不过他后来告诉我,正是由于这一小段插曲,他当即决定下次任务要带我一起去。为什么,我拼命追问,难道是因为你见我身材阿罗多姿,起了歹心,想着孤男寡女好发生一点什么?果然,美貌就是好用啊,哈哈哈。司命大人猛的敲了下我的头说我想的太多,黑的跟火碳一般,还自命吸引力,真是不害臊。他只是觉得很有趣罢了。探子工作危险寂寞,带个好玩的人在身边方便打发时间。好吧,你尽情狂笑,我心情随喜。

此次事件之后,我没敢再去找司命大人,想着等事情再被淡忘一些才好。每日每日端坐于房间,不是练字就是看书或者做做面膜,女孩子嘛,总是爱美的。只是那个该死的长风,每次看到我不是抬头望天空,就是低头看路面,他这是在侧面的提醒我他还没有忘记吗?真是,亲随就是亲随,永远都上不了台面,情商如此之底,怎堪大用。我心里嘀咕,已经腹诽他无数次,把长风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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