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草原,蒙古包前,刘凝与主人交谈。
站在远处看他。知道自己的贪婪,却仍然想触碰。这样的自己,是坏人吧。可是,此生,真的不能再将别人放进心中。
收拾行装,义无反顾,哪怕是一瞬的在一起。作为抵偿,未来,一个人的自己。
住在一个蒙古包,和衣躺下。
“我想他们是误会了,认为我们是一起的。”
“难道我们不是一起的吗?这里不比其他地方,不可能一人一个蒙古包,怕我吃了你?”
“怕你就不和你来啦。”
“赶了一天,累了吧?”
“还好。”
“那赶紧休息吧。”
翻来覆去。
此刻的佴儿,不知如何描述自己。未曾想过和一个男人独处一室,除非,自己是他唯一的珍惜。此时,顾不得任何,这颗心,属于他,不知从何时起。
这次,不管发生什么,未来,绝不后悔。自己,在期待?
“睡不着?”
“恩,不习惯。”略停顿,“新的地方不习惯,不是别的。”
他不语,只是透过来的微弱月光知晓,他在笑。
梦里的人儿也会被草原的早上叫醒。
只是,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去。
便条写着:我先出去了,桌子上是奶茶和奶皮子
蓝蓝的天空,闭着眼深呼吸,一切都如此美丽,都将是我余生,活下去的理由。
睁眼,刘凝牵着两匹马走过来。
“起来了,看到我放在那的吃的吗?吃完饭我们去骑马。”
“吃过了,你把吃的和我留在一起,还能看见吃的吗?可我不会骑马呀。”
“我教你。”
“我几乎没有运动细胞,你教我,你会疯的。”
“真的吗?”
佴儿无奈的点点头。
“你先过来感受一下马的气息。”
走到马旁,试着轻轻抚摸,马儿一动,佴儿一惊,手迅速缩回。
“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它可以温和,可以暴躁,它有时会服从于你,有时会欺负你,所以首先是不要害怕。”
佴儿点点头上了马,刘凝牵着马慢慢走着。
“试着和马交流,随着马的节奏点一下支撑一下,马的节奏快你就跟着快,节奏慢你就慢。要不然马会把你颠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那我自己试试。”刘凝把缰绳递给佴儿。
“你千万慢点,不要心急。”
“知道了。”
佴儿慢慢的骑着马向前走,刘凝笑着,看着,见无事,转身上了另一匹,到佴儿旁边。
“好神奇呀,我的马儿好温顺有没有?”
“没想到你的马感还挺好。”
“什么是马感?”
“就是人对马的感觉,专家称为马感,就像音乐叫乐感。”
“那专家是不是叫刘凝?”
“有可能。”
“我想跑的快一点,想感受一下风在耳朵边低语的感觉。”
“你刚学,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达到你要的程度需要时间和练习,现在那样做太危险了。”
佴儿笑着叹口气。
所有愿望,自己都想帮她实现。
“你非常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吗?”
“当然,还骗你不成。”
“那咱俩骑一匹马,我带你感受一下。”
“真的可以吗?”
“当然,不过你得抱着我,因为这可不像自行车,没有车座让你扶。”
佴儿点头,没有半点娇羞。
换马,抱着刘凝。
“抱紧我,这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些许紧张,紧紧抱着他,和草原的风亲密打招呼。重要的是,他的背,那么宽阔。
并排躺在草地上,看天。
“感觉怎么样?”
“感觉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俩,无任何束缚,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样生活,没有人指指点点,那是用自由两个字完全不够形容的感觉。”
侧脸,刘凝看佴儿,佴儿看刘凝,两人同时笑出声。忘记心中所有隐忧。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呀?”
“秘密。”
纳兰草原呼伦湖。阳光照射平静的湖面,折射着草原的美丽。
“纳兰,来源于古蒙古语,是‘太阳’的意思。”佴儿讲。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叫纳兰?”
佴儿摇摇头。
“很久很久以前,草原不像现在这么美丽,草原被一残忍凶恶的怪兽统治者,美丽的姑娘呼伦和青梅竹马的爱人勇敢的贝尔在拯救草原的过程中变成了现在的呼伦湖和贝尔湖。”
此时天空下起了雨,刘凝从背包里拿出雨伞。
“你怎么会带伞?”
“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佴儿笑着看了看刘凝,然后把视线移向远处的天空。
“是太阳雨,是太阳雨。”佴儿满是惊喜。
“是太阳雨,呼伦湖的主要美景。”
伞下的人儿,几乎同时把手伸向伞外,相视而笑。
“你也喜欢太阳雨吗?为什么呀?”
“不知道,只是单纯的看见就很开心,你呢?”
“我以前也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笑着的眼泪才更令人心疼。”描述的是不是此刻的心情?不敢奢望结果的佴儿,只能偷偷的心痛。
“笑着的眼泪?”
“以呼伦和贝尔为例,他们拯救了整个草原,让人们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但他们再也不能像别的恋人一样,相依相偎,看着对方慢慢变老,虽非刻意选择,却在平凡和伟大之间选择了伟大,虽不曾后悔却留下那么些许遗憾。”
“那这时的太阳雨,阳光明媚代表着呼伦和贝尔的不悔,雨水代表着他们内心深处的遗憾。不悔和遗憾就是太阳雨,其中夹杂着欢乐与些许悲伤。当雨水落在身上,人们不由的抬头看天,却见太阳高悬,心里是惊诧与喜悦的交织,人们在不经意间就感受了太阳雨的意义,感受着生活的不悔和遗憾,为自己开心骄傲,也为自己露出淡淡的忧伤。”
“不悔和遗憾,我们时时刻刻都会面对这样那样的选择,能够说句不悔好难。”
“那就时时刻刻追随自己内心最真的想法,哪怕最后有些许不如意。”
以你的理论,那,我以后再也不会心动。佴儿轻轻叹气,又挂满笑容。
两天的旅行,要画上休止符。
从此,这些记忆,将是自己所有的勇气,佴儿躺着,想。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心中忍不住的想问,“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你不用回答,”转瞬又是后悔。
“一个。”
“你这么好,怎么舍得选择离开?”
“我喜欢上梦里的女孩,你信吗?”
“信,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清楚。等你们相遇,那女孩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等的那个人如果出现,你会一眼认出他吗?”
“我不知道,不知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都不确定,我想,只是一种令我心安的感觉吧,相信和他在一起即便山崩地裂也不会有半点恐惧。坚信,就算全世界都抛弃我,也会拥有他和我自己的信任。你呢?会不会一眼就认出来呢?。”
“会吧,看到她的瞬间感觉全世界都不再相同,好像看到她就会高兴。”
“真好,真想见见你的那位姑娘。你希望她是怎样的,像黄蓉一样聪明,小龙女一样漂亮?”
“是要沉鱼落雁,冰雪聪明,简单快乐。”
佴儿不语,知,自己,此生,再无深情。
“但冰雪聪明就会对很多人和事看得太过清楚,徒生烦恼,岂不知人生难得糊涂,希望她不明白时能逗她开心,抛开世事纷扰。沉鱼落雁的容貌,简单快乐的人生观肯定会吸引很多人,希望我一出场就可以力压群雄,因为我懂那纯净眼神深处的忧伤。”
“你知道人为什么是一撇一捺吗?这一撇为一捺遮风挡雨,而一捺又支撑着一撇屹立不倒,相互搀扶才成为骄傲的人。让我做你的一撇给你建个桃花源好吗?你成为我的一捺做我一辈子的支柱好吗?”
娓娓道来,每一句都那么好听。只是,良久没有回应。
“你是对我说吗?”
“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你真的,愿意,要这么自私的我?你不担心我使小性儿耍小孩儿脾气让你为难?”疑问脱口出,佴儿不知怎么将话语过滤。
“你觉得我把自己训练的这么优秀是为了什么?”
“你确定我是你梦里的女孩儿,是你要等的人?万一,万一有一天你发现错了,怎么办?”
“那我问你,在我身边的你是否感受到你要的心安?”
“是啊,可是,我怕有一天你会讨厌我,我可是从没真正谈过恋爱,只会纸上谈兵,你不怕我伤害你?我可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我……”
刘凝握着佴儿的手。
“相信我,在等你的这些时间,我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疼你、爱你、保护你,在我身边,只做最真的你就好。”
一切来的太曲折不易,破碎的心,又扬起鲜活的气息。
佴儿猛地坐起来。
“不管了,哪怕以后发现我不是你梦里的女孩,不要我,还是我发现你不是我要等的人,后悔自责,都留到未来吧。这些日子只确信一点,我愿意和你在一起,看到你就想笑,就心安,哪怕刚认识你,都敢和你出来旅行,是真的喜欢你。你长这么帅,人又这么好,也不吃亏,算了,跟你了。”
刘凝坐起来,笑着拥佴儿入怀。
“是啊,吃亏的是我。”
“哪有,你看你就高点、帅点、脾气好点,除此之外没有优点。我吧,我就矮点、丑点、脾气坏点,除此之外没有缺点。我一个没有缺点的人从了你这个没有优点的人,我不嫌吃亏和你在一起,你就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偷着乐,那还有亏吃?”
原来佴儿这么能言善语,以前怎么不知?
“你厉害,不要让我现在就觉得后悔。”
“可这样就脱离了单身队伍,加入恋人大军,也太没节气了吧?这样看来要是生在抗战年代,我肯定是叛徒,幸好生在太平年代,不用背负骂名。”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感叹一下我终于等到你,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喽。”
“傻瓜,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回去呢。”刘凝道。
佴儿顺从的躺下,身边的每一粒空气都见证了此刻的笑容。
“你的枕头低不低?会不会不舒服?”
“如果是呢?”
“那我就委屈一点,把我的胳膊借给你。”
“这么大公无私?”
“我一直想成为救国救民的大侠,帮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只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你是说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吗?”
“只是随口那么一说,难不成你当自己是男子汉?”
“不是,我以前、现在和将来都知道,自己是如花似玉的小美女,只是有一点你不知道,真正的侠客从不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但看你以后要和我混,我偷偷告诉你。”什么时候起,自己这么淘气,佴儿不知。
“偷偷告诉我什么?”
“嘘,其实,其实我是……唉,反正只能告诉你,你小看我就是小看党。”
“难不成?或许,你和我一样?是……”
“是什么?”声音有些紧张颤抖。
“是党未来的接班人。”刘凝依旧平静。
玩笑,开始反被他戏弄。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我也是有青少年的人。”
年少时,作文的模板:作为党未来接班人的青少年应该……
“我刚开始提的建议,你怎么想的?”
“我又不傻,便宜不占白不占,把胳膊伸过来。”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霸道呢?
你可知,这才是最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