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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人的考验

山洞中,我严阵以待,理解了老人话中的信息,考验是会出人命的。

“你准备好了么?”

“来吧。”

呼!

起风了,还不小,来自四面八方,没有明确的方向,只有一个目标,很荣幸,我站在了风暴中心。

在白茫茫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阵风,想想就让人胆寒,又在一瞬间发了疯一样朝我涌来,真是莫名的无助。打在脸上像针,像刀,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神经。

空气是无孔不入的,撕裂着我的每一个毛囊,很疼,比元素炼体之时还要疼,肉体上的痛苦最直接也最有效,很快让我动摇了自己坚持下去的决心。

庆幸的是,老人没有给我说不的机会,这不是忍受不了从新再来的游戏,是真正的生死考验。我能看到,自己的皮肤渐渐变红,有东西渗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这流出来的是血啊,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我开始冷静下来,分析身处的环境:放眼望去,什么都看不到,也许这是刚才的山洞,也许这是一个幻境,对我来说区别不大,视觉提供的信息有限,索性闭上眼睛,专注于思考;气流不讲道理的肆虐,这突如其来的风暴不可能无根无源,我的身体,好像黑洞一样,吸引着它们。有东西强行通过我的皮肤,进入体内每一个细胞。

师父说,在洞中行走时遇到过精纯的元素之力,这是他可能的猜测,也是我推断的依据,现在我体内,定是充满了元素之力。

纵然天赋异禀,现阶段的我尚无法掌握火、风两种元素,对土元素的理解亦刚刚入门,虽然有想法,却不能解决问题,看来只有等死这一条路,不用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会被彻底撕碎。

求生欲望,是人最强大的本源力量。

我始终坚信,只要是问题,一定有方法。

元素是力量,不是血肉的实体,不会占据我体内的空间。若是一块石头沉到肚子里,很麻烦,一团火苗就无妨。

现在我体内的能量很暴躁,他们不管这个躯体主人的安危,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这不是正确的存在方式。

炼金师父曾经教过我,冶炼装备,火候为重,要在温度的高低之间找到一个关节点,冠之以平衡二字。

过犹不及,积重难返,恰到好处,方成神器。

炼器如此,修道亦然,武学取得进境,无外乎达到了内在的平衡点。

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把涌入体内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元素,重新归置,达到平衡,这是唯一的活路。

竹林中,曼格斯看的仔细,路西法手中的法杖,就是冰封王座至宝,阿哈利姆神杖。

“一个仿制品而已,只能用一次,让我的末日,永远持续下去。”

“什么!”

曼格斯没理由质疑路西法所说的真实性,末日不结束,自己必死无疑,要改变计划,好在跳刀不在身上,一定要拖到支援到来。

“最后一次机会,交出科勒的匕首。”

曼格斯没有理会路西法的威胁,站直了身子,脱掉外衣,露出被末日之炎灼烧至焦黑的毛发,拭去嘴角的血迹,举起长棍,朝路西法,冲了过去。

“什么是英雄?为了千千万万近卫子民的生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就是英雄。因为值得,所以付出,因为需要,所以守护。”

此时此刻,曼格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无视生死,这是一种信仰。无关联盟与帝国,不论为了谁的利益,只要曾经在世界之树下宣誓,作为近卫的守护者,守护,就是生命的全部。

死亡来临,有多少人会选择站起来,直面死亡,向注定的命运,做最后的反抗。真的勇士,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不是任性,是尊严。

山洞中,我正在和体内的元素之力作斗争,耐心的把土元素提炼出来,试着去调整它的走向,不让它在身体里乱闯,控制能控制的,就成功了一半。

我曾经说过,如果元素有味道,那土元素就是泥土特有的芬芳,给人一种歇斯底里的舒畅,正是这种感觉让我相信,它不会伤害,相反,是在保护我的身体,不受风、火元素的侵袭。

有些地方没有出血,土元素含量充足,绰绰有余;有些地方受伤很重,土元素太稀薄,要用多的部分来弥补,这就是平衡。

我做着很繁琐的工作,就像实验,不断尝试,不断重复。心里很急,伤势得不到缓解,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不光体表,体内也是千疮百孔。

我的大脑因为失血过多,转速慢了下来,昏迷只是时间问题。

大陆流传着很多传说,颂扬过各种各样的英雄,故事扣人心弦,生死一线之间,不是对手不努力,只是主角太幸运。

我积攒了十几年的好运,在这一刻,爆发了。体内的元素渐渐趋于平衡,虽有源源不断的外来者无情冲击,不过问题不大,方法是一样的,土元素的作用就是温和其他两种元素的戾气,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白雾中,浮现出一个影子,是一个老人,佝偻着后背,面容憔悴,头发花白,身着青衫,苍老的双眸炯炯有神,放出两道慑人心魂的目光。

感受到他的注视,我睁开眼睛,庆幸自己还活着。

“小家伙,你的身体竟然变异了。”

“变异,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怎么在元素风暴中活下来的?”

“把土元素附着在体内的细胞之上,保护我的身体。”

“你对元素的控制能力到了这种程度?”

“怎么可能,不是控制,是引导,送它去它该去的地方,土元素的本性,就是守护。”

“是这样,不错,你比之前进来的四个都强,不过我还是很难想象,人类会拥有这样的身体,可以取一个新名字,就叫元素之体吧。”

“元素之体?师父说,那是一个传说。”

“是一个传说,也是实实在在的身体。现在,你有了包容风、火、土三种元素的能力,这三种元素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而且在修炼元素之力的过程中,只会事半功倍。你的路,无限长,运用得当,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终极奥义。”

“元素之体,好厉害,不过我现在浑身都痛,老前辈,您会疗伤么?”

“略懂一点,但我建议你自行愈合,对你的修炼有好处,毕竟这是最后一次因为三种元素受伤,以后想体验,都没机会。”

“不,不想体验,这种感觉不会忘的。我需要尽快恢复,然后早一点出去,师父还在等我。”

“哦,对啊,你是要早一点出去,曼格斯很危险,他在渡劫,命中的一劫。”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也没用,躲是躲不过的,早点出去,还能见最后一面。”

“那你快点给我治伤啊!”

“小家伙,急是没有用的,你的作用不是去救他,是去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这就是传承,也是师徒关系存在的一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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