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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荒芜之地

当我发现世界的另一扇门时,才知道,自己原来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沈天漠

在豪车川流不息的繁华街市上,一道迅疾的人影闪过,而街市上人头攒动,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道人影移动的实在是太快了,几乎难以捕捉,就这样如流光般一闪而逝。

这道人影不知闪过多少多少街市,而根本没有人发现。从白天到傍晚,不知不觉,夕阳的余晖已经洒在那道人影身上。那人影终于停滞了下来。

“这么快,就要天黑了么?”男人凝视着被残阳染成橘黄,染成绛紫色的苍穹,道。

此刻,他正身处郊外,站在小道上,两手边是草地。晚霞映在他的面颊上,熠熠生辉,他竟显出英俊,年轻的气质;浓密短小的胡茬,尽现他的刚毅之气;他似有气吞山河之势,身赉凌霄壮志;他如奇峰般巍巍矗立;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拖得很长,很长,而他每前进踏出一步,身后的“巨人”似有撼动大地的巨神之力,竟让顽固的大地隐隐颤动。

人影又是一闪而逝,两边的小草轻摆,为他无声的到来和离开做着默默的见证。残阳下,那道人影正对着落日的方向,急速消逝。

周六中午,沈海峰放学回家。进家后,他冲了趟澡,扫除了在学校里的疲惫后,意外地发现,叔叔沈天漠不在家。沈海峰自然也不会多关心他,只是照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

他无意之间点开了新闻头条:关于对异形残骸的最后清理的重大发现——2300年9月2日。

沈海峰逐字逐句的阅读完了所有内容,突然想起,上午,他们班级的教官查任轼带他们参观学校的军械馆时,向他们介绍过一种超远程聚能枪,能穿透现代型的99。5%的装甲,其中有80%的异形的装甲包括这些装甲其中。他又点开了下凡多个相关视频。

在第七次科技革命前很久,4D技术就已经家庭化了。电脑,或电视视频,都是有着4D效果的。沈海峰打开视频,将清理现场的情形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觉得不感兴趣,便草草的关闭了这个页面。他没有看到,在视频中,清理现场封锁线的不被人所关注的某一处,一个男孩正蹲着,低着头,不知在寻找着什么。

夜,最终降临了。

夜,默默。沈海峰抬头仰望半空中的白月,不语。

而在遥远的另一个地方,也有这样一个人驻足望月。

“多美的月景啊。你说是吧,我的好兄弟,沈墨天。”男人对着虚空中大呼,这一声呼中包含了男人豪放的大笑,澎湃激荡,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嘲弄。

沈天漠凝望着有些凄冷,萧索的月色,面色逐渐恢复平静,缓缓地向前方走去。此刻的沈天漠,不知身处何处,四围空无一人。这是一片所谓的不毛之地,连一棵有生气的植物都没有,死气沉沉,氤氲着令人窒息的气息。不时,会有朦胧的“雾气”升腾起来,飘至不到两米的高度便消散掉。周围本应是一片漆黑,而远处不知何处发出森森的白光,将近景照亮——一根根枯黄的,不到一米长的,不知是否能被称作是草的生物显现出来,它们仿佛从来都没有动过,似乎只是是一幅静止的素描画。这里不是超然于世的天堂,而像是鬼魅彻夜哀嚎的阴间。

沈天漠所走的这条路,似乎永无尽头,而尽头似乎就是人们所说的死亡。最终,沈天漠还是停下了脚步。“到了吧。”

四围的景色缓缓地较少,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空旷的凹地。这片凹地呈圆形,半径似乎有一公里。而在眨眼间,沈海峰的身影便到了凹地的圆心:圆心的正上方是一轮皓月,似乎亘古不变,不会消失,不会黯淡,不会坠落,因为,似乎在这里,黑夜是永恒的。

在这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是一片所谓的荒芜之地。若不是头顶的这轮皓月,迷路人恐怕会把这里误认为是恐怖的异界:在那里,常会有许多亡灵,骷髅经过,弱小的迷途之人会死于非命。

沈天漠环顾四周,在身边不远处寻到一处微微凸起的小山丘,便快步走去。

这座小山丘看上起平平无奇,而当沈天漠用手拨开丘边的细砂时,一块较小的石碑顿时显露出来。刻在上面的是晦涩难懂的文字,而沈天漠轻而易举的把它读了出来:安息地!!!他有些小小的意外。

“在光面与暗面,我徘徊,我迷茫。最终,我选择站在暗面,长眠于此——他,与我永世不得相逢,除了在梦中。他只是在我的背后而已,而我却,无法触摸,唯有肩并肩的依赖与执着。

于此刻,固守我的初心。

我,于此陨落;而宿命,于此重生”

沉重的读完了碑上的所有内容,沈天漠顿感有些吃力,甚至有些体力不支,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仿佛将要窒息了一般,豆大的汗珠徐徐滑落,沾湿了他的衣襟。

“既然蓝星已经坠落,那么是否意味着.呵呵,这便是宿命么?”沈天漠有些嘲讽的笑道。“不行,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否则,我迟早会死在这里的。”沈天漠眼睛开始发红,甚至快要滴出血来。读碑文,他几次差点倒下,都被他强行抑制住了,现在,他是再也忍受不住了。

“这小小碑文上经蕴含了如此强大的力量。”沈天漠感叹道。

临走之前,他将土丘上的一切都恢复原状,与原先一模一样,才匆匆从中退了出来。

此刻,当沈天漠穿行于黑暗之中时,沈海峰的住处,已经看得到晨曦了。

那一晚上,沈海峰睡的很香,很甜。他还梦见了自己与父母团聚,在梦里,他笑的很甜,很甜。

等到沈天漠回到家中时,沈海峰还是迟迟没有醒来。隔着房门,沈天漠露出一抹笑容。

“好侄子,你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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