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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风的警笛声鸣起,几辆警车的后面还有军用汽车。“院子里面的人听着,全部放下武器,违者立即枪决。”
傅明那边的人全部放下了武器,但黑鲨帮的人没有一个放下武器,希望来的人能够帮到他们,至少能让他们解脱。这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整个世界笼罩在阴暗的气氛中。
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下了车,怡洁看见走了过去,拉住他的手,“鸿叔叔,救救傅明,救救他……”
“好啦,洁儿。叔叔知道,你让人把他送上救护车吧。”
闻人褚堂哥是阳虎省警察局局长的一个下官,此刻的他穿着便衣,走到闻人褚的身边:“堂弟,这边的事怎么了?”
看了黑鲨帮还冥顽不灵的人,闻人逸右手拿起撇在腰间的枪,“黑鲨帮的人,全部放下武器投降!”
黑鲨帮的人很有骨气,没有谁放下手中的家伙。“砰~”的一声响起,一个黑鲨帮的人倒下了。
有几个怕死的人悄悄地放下了手中的刀,翟莺气急败坏地吼着:“谁再放下刀,我会让他成为刀下亡魂。”
又有一个黑鲨帮的人放下了刀,他不想再干这一行了。翟莺看见了,举起他手中的刀,
闻人逸很讨厌这种感觉,他当上警察遇到过的敌人,还没有一个敢不听他的话。摸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这雨,怎么老下个不停。对了,堂弟,那个额心纹着太阳的人是谁?怎么能够夯住黑鲨帮其他人?”
拍了拍闻人逸的肩膀,“哥,外边雨大,我们进车里面再谈。走,那辆宝马。”进车里坐好后,闻人逸把双手放在膝上,望着闻人褚,“堂弟,这下该和我说了吧。”
“那个人,是黑鲨帮的。“
“车上的战士们,下来些,有你们的事做了。”车上迅速下来一群穿着军装的小伙子,看样子应该是一、两年的新兵出任务。每个战士都怀着十二分的热情要消灭黑鲨帮的坏蛋,手中端着95式自动步枪指向黑鲨帮成员。
天上的雨渐渐停住了,傅明已经被送走,只有地上被雨冲开的鲜血还在流淌,暗示着主人的悲壮,黎东的心好像热砂上的鱼儿:焦躁、愤怒、慌乱。他的眼睛盯着聂鸿,看着聂鸿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就恨,恨不得这个人消失;消失,对了,他缓缓地举起枪,瞄准了聂鸿的心脏——“砰~”。
怡菲看见了这一幕,冲过去挡在聂鸿的身前,很自然的枪子儿进入了小姑娘娇弱的身躯。聂鸿替她捂住伤口,鲜血顺着聂鸿的手汩汩而出,“快,快给我毙了那个人!”
“砰~”“砰~噗~”两声枪响,聂鸿抱着怡菲躲过黎东再次射过来的枪子儿,很不幸地,黎东被聂鸿手下的一个战士打中,光荣地完成了他的使命。
刚刚变小的雨忽而又大起来,一滴滴落下的雨刺进肌肤,能够清醒地感到痛楚,每一滴雨仿佛一粒子弹深入肌肤。黎沧海看着自家老头子倒地,绝望、剧痛、悔悟,可惜人死不能复生,自己的罪只有到狱里面偿还了。
聂鸿蹲起身子抱着怡菲的身躯,“救护车,救护车呢?快把小姑娘带走!”这时候怡菲苍白如纸的脸上清丽的双眸慢慢睁开:“爸爸,不要担心,我没事儿……”梁龙看见怡菲受伤,心里莫名地痛起来,走过去替怡菲挡住滴向脸上的凶狠的雨水,注视着她,“怡菲,救护车走了……不过,你要坚持住,我马上开车带你去医院~”
梁龙站起身子:“伯父,快把怡菲带到我的车上……”和梁龙一起把怡菲扶到车上后,聂鸿在宝马车车门外停住脚步,“闻人逸,黑鲨帮的那群人渣全部给我抓起来,一定要让他们全部在黑狱里面度过余生!”
“是,长官!”闻人逸对着手下的人下命令:“兄弟们,让我们作正义的使者,履行我们的使命吧!”
宝马车驶出了废弃工厂的大门,梁龙看着眼前不停地摇动的雨刷,眼神随着朦胧的雨而朦胧,雨越来与密集,他的心也越来越感伤。雨似乎无情,似乎又多情:无情地淋化了兄弟和爱人淌出的血,有情地为芸芸众生泪洒千行……
怡菲还在聂鸿怀里安睡着,记得傅明第一次和他介绍“山樱花”时,他是迷茫而憧憬的,是什么样的人儿能够冠以这样的美称呢?还惹得坏人去绑架她。
第一眼看见怡菲被黑鲨帮的匪徒押着出来时,嘴巴被封住了,小脸憋得难受,要说的话一句也没办法表达清楚,他突然为对面那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心疼起来,恨不得被绑架的是自己。
后来在龙潭虎穴中把她救出来时:“哥哥,谢谢你!”她那清脆无邪的嗓音让自己悸动,她那纯洁灵秀、干净澄澈的面容让自己窒息。如今,她却无声无息地睡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
猛地调高一个档,他要让宝马刻不容缓地到达医院。
后面的事,也是可以说一说的。黑鲨帮的人员全部落网,哦,那个飞天的诸葛辉除外。司倩看着怡洁把傅明送走,她没有哭闹着追上去,她们的车启动的时候,傅明已经进入抢救室。雨也快停了,左边天空惨白惨白的荧光玉盘似的太阳要冒不冒的,幸而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彩虹可以抚慰受伤的心,司长虹开着车,她依旧和端木莲月坐在一起。或许自己和傅明再次相遇就是一个错误,更错误的是——还莫名其妙地有了他的孩子。这件事她还没敢告诉爸妈,爸妈从小就教育她要自爱,一个女孩子不能太随便。自己和傅明的事很荒唐了,况且爸爸是个暴脾气,她都无法想象孩子生下来该怎么办?
右边的端木莲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还好她不知道傅明和自己的事,看着车外突突地往后跑的树木、石头、电杆……从来不会晕车的她脑袋忽地闷闷的,自己欺骗傅明说孩子给吃药打掉了。傅明也真是人如其名,他很聪明地就在亲友间说清楚了和自己的关系:
那时候,端木莲月满是诧异的目光看着走在一起的两人,跑上前来拉着傅明的手:“哥哥,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啊?”
傅明满是爱意地刮了刮端木莲月的秀鼻,“妹妹,他是哥哥儿时的伙伴,那天我们偶然再次相遇了~以后你要当她姐姐哦!”
端木莲月拉着傅明的手欢乐地晃了晃,“姐姐,不就是姐姐么?我记得啦……”
司倩心里也变得闷闷的,好想找个人说话,看着旁边还有些稚气的女孩儿。“莲月妹妹,你哥哥会好起来的……”
“当然啦,我哥哥可是金刚不坏之躯,一颗小小的子弹算什么?”端木莲月悠悠地说着,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安自己。
她如凝脂般的手指在车窗上画着什么,只有自己知道。自幼孤苦的端木莲月如何肯相信相依为命的哥哥离开了她,她是绝对不敢想象,也不能承受的。虽然司长虹的存在让她有了武功,没有流落街头,但是她无数次试图把司长虹代入“亲人”这个词中,却发现自己做不到,顶多把他当做一个好心的叔叔。
傅明的音容笑貌,傅明一切的一切都铭刻在她心中,有一刻她甚至奢望自己能够一生一世依偎在傅明身边,只是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种感情已经逾越了亲情的界线。
画着画着,端木莲月看见了那个气人的太阳,稀奇古怪的样子,有点像翻白的鱼的眼睛,对,就是那种恶心的感觉。真希望哥哥用他温暖的手臂替自己挡住视线中那个可恶的妖怪似的要亮不亮的太阳,可惜不能实现,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回过头找一个处所藏着吧,司倩温和的目光包围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鼻子酸酸的,她想睡觉了。她拉住了司倩的玉手,“倩姐姐,哥哥兴许已经醒来了,我……我想躺会儿……”
司倩摸了摸她黑亮黑亮的头发:“嗯,好妹妹,到姐姐怀里来吧!”于是端木莲月调整好姿势,安然地躺进了司倩的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