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荡气得面色发紫,却又奈何不得朱长青,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差点没憋死。正当台下众人剑拔弩张之时,台上的姜晴微微皱了皱眉头,狠狠的拨动了下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弦鸣。待得众人回头望向她时,才微笑的说:“各位公子都是风雅之人,还未评述小女子的琴艺如何,却开始争才斗文起来,让小女子好生寂寞。”
朱长青暗暗赞叹了下,不愧是风月场所训练出来的女人,一句话不得罪任何人,还给了司马荡一个大大的台阶,只要不是想闹事,那么大家就只有顺着台阶下,还得高高兴兴的握手言和。
“姜晴姑娘说的是,只怪司马公子和朱公子都是饱学之士,在斗文时难免会有些激动。”王朗这个人精看见局面稳定了,立马跳出来卖人情。司马荡冷哼一声,算是忍下这个暗亏。朱长青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王朗,也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王朗见司马荡和朱长青不再相争,眼底流过一丝失望,但是马上就笑呵呵的开始评论起姜晴的琴艺,虽然都是些没营养的赞美之言,但是在一群附和之声里倒也不显的突兀。
这时偏门打开,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妇,姜晴立马抱着琵琶,安安静静的站在那个少妇的身后,司马荡一群公子看见少妇后也表现得有些兴奋,害得朱长青以为这少妇是仙云阁的头牌,跟这些个衣冠禽兽都有一腿。
少妇向着众人微微施礼,娇笑着说道:“诸位公子,对姜晴的琴艺还满意吧。”司马荡他们连忙点头,“芬姐您训练出来的花魁怎么会差。”那个叫芬姐的少妇,举起袖子轻掩嘴唇,媚眼如丝:“小女子调教的花魁,不但琴艺出众,别的也很精通,至于是什么,今晚投中花魁的人一定会明白的。”说完轻轻的笑了起来。朱长青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来,这芬姐也太直接了吧。朱长青看了看站在芬姐身后的姜晴,姜晴依旧抱着琵琶低头站在那里,似乎对自己今天晚上的命运漠不关心。但是那厚厚的胭脂已经遮挡不住她那惨白的脸色了。
朱长青叹了口气,看了看一屋子被芬姐勾起欲望的狼,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一群人只有朱成隆和白崇文还算克制,就连王朗都开始双眼泛红了。司马荡面色潮红:“芬姐,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开始吧。”
芬姐笑了笑:“呵呵,司马公子还是那么的心急,那好吧咱们就开始吧。”说完芬姐拍了拍手,几个大汉抬进来了四把太师椅和四个花瓶。接着又进来了三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姜晴和三个少女坐在太师椅上,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个花瓶。又有人抬来了一筐月季花,等一切都摆放好,芬姐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了,只留下一干侍女,娇媚的看了看台下早已按讷不住的众人笑了笑:“老规矩,一花百两,各位公子开始吧。”
司马荡大笑一声:“各位,在下先开个头,姜晴十朵。”司马荡颇为大气的一挥手,伺候在身边的侍女就取了十朵花放在了司马荡面前。八大家族子弟见司马荡投了姜晴,也不与他争,纷纷投了别的少女,多的投十朵,少的投三四朵,朱长青眯着眼睛看着八大家族子弟挥金如土,心里一万个不爽,老子拼死拼活赚几千两银子就偷笑了,你们倒好逛个窑子个个都这么舍得花钱,果然学习好不如生的好。
朱成隆本来想让朱长青先投,然后自己再投,但是见朱长青迟迟不投,再也按讷不住内心挥霍的欲望,站起来颇为霸气的喊道:“我兄长朱长青投姜晴二十朵。”朱长青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谁说我要投了。”朱成隆红着脸:“兄长你小声点。”朱成隆看了看四周,还好朱长青说的声音比较小,而且四周比较的吵杂,所以没人听见朱长青的话。“兄长你代表的是永康王府,投花魁就是比谁钱多,谁舍得花钱,这是面子问题,你就算不投,也要把价格炒成天价,不然不是白白便宜八大家族?”朱长青一阵蛋疼,这什么思路?合着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装逼?不过朱长青也想起了朱永康给的五千两银票,反正银票自己也带不走,花别人的钱不心疼。想到银票朱长青立马淡定了,拿过茶杯悠闲的开始喝茶,心里暗想,论装逼你们这群菜鸟怎么可能装得过我,大爷我以前跟老板参加的拍卖会那都是假的?一群人精我都不怕,还怕你们这群毛没长齐的战五渣?
司马荡看见永康王府终于出手了,眯着眼睛大手一挥:“我投三十朵。”侍女取了二十朵花放在了司马荡面前,连之前的十朵正好三十朵。朱长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故意装作风淡云轻的样子,“我投五十。”“什么!”白崇文吃惊的叫出声,王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惊讶什么,没见过五千两啊,丢人。白崇文红着脸低下头,说实话五千两对于八大家族核心子弟来说并不是什么大数字,只是为了一个花魁一晚温柔花那么多钱,白崇文感到不可思议而已。其他的八大家族子弟也很吃惊,司马荡冷笑一声,“朱长青公子好气魄,我投六十。”
朱成隆知道朱长青只有五千两,所以低声说道:“兄长尽管投,我这次带了一万两银票来的。”朱长青看了一眼朱成隆,又是个败家玩意,怎么每个富二代都这样。朱成隆却不知道朱长青心里的想法,以为朱长青不信,拍了拍胸脯表示包在我身上。
既然有大头买单,朱长青自然是放开手脚装逼了。“司马公子却是小气了,我投一百。”说完朱长青挑衅的看着司马荡,一脸的不以为然,气的司马荡牙痒痒:“我出一百五。”司马荡确实是被刺激到了,一下把价格跳到了一万五千两,朱长青心中暗叹道,真是有钱啊,一万五千两我都能造一艘大船了,这司马荡真是败家。
司马荡出完价就有些后悔,倒不是出不起这个钱,只是往年花魁争夺最激烈的时候,也不会超过七千,这一下翻了倍,感觉自己像大头被宰了心中略有不爽而已。司马荡眼巴巴的看着朱长青,希望朱长青再出价,自己好把大头的锅甩给朱长青,然后自己再好好嘲笑下冤大头。结果朱长青只是喝着茶,一点出价的意思都没有。
朱长青觉得好笑,自己随便几下忽悠就让司马荡白白损失一万两,这感觉就一个字,爽。芬姐也眉开眼笑,抛了个媚眼给朱长青,今年一个花魁卖两个的价钱,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不让芬姐心花怒放。
忽然大门被人推开,一队带刀侍卫分站两边。一个穿着骚包无比的四抓金龙袍的贱人出现在了门口,身边是皇上御赐的內宫太监,身后是皇上御赐的內宫侍卫,不用说,如此骚包霸气的出场方式,只有我们的朱永康能做到。这御赐的內宫太监和侍卫,都是出来摆谱的时候用的,平时那都是跟爷一样供着,可不能跟宫里一样那么对待。
大厅里看见明晃晃的龙袍,立马跪倒了一片。朱长青没法子,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也不能藐视皇权,只有跟着跪下,心里把朱永康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遍。
朱永康装逼装够了,哈哈大笑着让大家不要多礼,众人心中一阵鄙视,等跪完才说不要多礼,真会装逼。“诸位这里如此热闹到底在做什么。”朱永康坐在王府专座上,明知故问道。虽然大家都不待见朱永康,但是王爷问话却没人敢不给面子“回禀王爷,我等在此投花魁。”朱永康不愧是有着十八个妻妾的色鬼,眼睛早就飘到花魁台上了。“嗯,不错,今年的姑娘真不错,芬儿的眼光越来越好了。”芬姐甜甜一笑,“王爷还是那么风趣,王爷若是看上哪个,芬儿做主送于王爷,王爷可是越来越少来后院的小楼了。”朱永康笑了笑:“本王虽然少来了,但是隆儿可没少来,我那小楼现在可都是隆儿在用。”芬姐呵呵娇笑了两声。朱永康转头看了看朱长青“我儿长青,你可看上哪个了。”朱长青气的牙痒痒,这朱永康绝对是故意占自己便宜,朱长青眼珠一转,乐呵呵的笑道:“父王,我看中了那个姜晴,可惜司马公子出价一万五千两捷足先登了。”朱长青略作惋惜的叹了口气。心里却乐开了花,叫你占老子便宜,老子让你大出血,你要装逼最少要花一万五千两以上,叫你装。
朱永康鄙视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朱长青,转头看向芬姐:“芬儿,那个姜晴你派人送到本王的小楼里。”芬姐点了点头,朱永康瞄了一眼司马荡:“司马家的小子,你没意见吧。”司马荡松了一口气,连忙行礼:“王爷吩咐,荡毫无怨言。”这下轮到朱长青傻眼了,等人都散了,朱长青偷偷靠近朱永康:“你傻啊,真的花一万五千两买女人?还只买一夜?”朱永康差点没把朱长青按在地上揍一顿,幸好没人注意这里,不然让人听见朱长青说自己傻,自己面子往哪儿搁啊。“麻烦你在外面别这么随意好吗,让人听见,你怎么解释。再说,本王看上的女人这仙云阁敢收钱?那个叫姜晴的女孩已经算是我永康王府的人了,会被安排在后院属于王府的小楼里,虽然不会有名分,但是比那些留在这里的女孩要好运多了。”朱永康指了指另外三个女孩,朱长青看见坐在台上的姜晴面上有了些血色,像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逃脱不过命运的束缚,但是比留在这里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