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龙首坝“龙眼”巨鳖咥人事件

司马迁是韩城人，韩城邻县是澄城，澄城与蒲城以洛河为界，假若以秦长城(注：战国秦长城，北起洛滨西头村，南经东陈庄，平路庙至钤饵)来划分，澄城属于晋国，而蒲城属于秦国，后秦王虎目扫六合，天下归一。据司马迁《史书。河渠书》记载，汉武帝时期，“发卒万人，作之十余年，岸善崩，乃凿井，渠颇通，猷未得其饶”，这就是名扬天下的龙首渠，为何叫龙首渠，据说在开挖河渠的时候，发掘出大量龙骨，因此得名。到了民国二十二年，在爱国将领杨虎城(陕西蒲城孙镇人)的倡导下，被誉为“水圣”的水利专家李仪祉(注：洛滨镇富塬村人)主持修建了一座横跨澄城与蒲城的拦水坝，起名“龙首坝”，坝下有两个直径达两米的绿色池潭，人称“龙眼“，“龙眼“里一年四季水清透明，其周围的龙眉至今还清晰可见。据说在1993年的时候，有一辆客车不幸掉入龙潭，打捞遗物的时候特地请市水利系统的打捞人员测量了龙眼的深度，据当地在场群众回忆，测量探头慢慢放进龙眼，地面屏幕的景象不停变换，惊奇的是看到不少巨鳖畅游其中但探头仍不见底。后经地质学家考证，此龙眼为火山喷发后的通道，在稍远处的龙首黑峡谷景区有一座镇虎石，而西南处曾考古发掘一尊神鸟化石，一时间青龙(注：龙首坝龙骨)、白虎(注：镇虎石)、朱雀(注：神鸟化石)、玄武(注：龙眼巨鳖，玄武乃鬼蛇合体，龙者大蛇也)名震东河川，游客络绎不绝，盛况空前，每逢年初一，有人可能不去山上祭奠祖先，也是要去龙首坝的，因为那里人山人海，可以看到很多亲朋好友，因为龙首坝被誉为“东河川八景之首”是当之无愧的，知名度最高，98年，我跟淑芬还有雄哥去龙首坝游玩，我和淑芬在后边骑着高头大马，雄哥牵着马在前面唱秦腔戏，“咱夫妻结发来相爱相敬，为周仁可怜你受苦终生，初结缡，愁衣食凄凉贫境。失皇饷你为我奔走西东。”(注：陕西著名秦腔戏曲《周仁回府》唱段)，唱着唱着雄哥突然转身对我说：“道冲娃，听你达(注：关中方言父亲)说你也会唱戏”，道冲正在跟淑芬在马上交流小学奥数题，一听忙说：“婶婶呀，我要会唱戏早跟着张兰秦(注：西北花脸王)先生学戏去了”，雄哥一听上来劲了，“你娃包胡绊(注：关中方言)，你给我拿女子(注：淑芬)唱一段，晚上我叫你麟叔给你教奇门趁角”，淑芬坐在马上噗嗤一笑，忙说：“妈，我达那叫奇门遁甲”，道冲一听狂喜，“那杂(注：关中方言我)就给你俩来一段《斩单童》”，谈话间，已经来到了龙首坝，我清了清嗓子，刚唱到“单某人驽马把唐营揣，只杀得儿郎”，后面“痛悲哀”三个字压到嗓子底下正要往出蹦，突然从“龙眼”传出一声惨叫声，随后听到一阵慌乱声伴随着“鳖咥(注：关中方言)人咧、鳖咥人咧”传到我的耳中，我吓得腿发抖，把淑芬的衣角都抓破了，淑芬一看，说：“球式子(注：关中方言)，还自称火麒麟呢，看把你都吓成狗咧”，我吓得低下头，不敢吱声，雄哥也把马栓在路边，不敢过去，一会跑来一个小孩子，对我们说：“刚才鳖把二虎给咥咧”，二虎是谁我根本不关心，我赶紧问：“伙计(关中方言：哥们)，咋咥的？”那孩子带着哭腔说：“我跟二虎在龙眼游泳哩，正游滴哩，从底哈上来一鳖，狗怂有四尺宽，咬住二虎滴鸺鸺(注：关中方言)就把二虎顿(注：关中方言拉)哈起咧！我赶紧跑上来，还拿胡齐疙瘩(注：关中方言土块)砸那怂，沉到水底下不见了”。过了一会，“龙眼”周围围满了不明真相的群众，议论纷纷，都说那孩子在胡说，哪有啥巨鳖，我紧紧的攥着淑芬的衣角，在她后边跟着来到龙眼，突然，淑芬喊了一声“达(注：关中方言父亲)”，我一看，是杨二丫头，吓得我赶紧放开淑芬的衣角，雄哥看到杨二丫头来了，气愤的说：“咋哪都有你，管这球事弄啥？赶紧回去犁地去”杨二丫头当着这么多人被伤了脸，面子上挂不住，厉声喝道：“这事除了我东河川没人能管，赶紧滚”，脖子上青筋暴起，我第一次看到杨二丫头这么激动，雄哥自觉没趣，拉着淑芬要走，众人们纷纷劝解，“这都火烧眉毛了，我说杨小辫仙那媳妇，你就别裹乱了”，说话的正是乡里威望极高的德全老汉，杨二丫头让众人散开，德全老汉问：“麟娃，这事好办不？”，杨二丫头深吸一口气，“鳖，杂都见过，这四尺大的鳖我估计谁都么见过，听都么听过，我怕不保险”，德发老汉对那孩子说：“你两在龙眼里游泳，那不是卖悬悬(注：关中方言)哩，好好给你麟叔说，还看到啥咧”，那孩子好像回忆到了什么，忙对杨二丫头说，“那鳖盖(注：壳)上缠了一条长虫(注：关中方言蛇)”，杨二丫头向后倒了一个踉跄，“玄武”一词脱口而出，玄武那可是上古生殖崇拜之神，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过，我后来细想，怪不得那东西要咬住二虎的鸺鸺往下顿，原来如此。杨二丫头面露凝重，忙问那孩子，“你两还干啥了？”，那孩子一脸无辜的看着杨二丫头说，“就游泳咧”，杨二丫头突然指着不远处的石头上说：“谁的衣服？”，众人这才往旁边的镇虎石瞅去，一身小孩衣服乱糟糟的放在一块红色绸缎上，那孩子突然惊呼；“那是二虎的衣服，他嫌地上耨(注：关中方言脏)，把石头上的红绸子卸下来铺在地上了”，“白虎出而惊玄武”，杨二丫头脱口而出，说完，连忙跑到镇虎石旁边，把红绸子拽出来，重新缠到镇虎石上，那红绸子随风飘扬，道冲隐隐约约看看几行俊遒大字，“兹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盘踞龙首，互为制肘，恭迎真武大帝镇西方白虎，以消杀戮，免虎出而惊玄武之害，急急如律令”，最后的落款是“杨邵堂”，也就是杨二丫头的曾祖父，“杨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