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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逛街

第二天一大早,虽然要和心上人一起出去游玩逛街,李月娘还是不敢盛装打扮。实际上她除了一根蝴蝶翡翠簪子漂亮一点,也没什么可打扮的。仍然穿着清纯朴素的婢女衣服,梳个双平髻去了柴房。

到了柴房院里,曹言把侧门一打开,随手抓上两个来取水的倒霉低级弟子顶班,就带着她潇洒的旷工,去找大师兄李浩去了。

找到李浩之后,支了五十两银子,一件新衣,就地换过,带着她出门,离开李府。

两人并肩走到府门口时,丁诚宾不敢再怠慢这突如其来的师弟,低着头毕恭毕敬的送出,对他身边俊俏丫环也不敢多瞧一眼。

曹言还是笑呵呵的,向师兄打个招呼,带着李月娘大步出了府门。

两人走到大街上一阵乱逛,曹言到处找些糕点小吃哄李月娘开心。又带她去买布偶玩具,看看路边的杂耍卖艺把戏,都是些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不料李月娘却不复童真,逛了几条大街,对零食玩偶都不感兴趣,只顾盯着路边的首饰摊子瞧来瞧去。

曹言转头看见她专注模样,心里偷笑,明白她已经长大,情窦初开,真可以做得自己妻子。

便把她纤手一拉,直接进了街边大大小小的成衣铺,绸缎庄。

两人进进出出、走走停停,逛遍城中几十家首饰坊、服装店。差不多把五十两银子花了个精光。买了一大堆华丽衣服,漂亮珠翠之后,一件件的换过,很快就把李月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如同西子重生一样,变的也像一位娇滴滴的美貌千金。

一直逛到午后,曹言看她仍是兴致勃勃的,一点不也累,自己渐渐觉的腹中饥饿。就把未婚娇妻小手一牵,走到一处桥边酒家,鸣金收兵休息。

两人面对面坐在酒店二楼靠河位置的雅座,点了些饭菜肴食。一边看着窗外乌蓬船往来穿梭,一边品评着街头桥上姑娘少女们衣着美丑。倒也颇为风流雅致。

坐着闲谈片刻,一名中年伙计将美味佳肴一盘盘端来,摆的小桌满满当当。

告知一声,菜已上齐,却不立刻就走。

曹言知道他是在等着打赏,便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晃了晃,开口问道:“这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不识府中风物,敢问城里可有一处叫作翠园的地方?”

中年伙计眼珠子滴溜溜跟着那碎银块转了好几圈,听他发问,连忙答道:“有有有,有有有。那是一处院里人家。沿着这条河一直往南,就可找到。”

曹言闻言微惊,叹道:“哦?院里人家?这么说是处勾栏了。”

伙计点点头道:“嗯,正是。”说着,伸手便要去接银子。

曹言没立刻给他,把碎银子往空中轻轻一抛,掂了掂,约有一两,开口又问道:“这翠园之中可有一位叫做琴音的姑娘?”

伙计当然舍不得这样一笔巨额赏金,慌忙点头道:“是、是,有,有。”

看曹言脸色,吞口口水又解说道:“嗯,听说还是她们园子里新来的行首,色艺双绝,迷倒了全城的富家公子。只除了赵家那患隐疾的少爷。每个人都对她趋之若鹜啊。”

原来翠园琴音说的竟是如此,曹言听的明白,在心里暗叹,哎,这赵少爷大概是说我们赵师兄了,可怜他一片痴情,深爱着大小姐,竟然被这些庸俗之人如此污蔑。

伙计又道:“听说还是个雏儿,每日里不少人揣着银子只为瞧她一面呢。”

曹言又点点头,略知琴音底细。

李月娘在旁听着,心里则想,这什么奇怪姑娘,有什么好看的,狗儿叔才不会去瞧她呢,他只会为我花银子。

中年伙计说完,看他似在沉思,又拱手试探道:“公子莫非也是慕名而来,想去梳拢这位琴音姑娘?依小可看,此事却是甚难。”

曹言已经明白,哪需他指导,不理会他,把银子一丢道:“哦,我自有计较,大哥辛苦了。”

伙计接了银子,千恩万谢,转身下楼离去。

李月娘一直听的似懂非懂,看店伙计走了,娇嗔问道:“喂,狗儿叔,你想给她梳头吗?要是那样,我就不理你了。”

曹言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不是。伙计乱猜的。我就是有一钱银子都花在你身上了。把你打扮的像仙女一样好看。哪有工夫去瞧其他女孩?”

那店伙计走的不远,在楼梯口听到这话,不禁摇头暗叹一声,呵呵,想不到这位黑脸公子,其貌不扬,却是欢场老手。

李月娘听了情郎辩白,心里高兴,抬头想想道:“嗯,除了我,你还可以瞧瞧二小姐。她对我挺好的,从来也不使唤我。”

曹言看着她嫣然微笑,一脸纯真的样子,想起自己还真有点念念不忘林明玉的美貌,不觉惭愧,呆了一下。

李月娘深情所至,又小脸红扑扑的大胆直视他双眼。

两人对视片刻,曹言被她热情瞧的也是黑脸发红,忙转了个话题,帮她收束好裙子衣袖,小心吃起午饭来。

两人郎情妾意,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眼看日落西山,才结账出了酒楼,慢慢往回走去。

等他们并肩携手、慢悠悠来到李府门前,已是天色昏暗。

曹言把李月娘送回了后院,转过身立即直奔府门,要再出去寻那翠园琴音。

李若梅独自坐在闺房里,苦等了一天消息。待到傍晚,凭她火热性格,已是片刻难耐。

等到终于听到脚步声,有人掀开帘子进了内间,她抬头去瞧,一映入眼帘,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眼前是位绝代佳人,一袭五彩华服,满头珠翠琳琅,映衬着一张俊俏的鹅蛋小脸,漂亮的简直可与林明玉匹敌。

都认不出是谁,正惊疑间,那绝色女子向她盈盈一躬,低头道:“大小姐,我回来了。”

又仔细瞧了下,她认出竟是李月娘。看她打扮起来比自己有些漂亮。胸中莫名又涌起一阵酸意,冷冷道:“月娘,你今天怎么变的这么好看了?比我漂亮多了,难怪他瞧不上我。”

话一出口,又觉的不对,又羞又气。

李月娘倒没注意主人说错了话,低头怯怯道:“都、都是狗儿叔给我买的。大小姐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不穿就是了。”

李若梅正在用人之际,没法拈酸吃醋,挤出个笑脸,淡然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喜欢就好,反正是给你买的,又不是给我买的。”

李月娘听出她言不由衷,在心里暗暗微笑,心想,呵呵,大小姐还是有点生气了,怕我比她漂亮。

便沉默下来,不敢再答。

李若梅定了定心神,又问道:“你们今天去哪儿了?都说了些什么?你先告诉我。”

李月娘得令,低头应了声是。便把两人如何在城中转了数圈,甜甜蜜蜜的,事无巨细,一一说了。

李若梅耐着性子,强压着醋火听完。对酒楼中情节心有所动,疑道:“你说他问了酒保,翠园中琴音姑娘消息。没有记错?”

李月娘点点头,答道:“是啊,他们还说些奇怪的话,什么勾栏,行首的,又说要狗儿叔给那姑娘梳头。我听了,心里酸酸的,有点不高兴。”

李若梅先在心里啐了一口,呸,你还酸,我才酸呢。。。

随后坐到桌边低头想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哼,讲一些江湖黑话,让人听不明白。一定是有鬼。”

李月娘也不明白,靠近了问:“大小姐,你说什么有鬼?狗儿叔又被鬼附身了?”

李若梅抬头答道:“哦,不是,我只是说他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随后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再去柴房里看着他,看他是否还要出府。以后要仔细监督他,防止他再欺骗我们。”

李月娘点点头答应了,不敢多问情郎又犯了什么事,告退转身出了内间。两人又各怀心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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